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宗眼睛一眯,这老梆子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一个还不是八级工呢,颐指气使的做派先端起来了。
站起身,左掌外右拳内抱在胸前,微微往前一推,腰板站的笔直,转了半圈,朗声说道:“我叫王延宗,西厢房新来的住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王延宗行的不是罗圈揖,而是武者的抱拳礼,右手握拳谓之五湖,左手合掌拇指紧扣,是之四海,合在一起意思是五湖四海皆为兄弟。
而且大部分人都是右撇子,右手握拳左手在上意味着没有敌意,抱拳礼也不需要象罗圈揖微微弯腰,院里禽兽太多,不配他弯腰。
说完,王延宗对着四周点点头坐回椅子,易中海心里火气有点压不住,他把茶缸子往桌子上一顿,大声道:“放肆,叫你到前面来没听到啊?你这是没把我们三个大爷放在眼里,我们院连续两年都是街道的文明四合院,尊老爱幼互帮互助是我们院的优秀传统,整个大院亲如一家,你这样的行为是自绝于人民。”
刘海中的执念就是当官,人都魔怔了,最恨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易中海说王延宗没把三个大爷放在眼里,简直就是戳他肺管子,他愤怒的一拍桌子,也站了起来。
因为愤怒激动,刘海中胖胖的脸上肌肉有点扭曲,厉声喝道:“进了这个院,就要接受我们三个大爷的领导,不然就开全院大会批斗你,现在,立刻到前面来道歉。”
王延宗眼神微冷,他的系统既不需要情绪值,也不需要做任务,基础的温饱还没完全解决,本想在院里做个透明人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禽兽如何闹腾,只要不涉及到自己,他也懒得插手,没想到才住了一晚,三老登就迫不及待的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起身,眼神平静深邃的看着刘海中,平淡的反问道:“不到前面就是自绝于人民?不知道你们在组织中是什么级别什么官职?好大的官威。”
见王延宗没有丝毫畏惧还敢顶嘴,刘海中气急败坏的使劲拍了桌子一下,用力过头手掌一阵剧痛,他嘴角抽了抽,在狰狞变形的面容掩盖下也没人发觉,他愤怒的喊道:“我们是街道办任命管理大院的三个大爷,你敢不听管理,信不信我们报到街道办给你赶出大院?”
易中海见刘海中口不择言,怕他说错话,赶紧拍拍刘海中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刘海中对易中海还是有点畏惧的,不甘心的坐回去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易中海说:“小子,我是院里的一大爷,你赶紧上来认个错,取得大伙儿的原谅,不然这个院里你寸步难行。”
王延宗不想和禽兽拉扯,单刀直入的说:“什么狗屁大爷我没听过,不过是以前四九城敌特多,在各个大杂院设置了连络员,主要职责就是防范敌特,对政策进行上载下达,再说去年好象连络员制度就取消了,拿着鸡毛当令箭,我pei!”
王延宗说完,易中海登时就红温了,管事大爷就是他掌控大院,给自己晚年美好生活的养老保障,怎么可能让人揭穿,他大声吼道:“简直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你不服从管事大爷管理,柱子……”
傻柱正偷偷看不远处秦姐的脸,易中海喊了一声,傻柱茫然抬头,“一大爷,你叫我?”
四周的邻居看傻柱的样子就知道他刚才走神肯定是心思放在秦淮茹的身上,院里谁不知道这傻子天天盯着贾东旭媳妇,也就傻子自己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隐藏的很好,这院里都是聪明人,谁还看不出来,傻子在这院里生存不下去,不是搬走就是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大家都憋着笑,这时候憋不住笑别被易中海那个老阴货给记恨上了,院里不少家都是轧钢厂职工,易中海在厂子里也是大师傅,给这些小卡拉米穿个小鞋不要太容易。
易中海那个气啊,这傻子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对傻柱恶狠狠的一瞪眼,转头对着王延宗喊道:“还不到前面来赔礼道歉,怎么还要我们三个大爷亲自请你吗?”
“赔礼道歉?你也配?有事说事,没事别叽叽歪歪的。”
这次不用易中海示意,傻柱嗷嗷叫着冲了过来,“小子,敢对一大爷不敬,柱爷给你个教训。”
王延宗平静的看着傻柱冲到跟前,左手虚晃一拳,右手直拳对着他的下巴重重的打了过来,衣袖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看来是真的练过,有点功夫在身上。
只不过这样的拳法在王延宗眼里差不多幼儿园大班的水平,不能再高了,论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论技巧处处都是破绽,力量更是碾压傻柱十八条街。
只微微一侧身,傻柱的拳头挂着风声从他左脸侧擦过,右手抬手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傻柱的左脸,只使了两成力,却用了八分技巧,傻柱一头栽倒,倒地太快重心来不及下降,以小腹为中心旋了半圈,先是头往右侧翻倒,然后带动的双脚离地两尺高,“bia~ji”贴在地上,一声不吭晕了过去,王延宗力度掌握的刚刚好,力量震荡的大脑宕机,看着严重,只是皮肉伤罢了,醒了休息几个小时照样活蹦乱跳,这傻子被洗脑了,人生已经很惨了,他没必要下重手,当然也没想着要拯救傻子的人生,没那交情,傻子悲剧源自于他老何家的舔狗基因,不是想拯救就能拯救的。
全场愕然,堂堂四合院战神,被人轻描淡写的一巴掌抽晕了,有人掐一下自己的大腿,“嘶!”不是做梦。
易中海也呆滞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傻柱是养老团第一打手,也是他掌控四合院说一不二的手段之一,如果不能把王延宗打压下去,他的权威至少没了一大半。
“你竟然敢动手打人,我们院容不下你。”
易中海气急败坏的把桌子拍的“砰砰”响,“投票,集体投票,必须把这小子赶出大院,这样的人在院里,非把我们院的风气带坏不可,院里名声不好,我们院里的年轻人还怎么娶媳妇,姑娘怎么嫁人?”
“老阎,给各家当家的发纸笔,同意的画勾,不同意的打x。”
阎埠贵抬了抬眼没动地方,“老易,这纸笔?”
易中海烦躁的说道:“给你两毛钱费用。”
呸,什么玩意,你也就贪点小便宜,这辈子都没啥出息。
阎埠贵为难的说:“这……老易……”
易中海低吼一声,“一块,给你一块,行了吧?”
阎埠贵还想再讨价还价一番,看着易中海要吃人的眼神,终究没敢多说,翻开本子就想着怎么撕的纸条尽量节省,最好一张纸搞定。
眼前一暗,有人挡住了阳光,阎埠贵一抬头,王延宗就站在桌子前面,既然动手了就要一次给收拾了,既然易中海自己把把柄递过来,不揍他一顿反而是自己的不是了。
劈手揪住易中海的脖领子,单臂一较劲就把易中海隔着桌子给薅了出来,没一句废话,给他后腰抵在桌子边沿,大嘴巴子噼里啪啦抽了过去,和打傻柱不同,王延宗这顿大嘴巴子专伤皮肉,没几下易中海的脸就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这老登的痛呼惨叫还没出口就被抽了回去,只嗓子眼发出几声“呃呃呃”的闷哼。
王延宗手臂抡的跟电风扇似的,都挥出残影了,一秒六掌,短短一会儿赏了易中海上百个他最爱吃的大嘴巴子,易中海的脸先疼后麻,最后失去了知觉,脑子也越来越迷糊,无思无想,最后终于晕了过去,王延宗手一松,易中海沿着桌子软软的滑了下去,脸上已经看不出人样,整一个青黑色的气球,两边面皮肿胀的铮明透亮,仿佛里面充满了液体,一戳就能呲出水来。
四周的邻居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王延宗逞凶,直到易中海软倒,聋老太太才反应过来,悲呼一声,“中海!小畜生,你敢打中海,老祖宗我打死你!”
聋老太太腿脚利索,平时让人扶也只是摆出老祖宗的姿态,享受被人尊敬的感觉,站起来双手举起她那支被盘的包浆,温润光滑的小叶紫檀拐杖,急走两步,对着王延宗的脑袋就劈了下来。
这拐杖上粗下细,最粗的地方比鸡蛋还粗,足有三四斤重,普通人脑袋挨一下,骨头都能打裂。
侧身、抬腿、上踢,三个动作一气呵成,王延宗这一脚踢在靠近距离聋老太太前手三四公分的拐杖处,“咔嚓”“咔嚓”一轻一重两声脆响伴随着聋老太太凄惨的叫声,老家伙双臂猛的上扬,一股巨大的力道传到她双臂,受力最大的右臂脱臼,骼膊在大力拉扯下,扯得筋骨肌肉剧烈疼痛,人也被大力带倒,躺在地上一边惨叫一边咒骂,满身尘土,浑然没有了刚才老祖宗的风范。
“哼”了一声,王延宗走到抄手游廊前提着自家的椅子就走,回到前院把椅子放在屋里,锁门后直接出院,奔着交道口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王延宗从来不和傻哔讲道理,因为傻哔有无数种自认为真理的歪理来反驳你,看四合院同人文的时候,看着主角跟禽兽隔着嘴炮,就跟哔了狗了似的,先打一顿,理去街道办或者派出所和公家人讲啊。
王延宗受同人文的影响,对那位铁盖子街道办主任不怎么信任,直接去了派出所。
王延宗刚离开,中院就跟炸了锅一样,人群开始议论纷纷,惊叹于新来邻居的武力,期待后续一大爷怎么报复。
只有贾张氏,鄙视的吐了口唾沫,兴奋的说:“易中海真是废物,连个小年轻的都收拾不住,还被打成猪头,还有那个死老婆子,怎么没打死他。”
贾东旭惊恐的捂住了贾张氏的嘴,这话家里说说就算了,这么多人,传到易中海的耳朵里,自己还怎么学技术。
交道口派出所距离南锣鼓巷不过三四里的距离,王延宗走的飞快,没一会儿到了派出所门口,王延宗抬头看了下天空,太阳藏在云层后,影子都看不到,估摸着也就九点钟左右。
派出所所在是一座四合院,看不出几进,垂花门影壁墙都拆了,一眼能看到院子,门口东南角的私塾被改成了门卫室,门洞的墙壁开了扇窗户,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坐在窗前,身边桌子上摆着大茶缸子,眼神从没离开过门洞。
王延宗过来敲敲窗户,大爷打开下方的小窗,“大爷,我是南锣鼓巷95号院的住户,我来报警。”
大爷头探到窗前,上下打量了王延宗一番,拿过一个本子和钢笔说道:“先在这里登记。”
王延宗趴在窗前写下住址姓名和日期,看门大爷拿回本子看了看,指着东厢房说道:“从外往里数第一个门的那间办公室,找值班警察。”
“好的谢谢。”
王延宗说了一声,进了院子,院里几个警察脚步匆匆,有的骑上自行车外出,也有拿着资料的,王延宗来到面前敲门,里面传出一声川音,“请进。”
推门,里面一张办公桌,两个中年警察坐在桌后,一人手里夹一支八分钱的经济烟在吞云吐雾,整个屋子烟雾缭绕宛若仙境,浓重的烟味能熏死耗子。
王延宗咳嗽了两声,“同志,我来报案。”
见到王延宗表情平静,不象什么着急的样子,一个警察说:“同志别急,你坐下慢慢说。”
王延宗说了声谢谢,在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开口道:
“我叫王延宗,19岁,是上个月投亲来四九城的,长辈去世我继承了南锣鼓巷95号院前院的西厢房,给房子翻修了一下,昨天才住进院里,今天上午,院里开全院大会,那个狗屁的一大爷一开口就让我站到前面去,我没过去,站起来做了个自我介绍,那老家伙就说什么不听管教,我顶了两句,他就说要全院投票把我赶出大院,我继承的可是私房,凭什么赶我出去?我骂了几句,一个人就过来打我,我就把他和那什么一大爷给揍了,一个自称老祖宗的死老太太拿着这么粗的拐杖照我头打,我看那死老太太岁数也不小了,怕一不小心给打死,就给他拐杖一脚踢断了。”
“我记得街道办任命的是连络员吧?他们自称什么大爷,而且去年四九城就取消了连络员制度吧?他们还在院里作威作福的,你听听什么大爷老祖宗的,这是要骑在群众头上,是历史的倒退,是社会的毒瘤。”
王延宗正气凛然怒气填膺,一番话说完,两个警察面面相觑,心想这帽子扣的,是要整死几个啊,多大仇多大怨,真不至于。
两人是建国后就军转警,这一行干了十年,辖区内不少大杂院的连络员都是自称大爷,龌龊事也没少干,不过民不举官不究,这些小事实在没有精力处理,建国后公安局的工作重心一直是以反特和重大的刑事案件为中心,民众之间鸡毛蒜皮的摩擦一直由街道办调解处理,没人报警他们也不处理。
不过听这小伙子的话,院里的大爷做法的确过分,人家既然报警了也得去调查处理一下。
一人起身说:“老吴,我去和队长说一声,看看派谁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