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环视半圈,王延宗表情平静,傻柱愤愤不平,聋老太太眼底的恨意掩饰不住,易中海的眼睛看不出来,不过这老小子被打的最惨,对王延宗的恨不说生死大仇也差不多了。
有点头疼,今天的调解不好干啊,开口道:“昨天你们院开会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易中海你们三个连络员违规召开全院大会,因口角发生冲突,现在你们双方都坐在这里,所里和街道办的意见还是以调解为主。
王延宗同志,作为受害人,想要什么补偿可以提。”
养老团三人愣了,还有没有天理,挨打的是我们,凭什么让那小畜生要赔偿。
傻柱嗷的一下跳起来,不忿的喊道:“他打人,凭什么还要补偿他?”
陈所长“砰”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何雨竹,你给我坐下,你在院里不是打这个就是打那个,三天两头打架,还号称什么四合院战神,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也就是没人报警,不然早就收拾你了,信不信关你几天把你的战绩通报给轧钢厂?”
傻柱一下就怂了,满脸不服气灰溜溜的坐下,陈所长也懒得和傻柱掰扯,这就是个傻子,他看向王延宗,示意他说话。
王延宗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反正没什么损失,也不想要赔偿,傻柱先动手打人,我也揍了他,就不追究他了,让他滚蛋吧。
我想问一下,易中海这老梆子一言不合就要投票把住户赶出大院,我家还是私房,他在院里搞一言堂小团体,这种山头主义,能不能按照法律送他去劳改?还有这死老太太,一双小脚手上的力气还不小,她那根紫檀木的拐杖三四斤重,抡的虎虎生风,照着我头打,这是意图杀人,法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还有,她自称老祖宗,我怀疑她想学慈禧在大院里搞复辟,这样的毒瘤搁大院里多恶心人,还是让她蹲笆篱子去吧。”
瞟向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眼神说不出的厌恶,就象在看一坨狗屎。
陈所还没说话,傻柱又忍不住了,“小子你怎么这么狠,还想坑害一大爷和老太……”
“何雨竹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给你关起来。”陈所长愤怒的斥喝一声,这个傻柱简直不知好歹。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人都麻了,没想到王延宗这小畜生心肠如此恶毒,想把他们给送进去,这几个大帽子扣的,真要较真吃花生米都有可能,易中海浑身哆嗦又气又怕,急忙为自己狡辩道:“胡雪(胡说),鹅系……嘶……”
激动之下张嘴的幅度大了点,顿时疼的倒吸冷气龇牙咧嘴,聋老太太急忙用左手拍拍易中海的骼膊,“中海,你歇歇,我来说。”
她看着王延宗说道:“小子,你别给人乱扣帽子,你小小年纪心狠手毒,看你把中海打的,还把老太太我骼膊给踢的脱臼,关节处肌肉韧带严重拉伤,还不知道要养多长时间,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都这样了你还不依不饶……”
王延宗不耐烦的打断老聋子的喋喋不休,看也不看聋老太太,看看陈所长和王主任说道:“既然他们觉得受委屈了,那就让法律说话,教员都说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都是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就这样吧,也不需要调解私了,组织来处理就好。”
两人对视一眼,这事和陈所长没啥关系,王主任就头疼了,她抬手捏了捏太阳穴,“小王,刚建国的时候,四九城敌特猖獗,这些连络员为肃清敌特也出了不少力,最近几年敌特没那么多,的确有不少连络员迷恋权利开始以权谋私,不过真不用上纲上线,街道办去年通知取消连络员制度,易中海他们三个对院里邻居隐瞒了消息,你看要不要你把案子撤了,由街道办来惩处他们?你放心,我保证街道办会公正的处理。”
王延宗很意外,这个王主任的话出乎他预料,好象也不是什么盖子王,受同人文影响,他对这个王主任印象不怎么好,所以才绕过街道办直接来派出所报警。
按照剧情的时间跨度,王主任一直是街道办主任,官职就象焊在原地一样,要么是能力不行,要么是背后没靠山,他也从来没当过官,对官场的认知都来源于小说,本就不靠谱,既然王主任要把这事接过去,他也正好看看这人是个什么立场。
就算她真的捂盖子,让养老团逃脱惩罚,以这些禽兽的作风,肯定还会找事,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王延宗痛快的点点头说:“行,我相信组织。”
转头问陈所长,“陈所你好,我可以撤案吗?有没有什么影响?”
陈所长摇摇头说:“没什么影响,你去找老吴就行。”
王延宗站起来,对两人说道:“陈所长王主任,那我去找吴同志了。”
两人也站起来,先后和王延宗握握手,微笑着送到门口,看着他去了东厢房的办公室,回屋后王主任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对三人说道:“行了,你们三个回家等着街道办的处理意见。”
养老团三人憋屈不已,从易中海当上连络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
王延宗撤案后,一时无处可去,也不能回家白天睡晚上睡的,现如今空间里物资充足钱票丰厚,足够他一个人用许多年,地窖中都是高档物资,不能明目张胆的拿出来,比如那几款高档的进口手表,比如内供烟等等。
想到这里,王延宗扭头去了粮站,把这个月粮本上的定量全买回来,他现在还属于无业游民,每月定量24斤,七成的粗粮三成细粮。
提着一大一小两个布口袋出了粮站,站在门口掂了掂,这点东西,搁前世都不够一只二哈一个月的口粮,更扎心的是二哈还不一定爱吃,短短几十年,这片大地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以自己的身体素质,活到二十一世纪不成问题,自己还是能看到那个盛世华夏。
和这时代的人不同,他是唯一一个知道后世的华夏是何等的强盛,先辈们只是有坚定的信仰,朝着那条路去走,能不能做到,心里也没有把握。
王延宗没想过要凭一己之力给这个进程提提速,有简化系统,他还真有这个能力,把各门学科给录到面板上,用不了几年肝到满级简简单单,都是万一出错,说不定也会把这个民族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后世华夏能站在世界之巅坐二望一,那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占,先辈的奋斗,后辈的积累,海湾战争拖住了老美的步伐,注意力放在了中东地区,在我们科技爆发的时候给我们争取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等老美发觉华夏成为他们不可控制的庞然大物,再想遏制已经晚了。
只要他不干预这个过程,相信这个世界照样能复制前世的成功,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去菜市场采购蔬菜,没人注意就收进空间,他每次买的都不多,也不引人注意,空间里票据多,不用就过期了。
把东单菜市场和朝内菜市场逛了一遍,天也快黑了,空间中各类蔬菜调料又囤积了一批,可惜没买到肉,各大肉铺每天限量供应,天不亮就有居民排队,半上午就卖光了。
也许是华夏人骨子里就有囤囤鼠的基因,王延宗也爱上了囤囤囤的乐趣,他有空间保鲜,这是无人可比的先天优势,决定了,以后没事就来市场,黑市都是硬通货,仓库里就没有蔬菜水果。
王延宗对钱的执念不重,他有强烈的预感,只要他好好安排技能的学习,说不定真能肝出玄幻向的技能,系统,他本身就充满了科学无法解释的玄幻色彩。只不过学习什么技能,他要好好想一想。
回四合院的时候,他只提了两袋粮食,阎埠贵看到他,脸色有点不好看,养老团三人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傻柱的抱怨中有了不好的预感,街道办处理,那必然会追究他们三个对住户隐瞒了取消连络员制度的消息,搞不好会通知学校,对他的工作造成影响。
王延宗进院的时候,阎埠贵没来纠缠,奇怪的看了眼站在自家门前的阎埠贵,这老抠耷拉着脸,阴晴不定的注视着王延宗,心里也有点后悔。
没有娱乐的年代,老百姓的生活很规律,上班的原因,吃饭时间比较统一,这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门前的炉子炊烟袅袅,三大妈杨瑞华拉了拉阎埠贵的袖子,“你站这里老长时间了,烟熏火燎的别衣服都腌入味了。”
中院易家,一大妈饭做好了,今天易中海也下本了,煮了一锅面条,剁了点碎肉,做了个大酱茄子肉沫卤子,易中海端着一碗面条,慢慢的浇了一大勺卤子,往后院走去。
贾家,八岁的棒梗哭闹着要吃面条,贾东旭上了一天的班,回家累的腰酸背痛,师傅易中海今天去了派出所,谁没人给他撑腰,谁都能支使他一下,生了一肚子闷气。
贾东旭再笨也知道,易中海被揍得那么惨,这时候上门讨吃的只会给易中海留下不好的印象,看着哭闹的儿子,蹲下去揽着棒梗,忍着性子哄道:“棒梗乖,易爷爷受伤了要吃点面条补养,别闹了,等下个月发工资爸爸给你买面条。”
棒梗蹦跶的比年猪还难按,边哭边喊,“才不是他自己吃,他给后院那个死老太婆也不给我,以后我不叫他易爷爷了。”
贾东旭又气又怕,这话被易中海听到,肯定以为是家里大人教的,他一把薅过棒梗给脸朝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左手摁住后背,右手扒下棒梗的裤子,孩子的裤腰大多是松紧带,很少使用腰带,扒裤子不要太容易,也许这种设计就是方便家长的(?v?v?)
棒梗一看要挨揍,拼命的挣扎,贾东旭的大巴掌已经落在了屁股上,“我叫你吃面条,还吃不吃了?吃不吃了?”
伴随着“啪啪啪”的声音,棒梗哭叫的更厉害了,“奶奶救我,呜呜呜,奶奶我要疼死了。”
他喊的声嘶力竭,贾张氏和秦淮茹没想到贾东旭忽然打儿子,听着棒梗凄惨的哭喊,心疼的不要不要的。
秦淮茹扔下手里的活儿,跑过去死死的拉住贾东旭的骼膊,眼泪都快下来了,喊道:“东旭,东旭,棒梗还小,你好好和他讲,别打了。”
贾张氏趁机把棒梗从儿子的魔爪下救出来,搂着棒梗说:“乖孙别哭,明天就让你妈去买面条,乖啊。”
易中海已经过了穿堂门,隐隐听到贾家的闹剧,他摇摇头,棒梗这孩子被家里的两个女人惯坏了,他没怎么把棒梗的话放在心里,在他眼里,贾东旭是个敬老的,有贾东旭教育,棒梗肯定不会长歪。
在聋老太太的门上敲了敲,易中海推门走进屋子,聋老太太这两间后罩房不比何家的正房差,而且地理位置优越,不象前院中院那么闹腾,人少清净,如果没有刘家经常鬼哭狼嚎的那就更好了。
老聋子屋里布置的挺简单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衣柜,一个碗柜和两把椅子,床头一个梳妆台,所有的家具并没有想象中的好木料制作,都是普通的木头,油漆都脱落了。
聋老太太坐在床沿,屋顶10瓦的小灯泡发出暗淡的光,聋老太太沟壑纵横的老脸笼罩在阴影中。
易中海把面条放在桌子上,向聋老太太走去,聋老太太摆摆手说道:“太太我还没老到需要人扶。”
说着站了起来,左手划拉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拐棍被王延宗给踢断了,一时没找到代替品,别看她小脚,走路还算利索,平时院里拄着拐杖让一大妈扶不过就是个姿态,主要是给院里邻居看的。
易中海咿咿呀呀两声,今天晚上他饭都没吃,太疼了,以后几天也得喝稀棒子面呼呼过活,老聋子左手别扭的拿起筷子,从碗里挑面条,嘴里说道:“中海,你脸上伤没好不用开口,我知道你来干什么,等我吃完再好你说。”
说完,把挑起来的几根面条送进嘴里,眯着眼睛嚼着,肉卤子啊,好久没吃过了,易中海没事求到自己头上是不会这么大方的,暗自叹息一声。
易中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狠狠心忍着脸疼点了一支烟,闷闷的抽了起来,这时候可没啥吸二手烟有害健康的说法,就是聋老太太也不在意,易中海抽了两支烟,聋老聋子才放下筷子,从前襟掏出手绢擦擦嘴,说道:“中海啊,以后再吃带卤子的饭,给我加个勺子,我这右手不能动,吃饭费劲。”
易中海郁闷的看着聋老太太点点头,心想干吃白食要求还不少,不过对这个靠山也不能得罪了。
聋老太太满意的点头,两个人互相利用狼狈为奸,表面上的戏还是要演的,只要易中海想养老,轻易不会丢开她,只不过还是要展现一下自己的价值,让易中海心甘情愿的给多弄点好吃的,老了老了,想着时日无多,嘴就更馋了。
她面色一正,对易中海说道:“中海啊,昨天那事你办的急了,阎埠贵那是什么人,解放前就是做生意的,最会算计,他说那小畜生打了猎物撺掇你出头,自己躲在后面净等着占便宜,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你就算想给大院里邻居施恩,也得分什么事儿,现在什么年景?啊?饭都要吃不饱了,谁家的肉能平白让出来。
再说,你就算想架着全院一起给那小畜生施压,开会的时候好好说事,正事还没提呢就惹急了小畜生,我看你这打的是白挨了,王守礼那老东西也是个精明的,刚分房就花大价钱买下来办了私房,是你能把人赶走的?
你糊弄院里这些糊涂蛋习惯了,真以为管事大爷就能为所欲为吗?这次要是那小畜生咬住不放,你吃花生米都不奇怪,我看他是不想得罪派出所长和王主任才撤案,不然你们三个吃不了兜着走,那小畜生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是个尊老的,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别把刀子递给别人,这次就当是吃亏长个教训,不管街道办有什么惩罚,你老老实实受着,等安稳一段时间再想办法对付这个小畜生,太太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早晚要他好看。”
易中海一刻也等不了,被王延宗暴打的屈辱就象毒蛇时时刻刻在啃噬着他的心,他断断续续的说:“老太太,鹅要他死。”
他面目狰狞,直勾勾的对着聋老太太,老聋子被一张狰狞恐怖看不到眼神的脸盯着,心里也暗暗吃惊,她了解易中海这人,心眼小报复心强,挨打还是次要的,在全院邻居跟前丢了面子,多年创建的权威一朝丧失大半才是他最在意的。
老聋子沉吟半晌才说:“现在不比以前了,新社会对凶杀查的很严,以前大街上死个人,黑狗子看都不待看的,能做敢做这事的人不多了,老太太我以前认识的人中,倒也有那么几个,不过价格挺高的,你能舍得?”
易中海恶狠狠的点头,“多少、嘶、多少钱?”
聋老太太知道劝不住,伸出三根手指,“至少三条小黄鱼。”
易中海只迟疑了三秒,还是仇恨占了上风,“鹅粗。”
老聋子叹息一声,“等你说话利索了,你去xxx胡同xx号,就说找金四,告诉他45年雨儿胡同的故人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