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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rror,Da Capo(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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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模因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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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4,卡美洛丝镇。

躲在房中地窖下的小女孩,此刻正紧握着自己父亲的族徽在打颤。

她的父亲刚在两分钟前出去保护小镇了,父亲临走前,叮嘱她一定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缓缓地,上方传来了缓慢进门的声音。

那是父亲的脚步声!她听过千百次!不会听错。

地窖出口逐渐被打开,几缕阳光通过出口打在了她的肩头。手中捧着家族的族徽,她颤巍巍地抬头了……

几滴液体滴落而下,打落在了她的手心,那是鲜血。

一坨湿漉漉、黏糊糊的东西砸在了她的手心,那是半拉脑花。

一截倒扣的脸被她的手心正正托住,那是她父亲的半截头颅。

一片空白下,她逐渐抬头看向上方——

——一柄长枪自上而下,把一只“蜂儿”贯穿,稍作绞绕穿挑,这名蛇兽人“采蜂者”又从土蜂窝中挑出了一只“蜂儿”。

似乎是这只蜂儿看起来就白嫩可口,他带着一脸开心哼着小曲,将长枪架于肩头,继续查找起了下一个“蜂窝”。

出门后,他看了一眼前方,上百个平民正在朝那个方向逃离着,这个方向是帝国北部,也就是边境关口的反方向。这些逃离的人群中几乎都是老幼及年轻女性。

也许是因为正在进行暴食共鸣的关系吧,丝丝唾液自他嘴角止不住地滑落着,稍作匍匐,他悄然向那个方向扭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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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是血的图兰卡斯失神地徘徊在战火纷飞的小巷里,一名狼骑兵突然杀出,正欲一刀宰了他时,剑鸣声呼啸而过,自上而下把一人一狼的脖子捅了个对穿——飞月来了。

御剑落地,飞月急忙抹了抹图兰卡斯脸上的血迹,在确认这是他人的血渍后,如同丢了魂般,飞月立马跪地一把将图兰卡斯紧紧抱入怀中。

此刻的卡美洛斯镇及周边大约有着 2000边境军,以及 3500名德罗庭士兵。

城中部分局域已经沦陷,靠着故土巷战的优势,边境军才占领了城中的大部分局域。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卡美洛斯将会被踏平。

但在被踏平前,卡美洛斯人将会在死前进行最疯狂的反扑。

城里逐渐升腾起了两三处堕转风暴,因为早已见识过人为堕转的关系,进到城中的德罗庭人第一时间将人手抽调了过去——骸婴并不是什么独家咒术道具,只是碍于难制作,以及考虑到民心的问题,军队才没有把这东西摆在明面上。

秽物这种东西。

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变化出来。

也不是每一次堕转变出来的秽物都能及时发挥效果。

两处堕转风暴炸裂扩散开来,原地只留下了一滩浑浊的肉浆。

一处堕转成功,其秽物本体是一个青灰色的几何球形石象,没等一旁的同原罪共鸣者来得及记录完信息,它就被一个暴脾气的熊兽人打成碎块砸到了远处。

飞月再度望向了天空,这是她第三次看向那乌云密布的天空,如果要说这第三次抬头有什么异样的话,那就是,天空中,开始逐渐飘起了细雨。

图兰卡斯此刻并没有平静下来,由于飞月身中数道劈击的关系,她上半身仅有的布料上至两团半球,下至肚脐,深浅不一的伤痕遍布她的上身,最深的地方倒也不见骨,只不过……

或许能见骨的话,反倒是好事吧……

飞月上半身的左半边身子,呈现着恐怖的紫红色,皮肤外层红蓝色的静动脉肉眼可见,心口处,唯有天剑门印记所在的那一小块局域保持着最初的完好,此刻的它正伴随着烟气,向上方射出稀薄的金黄色光辉……

那烟气也不是什么没法理解的东西,心口周围的皮肤和肌肉已经快要被烧焦成黑炭了,那些烟气,是正在被高温蒸发的,四周血肉中的水蒸气。

挖骨蚀肉之咒,确实对飞月无效,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

这是。

半堕转。

这不是咒术巫术这种生物都能够使用的、非常低纬度的东西。

这是能够腐蚀一切,哪怕是天命也能够腐蚀的,来自原罪的腐蚀转化。

使用原罪共鸣到一定程度,用户会转化成原罪的适格者,而原罪的完全适格者,就是秽物。

绝望地垂下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飞月稍作闭目,随后肩膀一沉,驾一把御剑将图兰卡斯独自送往后方的逃难人群中后,飞月头也不回地重新冲回了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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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发箭矢脱弦而出,几阵天青色辉光纵折闪过,将其完全抵挡。下一秒,带着一头在空隙中划出的三千银丝,她一剑斜劈斩杀兽人,两斧自左右袭来,俯身一记满月横斩完成斩杀。

有兽人自房顶上持长柄斧朝她跳来,她以左脚为圆心一个侧转躲开,随后持飞剑自背后从下而上一捅直接将他喉咙先贯穿后斩开。

这波过后,周遭暂时没了敌人,长发飘摇间,通过发隙瞥见两名边境军正被德罗庭重骑兵给开瓢。她弓步后撤,双手握剑呈突刺架势,剑身水平于侧头瞄准的右眼,随后前脚掌猛地发力,带着一长串暴风扬起的烟尘,再次出现时,那名重甲骑兵被她的突刺连人带马“撞”碎了半截身子。

体力所剩无几,又处于使用穿云造成的冲刺惯性中,草鞋再也承受不住她的发力断裂开来。她一个没踩稳直接滚出去,直到砸在残垣上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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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晃地站起身,脚后跟左右一搭一踩,光着脚丫踩到了地上。没空搭理脚底传来的细碎硌痛,带着逐渐失神涣散的双目,她刚想前冲,一名狼骑兵在障碍间一阵复杂的纵折移动后暴起一跃杀向了她。正准备持剑招架时,狼背上的猫兽人一撅腚,朝着狼背上双脚一蹬使出了一记凌空后翻,锋利的狼牙咬住剑身将其从她手上拽走。待狼尾扫离她面容后,她所看到的,是那猫兽人在凌空后翻的最后一刻,瞄准她眉心所搭起的弓箭……

我……并不是被“无限”所宠幸的幸运儿啊——最后一刻,她如此想到。

就在这刹那间,几缕银光闪过,猫兽人在空中被整齐地切割成了十数块猫肉拼盘!

她回眸一看——是自己所住酒馆的夜精灵老板娘!酒馆半毁,她站立于阁楼的吧台之上,一手持调酒匙,一手如同在拉扯丝线般向猫兽人的位置虚扯着。

“……感激不尽,您,也会战斗吗……?”飞月愣神地看向老板娘所在的方向。

屡了一下那头酒红色的魔女短卷,一手翻转着那涌现着魔力的调酒匙,老板娘百无聊赖地慵懒回应道:“只是不喜欢打打杀杀,我家的酒保都能和你们搭档在一起干那么多危险的事,做老板娘的,要是没点本事,怎么能把那么大本领的恶魔,给找找来手下打杂呢?”

说话间,老板娘朝后院方向挤了一眼说道:“出于做巫女时的老毛病,我顺手用回溯法还原了你昨晚在后院搞的复杂机关术式。好在我活的足够长,才能看懂你编排的那些逻辑,难以想象,那精密程度在七重神言级之上的类炼金工坊设备,竟然出自你这年纪轻轻的短生种之手。我猜你的天命应该是‘无限’吧?虽然不知道是为了应对什么,但看那设备的构造,应该是用来引导某种强大存在降临用的。我就直接问了,这东西,其实是用来对付你自己的吧?”

“是的,不过已经,来不及赌了。老板娘,麻烦您尽可能地去疏散人群吧,包括军人。接下来我将变为何物,想必不用我多说了。”

“我不瞎。只是出于法师的求知欲,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准备这么庞大的复杂术式对付自己?你难道是,很清楚自己堕转后的规模,与灾害程度?”

“是的,我知道。”逐渐,复盖半身紫红色爬上了飞月的半边脸颊。“就此打住吧,我没有太多时”

没等飞月说完,一支“蜂儿串”滚落到了她的身边,她回头看去,先前撤离的难民群被一只德罗庭奇袭队截断了。

“啊啊”

象是烂到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桥段,“蜂儿串”自然是出自先前悄悄扭动过去的蛇兽人之手,它缠绕着“蜂儿串”的下半身蛇身,被护送难民群撤离的边境军法师用爆炸术式炸断后朝飞月这边飞了过来。

“……哈哈……开玩笑的吧……”

一共两串,每串三只“蜂儿”。

而第二串的第三只“蜂儿”,飞月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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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因干扰,加载中

倾刻间展开的暗紫色风暴,自四下狂暴呼啸着朝飞月收拢而来,酒吧老板娘慵懒的眼眸稍稍一皱后,翻身进入残破的吧台之后对着酒架上的瓶瓶罐罐就是一阵摆弄操作,随着她的把弄速度加快,整个吧台突然紫光大作了起来——这个吧台!居然是一个简易化的炼金工坊!

模因干扰,确认:

“虽然我来不及弄明白忘忧草编的那个,应该是近北之地的炼金工坊一样的东西是要引导什么荒芜鹅肝降临,但弹珠没有掉进正确凹槽的原因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你缺少了一个,向口口口证明自己是甜是苦的东西应该就是通灵术式中所谓的口口口。总之,我尽可能把弹珠盘的纹路补全了,我会把你和发光的圈圈一起叠到西北的老汉大剑圣,接下来,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模因干扰,闪断。

从左到右转动起调酒匙,那调酒匙也随着老板娘的舞动充盈着及其耀眼的紫罗兰色光芒——这个调酒匙!居然是法杖?!随着调酒匙被老板娘剁在吧台上,整个堕转风暴被她给传送到了卡美洛斯镇南部口,也就是边境关口的方向!

模因干扰,重载,确认:

灰白风暴的口口口里,飞月缓缓地把图兰卡斯从天上摔了起来,他被布做的苹果从左边肩胛骨穿进,从斧足根部处穿出,还并没有死去,只是不停地翻着白眼,飞月不敢拔出布做的苹果,那么大的两个洞,要是把花蕊拔出来,图兰卡斯可能下一秒就会成口口口马陆。

“飞、飞月姐、姐!”翻动的双手终于是在馀光中看清了杀着自己的人是谁,讲出这些话语的时候,图兰卡斯全身都在不停抽动着,每颤斗一下,便会喷出大口带着泡沫的玛格丽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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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伊甸级未来主体模因】:是我。这是融化的我们,是过去的“我们”,是3分 24秒 12前的我们。

【信息片段解析】:

——那孩子对你来说,很特别吗?——

——不,不特别。还不如‘石榴石’熟识——

此刻,飞月想起了自己和拜罕默尔的对话。

是的,真的不特别,只是认识了三天不到的孩子。

既无天赋,也无特点。

谈得上什么特别呢?

可是,就如同很多人会因为某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发生,从而彻底崩溃一样。

不是因为那件事很特别,而是那件事,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件事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图兰卡斯,或者说飞月在这年遇见的第一个天真孩子,定会成为她最后的一根,以善意为名的柴薪。

这是注定的事,与图兰卡斯这个个体无关。

无论遇到的人是杰克,安杰丽卡或者张三李四,都一样。

“图兰卡斯,姐姐,来陪你了你不会一个人孤独死去,你会与姐姐一直永生不死,直到——迟到的正义,将你我从永恒中解脱。”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暖至足以融化寒冬的笑颜,在飞月的脸上蔓延而开,细长的眉眼化作永恒的慈爱,将死亡拒之门外。

将图兰卡斯揽入怀中,两人如同被大头针穿起的蝴蝶标本一般,四根带着年轮的岩钢触手自下而上,从不同角度将两人躯体缝在一起,一根触手直接贯穿了飞月嘴角以上的部分,让她的笑容永远固定在脸上。

一涓发黑的血从飞月嘴角落下,滴于图兰卡斯面颊,倾刻间,怀里的图兰卡斯突然如狂烈生长的花苞一样绽至天地,其脸化作一朵缀满细齿的血绒忘忧草,身体其馀部分则变为了结满透明欧石楠的齿链,将逐渐化作钢岩混合石雕的飞月缠绕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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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因干扰,闪断。

确。认。发。生:

生死关头,无暇顾及飞月引起的堕转风暴,两名边境军挥舞着突然变长的发辫,将一名德罗庭猿兽人的身子鞭打成了面条状,但他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踢出一记如面筋般的弹力踢击,随后叼着比目鱼的水墨乌鸦从他小腿中撕裂而出,用鱼嘴将两人的身子一击切成了几盘莫比乌斯环。

这还未完,一名奄奄一息的守备军飞进地里吃下一块泥土,待将其用鼻子嚼下的瞬间,一阵白烟升起,上百个身体呈辐射对称的,缩小了一百倍的该名士兵以无法描述的,上百种千奇百怪的行进方式朝那名猿兽人移动过去,前十片守备军跳到猿兽人脸上,将他的上半根头啃地血肉横飞,后四十片守备军待跳进猿兽人皮肤里,溅起上百滴皮肤浪花后,猿兽人一阵扭曲,变成了守备军原本的模样,只是脚上多出了两只猴肉舒芙蕾。

“风刃术!”话音落下,一名守备军法师挥出魔杖,只见一阵巨大的皮肤波浪呼啸而过,上千只带着突触神经束的眼球乘着风飞向了前方的十馀名德罗庭士兵。

“合体!三!”随着为首的德罗庭士兵一声大吼,他头颅突然拉长十几倍的同时,眼睛移到了头顶处,随后十馀人直接冲进了他的身体里,随后,只见那长长的头颅上,十多双眼睛井然有序地以上——左——上或上——右——上的移动方式,一双双工整填到了馀下头颅的眼窝中,而他的下身,则是直接长成了巨树主干扎进地下。

离风暴负十三米远的地方,正处于同样暴怒共鸣的德罗庭马弓手正随着共鸣的通感,扯出自己的盲肠用羽毛笔在上面记录着信息。

逐渐,他的手速正在超越着常识带起了残影,直至最后真的变成了长着十八根手指的三只手后,羽毛笔也在他手部的分裂抖动下变成了一撮小人族胎盘。

呼吸从他耳朵里钻出来,他开始用鼻子看影子,疯狂地用眼球抓挠自己脸上长出的人手藤壶。最后一瞬,他的肋骨与身下战狼的狼嘴,一正一反扣住自己脑袋后用力一拧,他的头就象拧瓶盖似的转了 180度,随后脚和手粘在了一起,战狼从他肚子里钻出来,把他裹成了一个毛茸茸的球。

大肠缓缓掉落在橡皮糖上,掉落引起的颤动,惊得字迹裂解成数百万条黑藻一阵乱爬射出,直至完全落地后,这些黑藻才又安分地回到它们在盲肠上的原位置安静睡去——

她是。

“暗伊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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