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王延宗关上门,开始一锅锅的炒菜,荤的素的,可空间中的材料整,房门关紧,也没多大的味道散发出去,都是腊肉,一次多做点,省的以后麻烦,不然家里顿顿炒肉,禽兽们肯定会去举报。
窝头今天就不蒸了,干巴巴的吃的不舒服,家里的盆子碟子装菜都用完了,王延宗才停手。
明天就去多买一些大盆,找时间发一些面蒸馒头蒸米饭,用二合面蒸窝头浪费了。
还要找时间进山,把空间里的猎物处理分割好,也不能光吃腊肉。
还有自行车、手表,去津市弄一批海鲜,最好能去趟南方存一大批水果,这么一想事情还不少。
第二天,王延宗卡着时间出门,到了北新桥信托商店,这里距离南锣鼓巷可近,到的时候刚开门,门脸挺大,进去一溜柜台,衣服鞋帽日用百货品类挺全乎的,看的人眼花缭乱,王延宗也不想自己找,柜台后不少伙计。
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也不短了,王延宗也有自己的一套看人方法,从气质上看,这些伙计应该都是公私合营之后进来工作的,不能说居高临下,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了工作高人一等那啥,狗眼看人低吧。
守着二手鞋帽柜台后的老头神情有点落寞,大概率就是这信托商店合营之前的主人,现在都叫私方经理,王延宗走到跟前招呼道:“你好,有二手的自行车吗?”
老头看看王延宗,也没因为王延宗年纪小就敷衍,“您来看自行车啊,店里有几辆别人委托代卖的,不过价格可不低。”
“能看看吗?”
“行,车子都放在后面,您跟我来。”
说完打开两个柜台间半米多宽的盖板,带着王延宗往后面走,后面的地方更大,两边都是仓库,仓库前搭着棚子,下面各种物品都有,什么铁锅板凳五金工具的,王延宗一眼就看到四辆自行车停在不远处。
有两辆说是四成新都是抬举了,车瓦三角架车圈辐条,到处都是锈迹斑斑,手一搓蹭一手黄锈,轮胎也瘪了。
一辆七成新,最后一辆九成新,老头拍拍车座,感慨的说:“这两辆车子都是车主委托代卖的,放了有个把月了,这俩旧点的要价190不要票,这辆几乎全新的车主买了没骑几天,查出患了重病,治病要不少钱,没办法才把车子放在这里代卖,开价230块,这是重型的永久,载个四五百斤也没问题。”
王延宗不说话,他很喜欢这辆二八大杠,这车载猎物自己就不用费劲扒拉的让肩膀遭罪了,以前看同人文有说二八大杠能载七八百斤的,他就挺怀疑真实性,就算车架子能受得了,轮胎也受不了啊。
价格也可以接受,百货大楼同样的自行车,新的也要一百八九十,自行车票在黑市能卖好几十,关键是来源没法说明,像自行车手表和缝纴机收音机这种商品的票据,每一张来源都有记录,不是说你有了票就能随便买,同事和熟人之间调剂的可以,黑市买卖属于被严厉打击的行为,被举报了一查一个准,就等着被没收吧。
这价格差不多就是新车加票据的价钱了,同样的价格买一辆九成新的,大部分人都感觉吃亏,这也可能是没卖出去的原因,王延宗也拍了落车座,“行,这车我要了。”
老头一听乐了,这客人大气,“您痛快,我把车给您推出去,咱到前面开票。”
王延宗在信托商店又淘置了两个钢筋焊接的边筐,可以挂在自行车后座两边,边筐很大,一个筐能装一百几十斤的粮食,往车上一挂,骑车的时候还不影响平衡。
老头找了截废旧自行车轮胎,剪成小段,在自行车后架和边筐钢筋的接触处包裹捆扎结实,省的把油漆磨掉,王延宗没想到这点,后世的灵魂就没把一辆自行车当回事。
花一百三买了一块欧米茄的手表,加之边筐十五,消费了375块,可惜没淘到合适的铸铁炉子,王延宗想在空间里放一个炉子,进山在无人处炖肉卤肉。
鸽子市溜达了一圈,只要不买卖违禁品,鸽子市没人管,王延宗找了一个卖柳条筐的老农,问他能不能照着边筐的大小编两个内胆,钢筋稀疏,主要起个承重的作用,还是需要内胆挡住那巨大的网格窟窿。
老农拿出几根柳条,在边筐内量了下尺寸挨个折断,开出了两块钱的高价,这是一个高级工人一天的工资了,王延宗看了他一眼,算了,定做的东西贵一点就贵一点,再去找人也浪费的时间,点头同意,给了他一块钱定金,约定傍晚过来拿。
王延宗也不怕他跑了,现在的人淳朴,对名声看的很重,再说入了他的眼,王延宗自有办法找到他,就看想不想浪费时间。
午饭是随便找个饭店吃的,没想到饭店还限量,有票想多买些馒头也不行,害他只吃了三分饱。
王延宗就是不想中午的时候回去,阎埠贵那个算盘精在门口一站,空手还好,骑自行车回去非得拦着喋喋不休的烦人不可。
骑着自行车在四九城乱逛,就当熟悉地形了,遇到饭店就进去吃一顿,换了三家饭店,时间也差不多了,回交道口派出所,给自行车打了钢印,交两块钱的年税,领了一本巴掌大手写的自行车证,有信托商店开的单据,办理这些也没什么麻烦。
骑车回到鸽子市,老农的身边只剩下一小捆柳条和他要的内胆,带来的成品早就卖光了。
老农帮忙,把内胆塞进边筐里,直径稍微小了那么一丢丢,装几次重货估计就能撑大,王延宗很满意老农的手艺,这两个内胆柳条密实整齐,收口的麻花又整齐又漂亮,掏出一块钱递给老头,“大爷,你这手艺没的说。”
老农笑的露出发黄的牙齿,自豪的说:“俺也就指望这点手艺农闲的时候挣点家用。”
王延宗摆摆手,跨上自行车挨个供销社开始进货,他不买陶瓷盆,易碎不说还笨重,有了足够的工业券,他就买搪瓷盆和铝制饭盒,这种盆同一批量基本花色统一,换着用别人也看不出来,一个地方买一两个,差不多就收手,过段时间再说,暂时应该够用了。
还有什么窗帘,布,棉花,一样买了点给人看,他空间里不少,做做样子就行了。
鞋他不想找人做了,就买成品,供销社卖的棉鞋丑是丑了点,但是结实暖和,又买了一身黑色一身灰色的中山装,一双牛皮皮鞋,纸笔等等。
不出意外,天黑的时候进院又碰到了阎埠贵,算盘珠子没给他好脸,看到他狠狠的剜了一眼自行车,眼里尽是羡慕,一句话没说转身回屋,王延宗满头雾水,老抠转性子了?
去中院打水做饭的时候,听着吃完饭的老娘们唠嗑才知道,就在半小时前,下班的人刚回家,王主任带着几个街道办的办事员来院里通知了对三个老登的处罚,给三老登骂的是狗血淋头。
三老登隐瞒街道办取消连络员制度的通知,在院里大搞一言堂,易中海作为主谋,罚款一百,写三千字检讨,罚扫大街三个月,刘海中阎埠贵作为从犯,罚款五十,检讨一千字,扫大街两个月。
本周末街道办主持的全院大会上当众读检讨书,处理结果通知单位。
没提免了三老登连络员的事儿,因为早就已经不是了,怪不得阎埠贵看到自行车都没有过来套近乎说好话。
院里就没哪个邻居和王延宗亲近,王延宗一关门,基本没有人打扰,他取出搪瓷盆开始和面,今天买了十个搪瓷盆,他足足和了五盆白面,在炕头一字排开,贴墙放了一溜,五个盆子当盖子盖着,炕头挺热乎,就这么发着吧。
按照窗户的大小,裁了两块布当窗帘,没个窗帘,在屋里睡觉隔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习惯了有自己隐私空间的人真心受不了。
王延宗心里有事,一晚上睡得不太踏实,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好,过个把小时就掀开盆子看看。
凌晨三点多,那盆放在炕头中间最热处的面发好了,王延宗闻了闻,酸酸的,他取出硷面添加了一小撮开始揉面,不时添加硷面,差不多了醒一会儿就开始做剂子。
他买的笼屉是适合七十五号锅的大笼屉,可不是小笼包子,一个笼屉能放二两的大馒头十个出头,四个笼屉一锅能出五十来个馒头。
面一盆盆的发好,忙活到五点,蒸了两大锅馒头,炕头热的能把屁股烫起泡,黄土炕面裱的两层报纸被烫的有点发黄,王延宗收起馒头,把褥子拉到炕梢,躺下没几分钟就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舒服,倒座房的两家和阎家就遭了殃,六点多起来的时候,王延宗屋里馒头的香味还没散尽,从门缝中缓缓的散发到院子里,在院里就能闻到清甜的麦香味,硷面馒头蒸好了,比市场的馒头香多了,不配菜也能干啃两个。
阎埠贵开门的时候就伸着鼻子到处乱嗅,最后很肯定就是王延宗在家里蒸馒头,看王延宗屋顶的烟囱也没冒烟,气的在心里暗骂:小气鬼啊天不亮蒸馒头,怕别人去你家要还是咋的。
王延宗七点多才醒,洗漱完毕,大早晨就吃白面馒头清蒸腊肉,箩卜腊肉炖汤。
作为饭桶,稀的吃多少都感觉吃不饱,可能的情况下,王延宗不喜欢喝稀饭和玉米糊糊。
吃完饭,王延宗把五十斤棉花结结实实的塞进边筐,剩下的空间刚刚能放两匹半布,用破布盖住系紧,把自行车推出家门,阎埠贵又在对面直勾勾的看他。
锁门,骑车直奔裁缝店,这也是公私合营的铺子,私方经理解放前也是四九城有点名声的裁缝,王延宗展示了材料,要做四套铺盖,一套双人一套单人的,一套春秋一套冬季的,再做两套棉衣棉裤,棉花基本用完,布料就不知道了。
裁缝姓吕,给他量了尺寸,吕裁缝说:“手工费五块,四天后来取。”
王延宗掏钱,收起单据。王延宗用来做棉衣棉裤的布料是卡其布在百货大楼卖的很贵,耐磨耐洗,他准备再找一家裁缝店做两身衣服,这样进山也方便,一般的布料在山里很容易被树枝刮破。
安排好琐事,王延宗就等着拿到新衣服就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