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五日，东北亚半岛国内战爆发。
世界上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半岛之际，龙少华打着消灭胡越的口号，立即签发了攻击的命令。
李敖所部作为先锋部队，率先向巴色发起了攻击。
在万象机场，王东山、李根生等人驾驶着野马战斗机升了空，朝着巴色地区飞去。
王东山稳稳握着p-51“野马”的操纵杆，机身随着气流微微颠簸。
他从座舱盖望出去，下方蜿蜒的湄公河象一条土黄色的带子，两岸是密不透风的墨绿色丛林。
“猎鹰一号，接近目标局域。未发现敌方空中目标。”
他按通话钮，向队长报告情况。
一个多月的训练，他早就找回了当初那种所向披靡的感觉。
耳机里传断断续续的回应：“按计划执行战场遮断。优先摧毁标识的集结点和防御工事。注意规避地面防空火力，情报显示他们可能有零星高射机枪。”
“猎鹰一号收到。”
王东山推动操纵杆，野马发出更响亮的咆哮，开始俯冲。
高度表指针飞速回转，气流刮过机身的噪音尖锐起来。
他能清淅地看到地面上胡越利用丛林伪装的运输队，像蚂蚁一样在土路上移动。
“找到你们了。”
他喃喃自语，拇指放在了机枪发射钮上。
“咚咚咚咚咚——”。
车辆瞬间被打得千疮百孔，爆起团团的火球，人影在弹雨中跟跄倒下。
拉起，盘旋，再次进入攻击航线。他对准了一个疑似指挥所的竹木结构棚屋，按下投弹钮。
机身轻轻一颤，炸弹脱离挂架，精准地落了下去。
“轰！”
剧烈的爆炸将棚屋和周围一片局域彻底吞噬。
王东山没有停留，再次爬升。
他的任务是为地面部队扫清障碍，用绝对的火力优势，剥夺敌人集结和有效抵抗的能力。
他看着下方被火焰和浓烟标记出的攻击路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这就是战争，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猎鹰二号，你左侧山谷有动静，去查探一下，接应后面的兄弟。”
“收到，老大。”李根生回应道。
李根生驾驶的飞机，俯冲了下来，发现是自己的部队的侦察兵之后，再次升空而去。
马贵趴在挖好的散兵坑里，嘴里嚼着发硬的干粮，眼睛盯着前方那片被晨雾笼罩的河岸。
他是第三师侦察营一连三排的二班长。
“来了！”观察手低吼了一声。
马贵抬头，天上载来嗡嗡的声响，开始像蚊子叫，后来越来越大，震得人耳朵发麻。
十几架涂着金穗飞龙标志的p-51野马战斗机，象一群发现了猎物的老鹰，从云层里钻出来，朝着湄公河对岸胡越的阵地俯冲下去。
“咻——轰！咻——轰！”
航空炸弹带着刺耳的尖啸落下，河对岸瞬间腾起一团团橘红色的火球，黑色的浓烟卷着泥土和碎木冲天而起。
爆炸声连成一片，地皮都在抖。王贵能看到对岸沙包工事被掀飞，隐约还有人影在火光里跑动。
“他娘的，真带劲！”旁边的年轻兵娃子兴奋地捶了一下地。
排长王大山眯着眼，啐了口唾沫：“别高兴太早，等会儿过了河，有你们打的。”
空袭还没完全结束，更沉闷的响声就从后方传来了。
那是自家105毫米榴弹炮群开始发言了。
炮弹像犁地一样，一遍遍梳理着对岸可能藏匿火力的地方。爆炸的烟尘几乎把对岸的阵地都给笼罩了。
王贵所在的三排作为先头部队，也跟着第一批冲了过去。
河面上不平静，子弹啾啾地打在船边水里，溅起老高的水花。有人中枪闷哼着倒下，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
马贵咬着牙，拼命划着桨，心里骂着这该死的河面怎么这么宽。
对岸的抵抗比预想的弱很多，看到这阵势，很多放了几枪就往后跑。
只有少数兵力依托一些坚固工事还在顽抗，但在野马战斗机的炮火下，也很快被清除。
“快点！空军弟兄们动手了，趁胡越被炸懵，赶紧穿插过去！”排长的吼声在丛林里显得有些沉闷。
战斗几乎变成了一场追击。
马贵跟着王排长，沿着河岸快速向南推进。
沿途能看到被炸毁的工事、丢弃的枪支，还有没来得及运走的法军尸体。
第二天下午，消息传来，东边沿着湄公河下来的内河炮艇队也已经突破了几个阻击点，正在朝巴色方向快速前进。
那些加装了火炮和重机枪的突击巡逻艇，在湄公河上几乎横行无忌。
马贵所在的排，奉命前出侦察，为后续主力找出前进道路上的隐患。
他们此时穿过一片烧焦的林子，这是三排所有人都不会忘记的地方。
“排长，前面那个寨子好象就是”尖兵回来报告，脸色不太好看。
排长啐了一口，暗骂道：“草！”
“排长，这是张老幺阵亡的地方。”马贵小声的说了一句。
“老子知道！都打起精神来，这次寨子里的人，都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他紧握的拳头松开，一挥手，队伍呈战斗队形散开，小心翼翼地靠近。
只是，当他们小心谨慎的靠近时，发现那个寨子，现在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几根没烧完的房梁坍塌在地上。
“这”王大山有些震惊。
这片村落，没有一处完好的建筑物，也没有一个活人，甚至是一个活物。
整个村寨寂静地让人毛骨悚然。
“排排长，这这是张老幺回来报仇了？”马贵磕磕巴巴的问向王大山。
“班长，你别吓我！”年轻的小兵脸都白了。
“胡说什么！这肯定是大帅为张老幺报仇了。”王大山大声地喝道。
“对，肯定是情报局那帮人干的，真的是心狠手辣啊。”
“别废话了，赶紧赶路，前面还有一个法国人的据点呢，直接过去端掉。”
马贵踩着漆黑的瓦砾，用剌刀拨开一堆灰烬，下面露出一截烧得黢黑的骨头。
“操！”他低骂了一声，胃里一阵翻腾。
“赶紧走吧！”王大山率先朝着前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