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四合院的时候五点多了,不出意外阎埠贵就在门口不远处盯着。
阎埠贵薅邻居羊毛并不是因为他是院里三大爷,他家离大门最近,两口子轮班白天晚上都有人看门,阎埠贵充分发挥了癞蛤蟆的特性,主打一个膈应死你不偿命,啥时候受不了了分润一点好处给他,哪怕只有一点点,才放你脱身。
薅到羊毛的要点第一是不要脸,第二还是不要脸,只要比别人更不要脸,总有能占到便宜的时候,强如王延宗还给老抠递过烟呢。
王延宗回来的时候顺路在供销社买了点东西,几斤各式糖果,几瓶酒和大前门牡丹各一条,两斤饼干草纸包装纸绳捆扎的,烟、饼干和糖果装在网兜里,酒瓶子麻绳捆起来提着,阎埠贵老远就瞄上他了,提前堵在大门中间。
“哎呦喂,小王你不过了?水果糖酒心糖奶糖,这得有四斤吧,还有这是饼干吧?这么多东西,吃不了就放坏了,你看……”
阎埠贵苍蝇搓手,脸上挂着猥琐的笑,就等着王延宗手指缝漏点好处,哪怕几块糖也行。
强闯阎埠贵这鸡崽子一样的弱鸡当然拦不住,王延宗不甘心啊,你精神上恶心到我了,今儿有空,必须的还回去。
左手上下掂了掂手里的烟酒,阎埠贵的脑瓜也跟着上下动,王延宗嘴角挂着一抹坏笑,“阎老师,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一向自诩大院第一文化人,那我就出个谜语,猜出来我给你十块糖果,猜不出来你退一边自己玩蛋去。”
阎埠贵眼睛一亮,挺直身板双手背后,矜持的说道:“嘿,猜谜语可是我的强项,咱们君子一言。”
王延宗配合的接道:“驷马难追。”
小北方从身后吹来,就这一会儿阎埠贵干瘦的爪子就有点冻得发麻,定下赌约他也不装了,双手拢在棉袄袖子里说:“你出谜语吧!”
王延宗点点头,“听好了,上动上欢喜,下动下痛死,打一运动。”
阎埠贵弓着腰抄着手,嘴里喃喃念叨一遍,“上动上欢喜,下动下痛死,上动上欢喜,下动……”
忽然他满脸涨红,怒目而视说道:“小王,你怎么能出如此荒淫无耻的谜语,这,这是犯错误。”
王延宗大怒,劈手揪住阎埠贵的前襟就给提了起来,当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一口唾沫吐在阎埠贵的脸上,一下就给左眼的镜片糊住了,顺镜片慢慢往下流淌。
“我呸,你阎埠贵好歹是个人民教师,凭什么污我名声,今儿你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我拆了你这身老骨头。”
一边说一边右手上下抖落,阎埠贵就象个破布娃娃挂在他手上,没有骨头般晃悠着,两腿无力的蹬哒着,几乎被抖散了架。
衣领勒的他有点上不来气,断断续续的求饶,“咳咳,小、小王,你放、放完下来,咳咳咳,有、有话、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和你有什么好说的,道歉,不道歉我拆了你骨头熬汤。”
王延宗的大嗓门第一声出来,院里的邻居就听到了,扔下手里的活儿往门口跑,吃瓜必须要第一手的,隔夜的瓜就不香了,旁边院子也有人往这边跑。
最先跑过来的居然是许大茂,他也刚回来,在中院和秦淮茹聊骚,腿长的优势就显出来了,自行车一扔第一个到达现场。
“哟,阎老师,脸都憋红了,兄弟松松手,再这么提着阎老师就憋死了。”
他假模假样的抓住王延宗的手腕帮着往上抬,担心王延宗气力不济放了阎埠贵,旁人还以为他在掰开王延宗的手呢。
王延宗瞧了许大茂一眼,剧里就许大茂被算盘精薅的最狠,每次奉上好处还说着好话,物质和情绪价值拉满,以为他财大气粗不在乎呢,原来也是心有怨气的。
再次抖了抖,“许大茂,这事你别掺和了,这老小子污我名声,我要和他好好算算帐。”
眈误这一会儿功夫,主要的配角猹们基本来齐了,易中海也拄着拐杖从后面往人堆里挤,傻柱在旁边护驾。
王延宗的身后围了一群人,都快挤进门洞里了,隔壁院的一个老大爷看见阎埠贵的脸都发紫了,急的跳脚喊道:“小伙儿,小伙儿,有话说话,再不松手,阎老抠就要勒死了,脸都成酱茄子了!”
王延宗看了看手里的阎埠贵,一松手,阎埠贵破口袋般掉在地上,他用手撑着地面,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杨瑞华扑到他身上喊:“老阎,老阎,你怎么样了?哎哟这丧尽天良的,看把我家老阎给勒的,脖子上都出红印子了。”
扶着阎埠贵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杨瑞华指着王延宗,“你看你给我家老阎打的,赔钱,不赔钱我去街道办告你去。”
王延宗揉揉耳朵,声音太尖了,这泼辣劲和贾张氏也不相上下了。
“住口,你们还挑上理了,我和他打赌猜个谜语,阎埠贵这老东西上来就给我扣一个荒淫无耻的帽子,不把话说明白了,我掰下他满嘴狗牙。”
阎埠贵喘息一阵,想把眼镜拿下来擦一擦,短短几分钟,口水冻在了镜片上,下方还挂着两根细细的冰溜子,正恶心着呢,听到王延宗的话,干脆把眼睛掐在手里,对着王延宗的方向说:“什么叫我污你名声,你明明出的谜语就不正经,你再把谜语说一遍,让大伙评评理。”
“老东西还敢强词夺理,我先掰了你的牙。”
说着王延宗作势上前,身后几个老爷们小伙子搂腰的搂腰抱腿的抱腿,还有几个扯骼膊的,一边劝着,“爷们消消火消消火,先把话说清楚了,你看看阎老抠这小体格子,能禁得住你打几下,别一下就给打死了还得偿命。”
挣了几下没挣开,控制王延宗的几人使出吃奶的力气,脸憋的通红,王延宗只使了一半的力气,万一挣开了得说话算话,阎埠贵的一口大黄牙他可不想去碰。
众人叽叽喳喳的要求王延宗说出谜语,都挺好奇什么样的谜语能引起冲突。
王延宗晃了晃身子,“你们先松手,我暂时不揍他,先把对错掰扯明白。”
等几个人松开手,王延宗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服,转身问道:“刚才是哪个遭瘟的拽我左骼膊来着,没看到我骼膊上有枪伤啊?是不是敌特一伙的要报复想让我疼死在这里?”
隔壁院一个小伙子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辩解,“我不是,我没有,刚才着急我没注意。”
众人一看,王延宗左臂上棉袄都开花了,挨过枪的都知道,棉袄被枪子打了就是这样的。
那个大爷赶紧说:“不能不能,这傻小子就是火车站扛大包的,蠢得要命,敌特都看不上这样的。”
一巴掌糊在那小伙子的后脑勺上,“还不道歉去。”
小伙欲哭无泪,我哪里傻了,这名头扣在头上,这辈子还能娶上媳妇吗?不见隔壁的傻子都快奔三的人了,没一个姑娘看得上。
王延宗看了眼小伙,心里一乐,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那算了,先说阎埠贵的事儿。”
“阎老抠,来来来,你说说我怎么就荒淫无耻了?”
阎埠贵气的跳脚,反驳说:“你那个谜语就出的下流。”
双方各不相让,易中海阴恻恻的开口说:“那你倒是把谜语说一遍啊,老阎可是文化人,还能冤枉了你?”
“我呸,易中海你个伪君子出来装什么老好人,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读书人心眼子才多呢。”
“我就出个上动上欢喜下动下痛死的谜语,阎老抠凭什么就扣我帽子,坏我名声。”
人群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在心里思考谜底,猜灯谜在中国盛行几千年,听的多了,老百姓也能猜几个谜语。
良久,有人噗嗤笑了一声,不少人交头接耳,特别是结过婚的男人,互相挤眉弄眼的,几个小年轻面红耳赤,三五个大姑娘小媳妇双手捂脸。
“库库库。”许大茂笑出了声,悄悄往后退进人群,阎埠贵看到众人的表现,神气的抬起头,“你看看,怎么多人猜出来了,还说你出的谜语不下流?”
眼睛一眨,王延宗又给老抠提起来了,“让你猜谜语,你t还当谜语人,说出谜底怎么下流了,不然小爷送你去医院过年。”
阎埠贵又又上不来气了,破罐破摔喊道:“谜底不、不就、就是男女那、那点事吗、吗,咳咳、咳咳咳……”
王延宗茫然把阎埠贵扔在地上,右手挠挠头,“你猜了个啥?”
人群哄然大笑,年轻的脸羞羞的有点不好意思,长辈都在跟前呢,肆无忌惮回去容易挨揍,太小的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一头雾水的跟着傻乐。
嗯,最后面那个十三四岁的平板干枯小丫头脸也红了,没想到腹黑水懂得挺多的。
易中海就得意了,右手伸一半又缩回去了,用左手指着王延宗说:“你出这么下流的谜语,也不怕带坏院里的小孩子,我要报告街道办,你这种人留在院子里只会带坏院里的风气,不赶出大院,以后院里年轻人名声坏了,找媳妇都难。”
隔壁院的邻居都鄙夷的看着易中海,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的,这老绝户不是好人。
“去尼玛的。”
王延宗骂了一句,跨步进身,一拳轰在了易中海的小腹,打的他一屁股坐在青砖地上,好悬没撞断尾巴骨,王延宗一边踢一边骂道:“你个老绝户心眼子就是坏,还惦记着把我赶出大院是吧?来,你告诉我,钓鱼怎么就下流了,说话,说话,说话……”
易中海被踢得满地打滚,王延宗专挑神经密集的地方踢,腋下、软肋、大腿内侧、腹股沟,说一句踢一脚,最后来个鞋尖千年杀,易中海嗷的一声身体反弓,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没人敢拉架,没看王延宗眼睛都红了吗,傻柱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明知道干不过王延宗,怎么可能出头,要是挨揍的是他秦姐说不定还能比划两下,一大爷吗哪有秦姐重要。
贾东旭也缩在人群后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贾张氏用胖胖的身体挡住儿子,秦淮茹抱着小当,嘴里小声喊着别打了,人一个劲的往后退,这一家子也是聪明人呐。
众人听到钓鱼二字,不少人石化当场,王延宗快给易中海踢死了,才七手八脚上来拉架,不少人越捉摸越觉的脸红。
阎埠贵都傻了,看到易中海疼的眼泪鼻涕齐飞,更害怕了,他可没易中海抗揍,给他来这么一顿打,可以直接送火葬场了。
正心里害怕呢,王延宗转身看着阎埠贵,“老抠,我给你狡辩的机会,但凡你能说出一点道理,今天这顿打你就逃过去了。”
阎埠贵都快哭了,“我、我、……”
心里苦说不出啊,阎埠贵也是个精明人,知道自己被王延宗阴了,最后心一狠,一顿揍他扛不住,只能认怂。
他苦着脸,“王采购,刚才是我误会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说一边鞠躬,王延宗竖起手指,“停,你先说说你猜了个啥就给我扣帽子。”
阎埠贵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见王延宗死死的盯着他,知道不说实话今天这关是过不去了,他小声说:“王采购,我以为你说的谜语是两口子之间那点事,这不就误会了吗,这事也不全怪我,你看刚才大伙都误会了。”
“放屁,阎老抠,你还拿大伙当盾牌,你也是个人才,就一个钓鱼的谜语,你猜的歪楼十万八千里。
都说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1957年出现的,经常逛图书馆说出来不奇怪),在下流的人眼里看什么都是下流的,我看就是你心脏,看什么都脏。”
阎埠贵双眼猛然瞪大,原来这小子的致命一击在这里,完了,自己的名声完了。
阎埠贵很聪明,他这一辈子就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亲情不能用金钱衡量,算计的三子一女没人给他养老,他当然知道王延宗这个谜语的威力,这么有趣的谜语很快就会传遍四九城,作为跟谜语牵扯最深的阎埠贵,名声会随着谜语臭遍四九城。
……
王延宗回到屋里,把烟酒什么的收进空间,可惜了两斤饼干了,拉扯的时候不少压坏了。
给阎埠贵心窝子里捅了一刀,这老小子以后应该能安分一些。阎埠贵恶心人,那就在精神上打击他,这也是他没动手揍阎埠贵一顿的原因。意外的是易中海跳出来了,这伪君子是真不放过任何机会报复自己啊。
今天王延宗要真是出一个荤的谜语,说不定真能被易中海坑进去,法律不健全的年代,谁说的准呢。
有人敲门,王延宗扫了一下,许大茂满面春风站在门外,左手一兜带壳的花生,右手一瓶通州老窖。
开门,“大茂哥啊,你这是?”
许大茂肩膀一挤进了屋,满脸笑容说:“关门关门,今天高兴,来找兄弟喝酒,延宗兄弟,你把这花生炒一下咱们下酒。”
王延宗正好想打听一下聋老太太的事情,易中海傻柱都在院里,难道还不知道他们的干娘和奶奶,院里的老祖宗已经成了残废?
点起土灶,王延宗开始炒菜,一个蘑菇炖小鸡,一个醋熘白菜,花生没听许大茂用炒的,就在炉子上用小锅水煮,喝酒带壳的花生水煮才是正宗,其他都是邪门歪道。
许大茂也是会做饭的,看着王延宗炒菜,在一边啧啧赞叹,“兄弟,你这手艺比傻柱强多了,那大傻子还天天吹牛皮厨艺怎么怎么厉害,找个时间给他脸抽肿了。
今天真高兴啊,阎老抠天天守着门占便宜,我爸和我都吃了不少亏,还有易中海那个伪君子,看到他挨揍我就高兴,他和老聋子老造谣我是坏种,我t做啥坏事了?
兄弟我跟你说,今天老聋子在道上摔倒了,被大气包给压了一下,听说都截肢了,哈哈哈哈,一大妈在医院照顾呢,我呸,都新社会了,还跟老聋子当丫鬟呢。”
许大茂今天很兴奋,滔滔不绝说着这些年的委屈,他也不求王延宗说话,自顾自发泄他的委屈和兴奋。
王延宗摸摸下巴,怪不得没看到李翠香,易中海和傻柱一个干儿子一个耷拉孙,老聋子出事他们居然不在医院陪护,都特么是只长了一张嘴。
对门阎埠贵回家刚用温水洗干净眼镜,满心郁闷的想在床上躺一会儿,就看到许大茂提着花生和酒进了王延宗家门,气的呼呼喘粗气,他那么努力了,从许大茂手里占过最大的便宜也不过是一串干蘑菇,凭什么那小子一句话没说,许大茂又是花生又是酒的,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书写了好几本了,我很少求什么好评点赞的,随缘就好,喜欢这类型觉得能看下去就看,看不下去就撤,但是也用不着走之前踩一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