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威廉签订了武器订单协议之后,龙少华终于抽出时间,履行对威廉的承诺,陪同他们一家在河内参观。
第一站,便是他极为重视,就是联邦图书馆。
图书馆已经改造完毕,虽然外观还带着旧时代的印记,法式建筑的外貌,但内部已经焕然一新,装修的古香古色,不看外墙,绝对想不到这是一座法式建筑。
高大的书架密密麻麻地排列着,直抵天花板,空气中还有着纸张和油墨的气味。
“威廉,艾米丽,这里就是我们目前的知识宝库。”龙少华介绍道,语气中带着的自豪
三月的天气,下了点小雨,天气还是有点凉的,气温在20度左右。
龙少梅带着龙海萍,两人都穿着一件墨绿色飞行员夹克,正在指挥工作人员整理新到的一批书籍,见到他们,连忙迎了上来。
“少华,威廉先生,你们来了。”龙少梅笑着打招呼,又弯腰对威廉的儿女说了几句简单的英语欢迎词。
威廉看着眼前浩瀚的书海,不禁惊叹:“龙,这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我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能收集到如此多的书籍。”
龙少华笑了笑,指着龙少梅说道:“这要多亏我的姐姐。她从港岛带了许多书籍。只要是书,不管什么内容,中文的、英文的、拉丁语文的,甚至是些残破的古籍,统统打包给带过来了,避免受到战火的侵袭。”
他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辞源》,又指了指另一局域。
“那边是工程技术类,从基础的机械原理到土木建筑都有。那边是农业畜牧,还有那边,都是通过各种渠道,从大陆、港岛甚至欧美收集来的英文原版书籍,涉及历史、政治、经济,虽然还很不系统,但总算是有个开头了。”
威廉的妻子是一位中学教师,她对这些书籍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尤其关注儿童读物和教育类书籍。
龙少梅见状,便热情地引导她去相应的局域参观。
另一边,龙少华十二岁的妹妹龙海萍,正有些腼典地尝试与威廉十岁的女儿交流。
龙海萍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学过一些简单的英语单词,她指着书架上的书,费力地说:“book… any books…”
小艾米丽则好奇地看着这个东方女孩,用更流利的英语回应,虽然语言不通,但孩子之间自有沟通的方式。
不一会儿,两人就通过比划和笑容熟悉起来,开始在书架间小心翼翼地探索。
离开图书馆,一行人又来到了附近的博物馆。
博物馆的外部刚刚完成修缮,看起来庄重肃穆,但门口仍有工人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
“博物馆目前还没正式对外开放,内部的安保措施和展品陈列还在完善中,不过我们可以进去大致看看。”龙少华解释道。
馆内显得有些空旷,只有少数几个展厅布置了初步的展品。
主要是从滇省带来的部分青铜器、瓷器,以及一些反映滇文化、少数民族文化的物品。
还有一些展板,简要描述了华人南下拓荒的历史。
威廉跟随这龙少华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回响。
他能感受到龙少华试图在这里构建一种历史传承,以及让当地人对政府认同的努力。
参观完毕,时近中午,龙少华邀请威廉一家去河内新开的一家,主要面向官员和外宾的餐厅用餐。
车子行驶在逐渐恢复生机的街道上,忽然,龙少华注意到路边一栋挂着“联邦慈幼院”牌子的建筑前颇为热闹。
不少面带愁容的老人领着孩子在那里排队,其中很多是本地人模样,也有不少是华人移民的。
“停车。”龙少华吩咐道。
他转向威廉,“威廉,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如何安置这些战争和动荡中失去依靠,或者家庭无力抚养的孩子?”
威廉自然没有异议,他对于龙少华如何治理这片土地充满了好奇。
一行人下了车。
慈幼院的负责人闻讯匆匆赶来,显得有些紧张。
龙少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声张,他们只是随便看看。
院子里,孩子们按照年龄大小分开活动。
小一些的在保育员的看护下玩着简单的游戏,大一些的则在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杂务,或者排队领取午餐。
每人一个馒头,一个水果以及一碗能看到油花的蔬菜汤,这对于很多孩子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龙少华一边走,一边对威廉介绍:“我们规定,十六岁以下无人抚养的孤儿,或者象这些……家里只有老人,没有劳动力的家庭,都可以将孩子送进慈幼院。我们会提供食宿、基础教育和医疗保障。”
这时,他的目光被角落里一对姐妹吸引。
姐姐大约十三四岁,皮肤有些黝黑,但是眼睛很明亮,正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妹妹。
两人都穿着打满补丁的衣裳,洗得非常干净。只不过眼神里的孤独和恐惧,是掩饰不了的。
负责人连忙低声汇报:“大帅,那是从桂北来的阿桂和她妹妹阿草。家里孩子多,地少,父母实在养不活,就把她们送来了,指望着在这里能有条活路。”
跟在龙少华身边的龙海萍也看到了阿桂,她悄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小声说:
“哥,那个姐姐看起来好可怜我能找她玩吗?”
龙少华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那对紧张的姐妹,心中一动。
他蹲下身,温和地对阿桂说:“小姑娘,别怕。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妹妹阿草紧张得说不出话,连忙躲在姐姐阿桂的后面。
阿桂怯生生的回答道:“我叫阿桂,十三了。这是我妹妹阿草,十岁。”
龙少华点了点头,对负责人说:“登记一下,这对姐妹,我带回府里。海萍正好缺个年纪相仿的玩伴,让她们做个伴,也能读书识字。”
他又看向阿桂,“阿桂,你愿意跟你妹妹一起去我家里吗?能吃饱饭,有衣服穿,还能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