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仰望星空，飞向天际
“法则之境？”
“姬院长居然真的踏出了这一步！”
塞西莉亚低声喃喃自语。
作为同样将风之意境修炼到了第三阶段极限的顶尖天才，她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意境尽头的那种绝望。
那是一种站在悬崖边的无力感。
明明能看见前方更广阔的天地，脚下却无路可走。
可现在，姬轩却去到了那片广阔的天地。
其所带来的意义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
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突破，更是一个时代的印证，一盏照亮前路的明灯。
塞西莉亚深吸一口气。
胸腔中那股积郁已久的滞涩感，仿佛被这则公告带来的冲击震开了一丝缝隙。
她望向那片曾令她感到无力的广袤悬崖，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另一处。
“我靠，不是吧？”
“还真给他成了?”
白正宇张大了嘴巴。
对于姬轩这些年的选择，他自然是清楚的。
只是十几年了一直没有丝毫进步。
他原本以为姬轩会放弃继续在意境之路上死磕，转回头来提升修为和开辟窍穴。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成功了！
这是什么狗屎运？
当然，白正宇只是这样说说而已。
但凡是意境达到第三阶段圆满的人，都很清楚那种前路无望的无力感。
更何况要是真的这么简单，那就不会这么多年都一直没人能够达到法则层次了！
“就是不知道，掌握分之法则的姬轩到底有多强？”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白正宇好奇。
所有人，包括南宫宏在内都很想知道答案。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想知道姬轩是怎么突破的！
只可惜姬轩好似消失了一样，众人几乎找遍了整个内核局域都没能看见他的身影。
起源学院，静室内。
姬轩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从深沉的黑暗中回归。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空气中缓缓流动的、令他感到无比亲切的风。
“我还活着？”
他顿时愣住了！
自己不是应该已经源能耗尽，意识消散了吗？
怎么会还活着？
“醒了？”
一个平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姬轩猛地转头，只见夏元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悠闲地品着茶。
“源祖！”
他连忙准备起身行礼，但发现身体虚弱无力，连简单的动作都异常艰难。
“行了，不用搞这些！”
夏元摆摆手。
“你的五脏六腑受伤太严重且体内源能机会已经彻底透支，就算用了六级本源药剂和治疔药剂，估计也需要半个月时间恢复。”
听到此话，姬轩下意识内视己身。
自己体内脏腑果然布满了细微的裂痕，窍穴和经脉中存储的源能也几近枯竭。
甚至就连脑海都隐隐发痛，很显然连神魂也到了极限。
“是您救了我？”
直到现在，姬轩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能够活下来，应该是源祖出手相救了！
“不然呢？”
夏元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说你小子胆子还真是大啊，昨天但凡我稍微去迟一点，你小命就不保了！”
闻言，姬轩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已经在意境之路上困了好几十年、眼看着有一个破局的方向，他必须要去搏那一线机会。
摇了摇头，夏元倒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
对于姬轩的选择，他不赞成也不会反对。
只是这次自己能注意到救下他，但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对于这样的顶尖天才来说，夏元还是会多给予一些照顾的。
这一次姬轩掌握风之法则瞬间将给他提供了5000源点，瞬间成为了新一代的榜一大哥。
最开始是南宫宏，后来是清月、再然后又变成了南宫宏。
如今的榜一大哥也终于换了一个人，而且领先第二名的南宫宏足足两千多源点，瞬间超过了七千。
夏元期待能有新的榜一大哥出现。
否则老是这几个人，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说说吧，法则之境感觉如何？”
夏元将话题引回正轨，这也是他颇为好奇的一点。
虽然他自己早已踏入法则层次，但终究是开挂领悟的。
而且多一个人的感悟，便能多一分印证与参考。
提到这个，姬轩立刻忘记了身体的虚弱、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神采。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源祖，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完全角容的蜕变！仿佛之前几十年，我都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在看世界，虽然能看到，却始终隔阂。”
“而现在，这层玻璃被打碎了！”
“世界从未如此清淅、如此亲近地展现在我面前！”
他尝试着描述那种掌控感。
“风，不再是需要我去费力引导、契合的外在力量。”
“它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不，应该说，在一定程度内，我即是风之规则的化身！”
说着，他心念微动。
静室之内，空气的流动瞬间变得极其缓慢，近乎凝滞。
连光线穿过都似乎产生了微妙的折射。
下一刻。
这凝滞又被毫无征兆地打破，一缕缕轻柔却带着锐意的风凭空而生，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在空中交织、盘旋，勾勒出一幅幅瞬息万变的复杂图案。
最终又温顺地汇聚于姬轩摊开的掌心，化作一枚缓缓旋转的气旋。
夏元静静地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小子不是才刚刚领悟风之法则吗？
怎么感觉和他自己比起来也不差多少？
他刚领悟出风之法则的时候，可是完全无法做到姬轩如此细致的操控。
“不行，我得先认真修炼一段时间了！”
“要不然还真会被这小子给超越。”
夏元原本并不着急提升法则境界，但没想到刚刚掌握风之法则的姬轩就快赶上了自己。
开挂的比不过自己修炼的？
这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往后每年留二十万源点，五年之后就开始修炼！”
如今人族的超凡者数量已经将近八十万，每年能够给他提供的源点最少都在两百万。
每年存二十万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一百万源点，在夏元看来应该是足够了！
毕竟武道境界提升到入微极限也就用了二十万出头，一百万源点应该能够将四种法则都提升到极限。
收起思绪，夏元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你之前是怎么打破意境与法则之间那层壁垒的？”
“我当初”
接下来，姬轩从自己选择踏入风暴眼的中心开始讲起，描述绝对真空带来的死寂与压迫，内外压力失衡导致的濒死体验，源能枯竭时的无力与绝望。
他将每一个细节都完完全全说了出来。
其中特别强调了那种认知上的根本性转变。
从试图理解并利用规则，到认识到自身可以掌控规则。
就在这时，只听姬轩继续说道：
“我以为，意境和法则之间的界限看似坚不可摧，实则是一面映照自身的镜子。”
“它映照出我们内心深处，是否真正相信自己能够、并且有资格成为规则的主宰。”
“打破它最重要的是认知的颠复与意志的涅盘。”
这些话和夏元此前说的其实是类似。
但能够做到的却寥寥无几。
涉及到认知层面，那就不仅仅是苦修和资源堆积能解决的问题了。
它需要一种本质上的觉悟。
一种对自我、对世界认知的根本性重构。
就象是一个乞丐很难理解皇帝的思维与格局。
他们最多只会以为皇帝是拿着金碗乞讨的，而不会理解那执掌天下、生杀予夺的权柄本质。
一个习惯于在规则内行事的人，也极难跳出框架，去思考如何制定规则。
这是其他人说再多都没用的。
必须亲身去经历、去体悟，甚至去破碎旧有的自我，才能完成这种认知层面的涅盘。
不过要是有更改宇宙规则的强者给其强行灌输这种认知，那也能做到。
但那样的强者就连夏元都不敢想象。
恐怕是远远超越了真灵境之上的层次。
当然，像夏元这样开挂也可以。
要是既没有背景也没有挂的话，就只能靠自己了！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简单和姬轩聊了几句之后，夏元便起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这次给你疗伤用的超凡药剂，已经用你的积分代扣了！一共10000积分！”
“恩另外我救你也是10000积分的报酬！”
“？？？”
姬轩瞬间瞪大了眼睛，险些从床上弹起来，牵动了伤势，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他这次一共获得两万积分，结果转眼间就一分不剩？
姬轩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虽然在万象天路中不用为源能担心，但要是能有超凡药剂辅助、修炼速度会快上一大截。
特别是象他这种意境已经足够的人，修为提升速回会更快。
“源祖，您这”
姬轩苦着脸，最终还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贵？”
“姬轩啊，你仔细想想。没有我救你，你现在已经死了，突破到法则之境又怎么样？”
“我现在收你一万积分已经是很便宜了！”
“”
姬轩张了张嘴想要吐槽，但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开口。
“你伤势养好之后自己返回万象天路即可，现在的你应该可以借助风之法则御空飞行了！”
话音落下。
夏元也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
姬轩如今的境界，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归一第二境。
至于什么时候能够觉醒窍宫、以及觉醒什么窍宫，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夏元有种预感，姬轩觉醒的窍宫恐怕又会是一种全新的窍宫。
而刚才夏元找姬轩收一万积分报酬的事情，倒不是说他想为难姬轩。
这些积分对姬轩有影响，但并不会很大。
无非就是修炼速度稍微慢一点。
夏元不想让姬轩等人对自己有一种依赖心理。
若是让他们觉得，无论闯下多大的祸，多大的危险都有自己兜底，且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那对他们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夏元也不想经常给这些人做保姆。
他救姬轩，一方面是因为对方的天赋、但更重要的是姬轩是最开始就踏上超凡之路的几人之一。
所以在他这里的地位比较高。
换做其他的归一境，夏元不见得愿意出手。
按照如今人族的超凡者数量，死几个甚至十几个归一境根本无关紧要。
哪怕是排名第一的姬轩。
他也不过是提供了不到一万源点，又算得了什么？
夏元的基本盘始终是整个人族。
“飞行？”
望着源祖离开的背影，姬轩顿时一愣。
理论上来说，只有达到了真灵境才能凭借自身力量御空飞行。
真灵境之下的超凡者，就算领悟了风之意境也只能做到短暂临空、而且消耗非常大。
但如今随着他掌握了风之法则，一种全新的可能性出现在他面前。
他心念微动，身体下方的空气密度被悄然改变，形成了一个稳定的高压气垫。
身后的空气开始定向的流动，产生轻柔而持续的推力。
他整个人便这样自然而然地悬浮而起，如同被一只无形而温柔的手掌托起。
“不可思议”
姬轩心中震撼。
他能感觉到自己随时可以做到精细操控周围的气流，而且消耗的源能极其之少。
这是以往在意境层次完全无法做到的。
以往的时候要临空，就如同一个技艺高超的工匠，不断操控源能，费力地将自己钉在空中，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持续发力，既笨拙又消耗巨大。
如今达到法则层次，他只需要付出极小的力量就能做随时更改周围的风速和气流。
当然，如果速度太快的话，消耗的源能和神魂之力也会急剧增加。
所以利用风之法则飞行，肯定是不如达到真灵境之后生命层次跃迁所带来的、那种近乎本能的御空能力来得直接和高效。
不过对姬轩来说，能够飞行就已经足够了！
在天空翱翔，是刻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梦想。
数千年来，无数先民仰望星空，幻想能如鸟儿般挣脱大地的束缚。
而今他姬轩凭借自身之力，真正做到了！
强忍住了心中的激动，姬轩重新躺回床上。
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尽快恢复状态，返回万像天路。
转眼，半个月后。
在这期间，随着伤势逐渐好转，姬轩也开始尝试更复杂的飞行动作。
他先是缓缓在静室内低空盘旋，感受着气流最细微的变化与反馈。
到了现在，几乎已经可以做到念动即至，如臂指使。
甚至能同时操控多股气流，在空中做出各种复杂而精妙的动作。
“妙！太妙了！”
姬轩眼中精光闪铄。
他悬浮于新源城上空，脚下是绵延的大地与微缩的建筑，头顶是漆黑一片的星空。
心念微动，姬轩身形骤然加速，如同一道撕裂长空的青色闪电，瞬间跨越数百米距离。
速度带来的极致刺激，让他血脉贲张。
这种感觉是以往任何时候都无法比拟的。
“畅快！哈哈哈！”
姬轩忍不住放声长笑！
即便是他这样的归一境强者，以往也只能凭借强大的力量短暂滞空或低空滑翔。
像如今这般随心所欲、如鸟儿般自由翱翔于天际，仍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不再满足于直线加速，开始尝试各种高难度的飞行动作。
时而如雨燕般灵巧折返，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时而如鹰隼般急速俯冲，在接近地面的瞬间又猛然拉升。
时而又如同落叶般随风飘荡，轨迹莫测。
每一种动作都圆转自如，将风之法则的灵动、迅捷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尝试着将飞行与攻击结合起来，在高速移动中，信手挥出几道凝练无比的风刃。
风刃无声无息地划过夜空，将远处几块坚硬的巨石如同豆腐般切开，断面光滑如镜。
“法则之力用于实战，威力果然天差地别！”
姬轩心中振奋，以往的风刃更多是依靠速度和力量进行切割、根本没有这种极致的锋锐与穿透力。
如今的他要是对上以前的自己，怕是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
不对，怕是连风之意境都无法施展就会被自己以法则之力直接剥夺其对周围气流的掌控权。
到了法则层次，已经可以对意境形成绝对的压制。
对手的意境攻击，很有可能变成自己的助力！
意境，还在借用规则。
而法则，已是执掌规则！
两者已经有了本质的区别。
“该回去万象天路了！”
达到法则层次之后，他接下来要将修炼重点放在开辟窍穴和突破修为上。
想到这里，姬轩不再耽搁，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夜色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