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否定我的努力？”石岳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只是实事求是。”陈浩喝了口咖啡，“你花了很多时间做这个计划书，这点我承认。但花时间不等于方向正确。创业最怕的就是自我感动。”
石岳沉默了。
咖啡厅里很安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流淌。
过了好一会儿，石岳才开口：“那你说，怎么改？”
陈浩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石岳会恼羞成怒，没想到反而虚心求教。
这个人，比他想象的更有气度。
“如果一定要做这个方向。”陈浩想了想，“我建议你转型做校园租赁。”
“租赁？”
“对。租赁自行车、电脑、投影仪这些。”陈浩说，“学生有使用需求，但不一定要买。比如做ppt汇报需要投影仪，租一天比买便宜得多。再比如考试周想用电脑，但自己的电脑坏了，租几天应急。”
石岳的眼睛亮了起来。
“而且租赁的盈利模式更清晰。”陈浩继续分析，“押金加租金，现金流稳定。如果做得好，还可以和商家合作，赚差价。”
“这个思路”石岳拿起笔，快速记着，“确实比我之前的想法更靠谱。
“不过。”陈浩话锋一转，“我还是那句话，你现在的资源不够。与其自己单干，不如找个靠谱的团队加入。”
石岳抬起头，看着陈浩。
两人对视了几秒。
“你是在挖我？”石岳突然笑了。
“算是吧。”陈浩也不避讳，“我投资的公司需要管理人才。你的能力我看得出来，虽然在创业方向上有些偏差，但执行力很强。”
“我为什么要加入你？”
“因为平台。”陈浩说得很直接，“你自己做，顶多是个校园项目，融资都难。但如果加入我的公司，你能接触到真正的商业运作，还能积累人脉和资源。”
石岳端起咖啡，没有马上回答。
陈浩也不催他，安静地等着。
十分钟后，石岳放下杯子：“我可以去看看，但不保证一定加入。”
“没问题。”陈浩站起身，“周末我带你去公司。”
两人走出咖啡厅时，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
“陈浩。”石岳突然叫住他。
“嗯？”
“你跟网上说的不太一样。”石岳说，“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运气好的富二代，现在看来，你确实有真本事。
陈浩笑了笑：“你也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你会因为被抢了风头而记恨我。”
“我是不爽。”石岳坦然承认，“但不爽归不爽，该认的还得认。你比我强，这是事实。”
两人相视一笑。
回到宿舍，张凯正在玩游戏。看到陈浩回来，他放下手柄：“浩哥，听说你今天跟石岳见面了？学生会那边都传疯了。”
“传什么？”
“有人说你们杠上了，还有人说石岳要拜你为师。”张凯嘿嘿一笑，“我看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
陈浩摇摇头，没多说什么。
晚上十点，他接到了教务处的电话。
“陈浩同学，明天下午三点来一趟教务处，有几位教授想见你。”
“什么事？”
“具体的明天说，反正是好事。”
第二天下午，陈浩准时来到教务处。
会议室里坐着五位教授，都是管理学院的大佬。最左边的是张教授，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穿着随意，但眼神很锐利。
“陈浩来了，坐。”张教授指了指空位，“不用紧张，今天叫你来，是想聊聊你的学业规划。”
陈浩坐下，心里有些疑惑。
“我们几个老家伙，看了你的成绩单和经历。”另一位教授说话了，是教战略管理的李教授，“不得不说，你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李教授过奖了。”
“不是过奖。”张教授接过话，“十八岁能做出几百万的投资回报，这不是运气，是实力。所以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想收你做门内弟子。”
陈浩愣住了。
门内弟子，意味着能得到教授的重点培养，还能提前接触各种项目和资源，毕业后保研也更容易。
“当然，我们几个都想收你。”张教授笑了，“但你只能选一个。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我们各自的研究方向和资源，再做决定。”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五位教授轮流介绍自己的研究方向。
李教授主攻战略管理，手里有好几个大企业的咨询项目。
王教授做财务分析，在投资圈人脉很广。
赵教授研究市场营销，跟不少4a公司有合作。
孙教授是做组织行为学的，比较偏学术。
最后是张教授。
“我这个人比较随性。”张教授靠在椅子上，“研究方向嘛，什么都做一点，什么都不精通。但我手里有些项目，可能你会感兴趣。”
“什么项目？”陈浩问。
“旧城区改造。”张教授说，“市里刚批下来的，涉及资金几十个亿。我作为顾问团的成员，能带学生参与前期调研和规划。”
陈浩的心跳快了一拍。
旧城区改造，这可是大项目。如果能参与其中，不仅能学到东西，还能积累人脉。而且根据他的记忆，这个项目后来做得很成功，带动了周边房价翻倍。
“张教授，我选你。”陈浩说得很干脆。
其他几位教授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决定。
“你不再考虑考虑？”李教授问，“我手里的咨询项目也很有价值。”
“我想清楚了。”陈浩说，“张教授的项目更适合我。”
“哈哈，这小子有眼光！”张教授大笑起来，“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门内弟子了。”
其他几位教授虽然有些遗憾，但也都笑着恭喜。
会议结束后，张教授把陈浩单独留下。
“小陈啊，我这个人说话直。”张教授点了根烟，“收你做门内弟子，不是因为你的成绩，而是因为你的眼界。别的学生看到旧城区改造，想到的是学习机会。但你不一样，你想到的是商机，对吧？”
陈浩没有否认。
“很好。”张教授吐出一口烟，“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读书不是为了读书，而是为了用。下周五有个项目启动会，你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