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唐小柔,周浔开始查找顾晚柠。
周浔:“你在哪儿呢?”
小富婆:“靠近大门的位置。”
那不就是最后一排吗?
最后几桌都是些平时不走动、纯粹还人情的远亲,彼此素不相识,临时拼在一桌。
果然,周浔在一群大爷大妈中间发现了格格不入的小富婆。
她今天穿了件拼色条纹短袖,搭配白色百褶裙,肩上挎着个红色小皮包。
是真好看。
若是坐在前几桌,估计早被班里那群单身狗围住了。
“你怎么不往前坐,还有位置。”
“这里安静。”
周浔点点头,他清楚顾晚柠有些社恐,这里反而更适合她。
“你有什么事就找我。”
他叮嘱一句,还是不太放心,“陈叔呢?没送你过来吗?”
“他在停车场休息。”
“这样不太合适,你让陈叔过来一起吃饭吧,正好还能照顾你。”
“小浔,我不需要照顾。”
“照顾你只是顺便,主要是别冷落了陈叔。”
“那好吧。”
“那我先走了,仪式要开始了。”
“好。”她乖巧地点点头。
……
中午十二点,周浔的升学宴正式开始。
郑雅梅几乎照搬了唐小柔升学宴的布置,主持人都是同一个。
这个主持人还在宾客席里发现了唐小柔,一直准备着她也来个临时登台。
可惜这样的节目没有再次发生。
唐小柔甚至真的吃完饭就走了,她下午还要赶着去补考科目二。
快走到宴会厅门口时,她无意间瞥见最后一桌有个低头吃饭的女孩。
她太耀眼了。
鹅蛋脸,桃花眼,肌肤胜雪,举止优雅得体,宛如一位真正的千金小姐。
是周浔的同学吗?
还是朋友?
是的话,应该坐在前几桌吧?
是他爸妈亲戚家的孩子?
唐小柔随意想了想,就暂时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还是多想想倒车入库什么时候打死方向盘吧……
科目二已经挂了两次。
想到这个她就生气,凭什么周浔摸两落车就能一次通过?
……
周浔随爸妈敬了几桌酒,就独自往顾晚柠这边来了。
“是要碰杯吗?”
“这你都知道?”
小富婆擦擦嘴角:“我看你在前面是这么做的。”
“学得真快。”
东海市的宴席规矩比较简单,通常只在前排几桌敬酒表示一下。
不过周浔还是找来一个空杯子,给自己和顾晚柠都倒满汇源果汁。
砰——
两人轻轻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小浔,恭喜你考上大学。”
所谓升学宴,就是庆祝周浔考上大学,他请客吃饭。
她一直记得。
现在饭已经吃了,还差这句恭喜。
“谢谢,”周浔笑了笑,“咱们考上的是同一所大学,所以是同喜。”
“好,同喜。”
小富婆眨眨眼睛,清冷的眸子里闪过愉快的光芒。
喝完这杯果汁,顾晚柠和陈叔也离开了宴会厅。
……
下午两点,周浔和爸妈回到家。
郑雅梅和周建军急着在客厅核对礼金和礼帐本,周浔则直接回卧室接着画图。
御景豪庭的施工图已经完成,后续的两万块钱也已经到帐。
他又从小叔周建国那里接了两个方案设计,都是一百平左右的住宅,算下来有一万多块钱。
还没开学,周浔已经拥有近十万块的身家。
好消息是,比重生前这个时候的他有钱多了。
坏消息是,比重生前那一刻的他穷太多了。
十万块钱,想开一家建筑事务所还是太难。
不过大学在燕京,应该会有更多机会……
他正想着,郑雅梅突然走进卧室,脸上带着困惑。
“周浔,你知道顾晚柠是谁吗?”
周浔愣了愣,郑雅梅怎么突然提到顾晚柠了?
小叔告诉她的?
“知道。”
“你同学?”
“不是。”
“你朋友?”
“是。”
“周浔!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啊,怎么跟挤牙膏一样?”
周浔也很无奈,因为他也不知道亲妈期待的答案是什么。
“妈,顾晚柠她怎么了?”
“倒也没什么。”
郑雅梅手里拿着礼帐本,“我和你爸核对礼帐,看到顾晚柠随了一千块钱,可我俩都不认识……”
“啊?顾晚柠随了一千?”
“是啊,所以我问你她是谁,一千块钱啊!你亲小姨也才随了五百。”
一千确实太多了。
2008年的礼钱还不多,通常都是二百块钱。
但这不是最关键的问题。
最关键是,顾晚柠为什么要随礼啊?
“既然是你朋友,这钱我拿给你,你去还给人家,升学宴不收平辈的礼金。”
“妈,你不用管了,我去还就行,你儿子现在特别有钱。”
“才挣几个钱就给你狂的?你挣再多也是我儿子!”
最后,郑雅梅还是把一千块钱现金塞给了周浔。
周浔一手握着十张百元大钞,一手打开小富婆的聊天界面。
周浔:“你给我随了一千块钱?”
小富婆:“恩。”
周浔:“为什么?”
小富婆:“因为我只带了一千块钱。”
不亏是顾晚柠啊……
思路果然清奇。
周浔:“你是怎么想到给我随礼的?”
小富婆:“我看见进宴会厅的人都在排队交钱。”
周浔:“所以你就跟着给了?”
小富婆:“恩,我以为要买门票,我去动物园也是这样。”
敢情是把自己当动物了?
周浔:“那你没发现和你一样大的学生没给钱吗?”
小富婆:“发现了。”
周浔:“那你为什么还要给钱?”
小富婆:“因为我很有钱。”
周浔:“……”
周浔:“升学宴上,同学之间是不用随礼的。”
小富婆:“我们不是同学。”
周浔:“朋友也不行。”
小富婆:“这样啊。”
周浔:“下次见面我把钱还你。”
小富婆:“好。”
刚结束和小富婆的聊天,郑雅梅又拿着礼帐本闯进卧室。
“周浔,这个陈汉生又是谁?随了二百。”
这次周浔是真不认识了。
“不是小姨记的礼帐吗?你问问她有没有印象。”
“我问了,她还真记得,是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可咱们家认识穿西装的人吗?”
周浔“……”
该不会是……
“妈,你刚才说他姓什么?”
“陈,陈汉生。”
“我想起来了,他也是我朋友,这钱我还给他。”
郑雅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朋友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