楚月适时地调侃,“想不到皇子远,这般风流,前有九筝姑娘的往事,还有琉璃小姐的婚事,如今竟还和谭弟子羞怯呢。”
楚世远狠狠地看了眼楚月。
他想不通,对方到底是哪里来的人物。
在没有查清楚信息身份前,楚世远绝对不敢贸然动手或是说出刺耳激发矛盾的话,从而给大楚的家族带来很多完全没必要的矛盾。
楚世远再是足智多谋的神人,也扛不住最近发生的事。
父亲楚云城还在牢里蹲着。
母亲远走他方没有消息。
大哥被关在仙武天,并和家族关系不好。
妹妹楚南音双眼被剜,看不见人世间的草木翠微。
二哥赤脚禅衣紫金杖,削发为僧再不归家。
心爱的女人落九筝弃他而去。
未婚妻花琉璃与他一刀两断。
就连把控得很好的谭琳滟,都要在这个时候亮出锋芒的一面。
楚世远头疼欲裂,眼球似爆,看着谭琳滟的眼神稍纵即逝过恶狠狠的杀意。
这该死的蠢女人倒不如被一剑刺死了好,好过现在来叨扰麻烦他!
“楚世远,你还算男人吗?难道连直面问题的勇气都没有,给不出一个回答?”谭琳滟咄咄相逼。
“没有,我怎么会对你有好感,你算个什么?不过是个异想天开的蠢女人罢了!还妄想攀龙附凤做我的妻子,在这之前应当撒泡尿照照镜子想想你自己配不配。且问你,你且扪心自问,你配吗?!你不配!”
谭琳滟望着面目狰狞不见温润卓雅的楚世远,彻底地怔住了。
楚世远把话说说出口方才懊悔。
一波三折的挫败让他丧失了理智,难以再见往日的端庄持重。
“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谭琳滟咬牙切齿。
腹部的窟窿伤口也不疼痛了,瞪目朝着四周一挥衣袖,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我会带领同门弟子在山下拦住花琉璃小姐,都是因为楚世远的差遣。是他让我拦着的!”
她要揭露楚世远的真面目。
楚月见状,暗暗地摇了摇头。
以卵击石不说,还全都是破绽,如何得胜?
楚世远对此,冷笑了一声。
“谭姑娘空口白牙来污蔑诬告无辜之人,不愧是被驱逐出宗的劣迹者。”
这回算是彻底地撕破脸了。
楚世远不再给什么虚与委蛇的好脸色,左右一个被赶出落雨山的弟子,在这偌大的天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无非是一缕被大雨吞噬的涟漪而已,不足为道!
谭琳滟死死地瞪着楚世远。
楚世远始终一副无懈可击的伪君子模样。
在众人面前抬了抬下颌,面带微笑,眸如琥珀,端的是坦坦荡荡。
“谭姑娘自己不顾宗门规训,做了仗势欺人的事,如今东窗事发,是想找一个替死鬼了。谭姑娘,你错了,我楚世远不会当你的替死鬼。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做了错事,就该你自己受着。怎么?适才对花琉璃小姐下杀手的事,也是我勒令你去做的?我要有这通天本事,何至于在此与卑劣平庸的你来斡旋呢?”
谭琳滟到底是对楚世远动过真感情的,有那么一丝丝的真心,此刻也被粉碎,荡然无存了。
她瞪大了眼睛,如绝望的野兽,愤然地注视着把自己置于死地的猎人。
从前只看到了男人的温润,裹着名为爱情的糖衣,倒叫人沉浸其中,失了灵魂和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