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内轰轰烈烈搞公务员考试的同时,定在25号进攻磅湛的计划已经开始了。
周容桂不顾李敖刚拿下磅同,还没来得及修整,就让他急匆匆的赶来磅湛,也是因为担心连绵的雨天再次拖延战事。
当初计划可是一个月之内,拿下金边,因为下雨,耽搁了半个月。
根据当地人观测,这几天,绝对是个大晴天,也是进攻的好机会。
七月二十五日,凌晨四点三十分,天色未明。
磅湛市以北五公里,北圻联邦人民军第一师装甲突击营的集结阵地。
十二辆美制4a3“谢尔曼”中型坦克和八辆3“斯图亚特”轻型坦克的引擎已经预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机油味道。
坦克发出低沉的轰鸣,阵阵黑烟顺着排气口喷出,在微凉的晨雾中格外显眼。
坦克周围,是第一步兵师三团一营的士兵们。
他们默不作声地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将加兰德步枪的弹夹塞满子弹袋,手榴弹挂在顺手的位置,收紧绑腿。
没有人说话,只有金属碰撞的轻微咔嗒声和军官压低嗓音的最后确认。
营长王大川,是个四十出头的缅甸华人,抗战时期就添加到远征军,开过坦克,也是个老炮手了。
此刻他半截身子探出坦克的炮塔,借着微弱的天光,再次摊开那张已经被摩挲得发皱的城区地图。
电话里突然传来团部沙哑的声音:“…重复,突击营为先导,三团一营伴随,沿三号公路主轴线突入。
首要目标,摧毁城外环形阵地反坦克火力,为后续部队打开缺口。注意步坦协同,注意街道两侧建筑埋伏。完毕。”
“突击营收到。”王大川简短回应,拍了拍坦克车长的肩膀,缩回炮塔,盖上了舱盖。
内部空间瞬间被引擎的轰鸣和金属的燥热填满。
他对着车内通信器吼道:“全体注意,按预定目标,出发!”
钢铁履带开始碾过泥泞的土地,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坦克集群如同苏醒的巨兽,缓缓激活,呈楔形队形,向着南方那片笼罩在黎明前黑暗中的城市轮廓压去。
步兵们立刻以小跑姿态,分散跟在坦克后方和侧翼,利用坦克庞大的车体作为移动掩体。
第一缕曙光撕开云层时,他们距离磅湛外围的法军第一道防线已不足一公里。
通过车长潜望镜,王大川能看到远处纵横交错的铁丝网、断续的壕沟,以及几个用沙包垒砌的机枪火力点。
“注意观察,反坦克炮位置!”他对着话筒喊道。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前方一道土坡后方,猛地闪出几团橘红色的炮口焰!
“砰!砰!”
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飞来。
一辆冲在前面的3“斯图亚特”轻型坦克首当其冲,车体正面爆出一团火光。
薄弱的装甲被瞬间撕裂,坦克猛地一震,停了下来,黑烟从破口和舱盖缝隙中涌出。
“猎犬三号中弹!猎犬三号中弹!”通信频道里响起急促的调用。
“所有单位,散开!查找掩护,火力压制!”王大川的心脏猛地一抽,但声音依旧稳定。
“装填穿甲弹!十点钟方向,土坡反斜面,给我敲掉它!”
他的座驾,编号“铁锤一号”的谢尔曼坦克猛地刹车,炮塔飞速旋转,75毫米主炮微微调整仰角。
炮手紧盯着瞄准镜,呼吸声异常粗重。
“瞄准完毕!”
“开火!”
“轰!”
坦克车身猛地向后一坐,炮口制退器喷出大团硝烟。炮弹几乎是笔直地砸在了土坡边缘,激起漫天尘土。
看不清是否命中。
“高爆弹!复盖射击!”
装填手奋力将一枚高爆弹塞进炮膛,合闩。炮塔再次微调。
“轰!”
这次爆炸点在土坡后方,隐约传来一声惨叫和零件飞溅的声音。
“打中了!至少哑火一门!”炮手兴奋地喊道。
此时,其他坦克也纷纷开火,机枪手操着车顶的30口径同轴机枪和50口径重机枪,对着法军阵地疯狂扫射,试图压制可能存在的其他反坦克火力点和步兵。
子弹打在土坡和沙包上,噗噗作响,溅起连串的泥屑。
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也没闲着。
营属的60毫米迫击炮组迅速架设,对着敌军阵地后方进行急促射,阻断来敌的增援和干扰他们的指挥。
步枪手和冲锋枪手则依托坦克掩护,用精准的点射清理视野内冒头的敌军士兵。
“前进!继续前进!不要停!”王大川在电台里怒吼。
坦克集群再次开始移动,一边用主炮和机枪火力开路,一边碾压过铁丝网,驶过壕沟。
当初跟着鹰酱军事顾问学的步坦协同,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坦克为步兵提供了强大的火力和防护,步兵则保护坦克免受敌方“肉弹”近距离袭击,并用轻武器清除坦克视野死角的敌人。
一辆谢尔曼在碾过一道矮墙时,侧面突然冲出两个士兵,抱着炸药包试图贴近。
还没等坦克机枪调转过来,跟在侧后方的几名步兵立刻举枪射击。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加兰德步枪响,那两个法军士兵跟跄着栽倒在地。
“干得好!”坦克车长通过外部通话器对步兵喊道。
突破外围防线的过程十分激烈,但这种激烈程度还没达到高潮,法军阵地就被坦克拿下来。
在绝对的火力和装甲优势下,法军仓促构筑的野战工事很快被撕开数个口子。
残存的守军开始向城内溃退。
“突击营报告,已突破敌军外围防线,正沿三号公路向市区突进。遭遇抵抗减弱,但需警剔街垒和巷战。”
王大川向团部汇报。
“收到。按计划继续向内突击,注意与左右两翼友军保持联系。周司令指示,务必在天黑前控制市中心广场。”
坦克和步兵汇成一股铁流,开始涌入磅湛市区边缘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