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宋将一叠文档甩在会议桌上,纸张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徐总与裴望之的通话录音、沉砚山海外账户的资金流向,还有徐总授意航空公司制造航班故障的证据,都在这里。”他目光扫过在座的元老,最后定格在徐婉岚身上,“各位叔伯,现在还觉得,我妈有资格插手秦氏的事吗?”
徐婉岚猛地站起身,精致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镇定:“秦宋,你拿这些伪造的东西糊弄元老,是想把秦家的脸丢尽吗?”
她快步走到桌前,抓起文档往地上一摔,“录音可以合成,资金流向可以篡改,你为了帮一个外人,连自己的母亲都要污蔑!”
她缓缓起身,理了理昂贵的套装裙摆,眼神扫过在场众人:“不过是几段伪造的录音,秦靡想栽赃嫁祸给我,你们也信?”
她伸手拿起桌上的文档,随意翻了两页便扔回桌上,“秦氏的股份在我手里,你们难道要因为一个外人的片面之词,质疑秦家的女主人?”
这话象一颗石子,在元老们之间激起涟漪。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秦靡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走了进来。
她刚从医院赶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周身的气场。
“伪造的录音?”秦靡将公文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取出一个微型硬盘,“这是沉砚山办公室的监控备份,里面记录了他和徐总交易股份的全过程,需要我现在播放给大家看吗?”
徐婉岚自知理亏,只得咬咬牙,她不能在这么多人眼前丢了面子。
“你你从哪弄来的?”徐婉岚的声音发颤,指尖死死攥着桌角,指节泛白。
她明明记得,沉砚山办公室的监控早就被她派人销毁了,秦靡怎么可能拿到备份?
秦靡没回答,只是将硬盘递给身旁的法务总监:“连接投影,让各位叔伯看清楚。”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目光掠过徐婉岚时,没有丝毫温度。
投影幕布上很快出现画面,沉砚山与徐婉岚在办公室密谈的场景清淅可见。
徐婉岚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推到沉砚山面前,声音通过音响传出:“只要你帮我拖住秦靡,等秦宋坐稳继承人的位置,这5的秦氏股份就归你。”
画面定格在徐婉岚签字的瞬间,元老们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徐婉岚的眼神里满是失望与愤怒。
“徐婉岚,你太让我们失望了!”坐在首位的秦家长辈重重拍了下桌子,“为了股份,竟然勾结外人算计秦家,你配当秦家的女主人吗?”
徐婉岚还想辩解,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突然象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眼底的野心彻底被绝望取代。
秦宋走到徐婉岚面前,语气冷得象冰:“从今天起,你手里的秦氏股份由董事会托管,你也别再插手秦氏的任何事。”他顿了顿,补充道,“爷爷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你好自为之。”
徐婉岚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斗。
会议室的闹剧落幕,秦靡刚走出大门,就被秦宋快步追上。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通过布料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的滚烫。
“阿靡,等一下。”秦宋的声音有些沙哑,眼底满是愧疚,“刚才在会议室,我应该早点站出来帮你的,不该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些质疑。”
秦靡停下脚步,侧头看向他。夕阳的馀晖落在秦宋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眼底的慌乱象个做错事的孩子,让她心头微微一软。
“我没事。”秦靡轻轻抽回手,却没走太远,“处理徐总的事才是重点,我没那么脆弱。”
秦宋却上前一步,再次抓住她的手,这次的力道轻了许多,指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她的手腕,象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没有生气。
“我知道你坚强,可我不想让你一直坚强。”秦宋的声音放得极轻,眼神里满是认真,“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别再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秦靡没有说话。
见状,秦宋又开口,打破了沉默,“莉娜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我已经安排人照顾她了。”秦靡回答道,“等她恢复得差不多,我会和她一起离开。”
秦宋身形微微一愣。
“离开?”秦宋攥着秦靡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眼底的慌乱几乎要溢出来,“你要去哪?回国外?还是”他话没说完,喉结就剧烈滚动了一下,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他不敢想,若秦靡再次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秦靡看着他眼底的紧张,心里泛起一丝柔软,却还是故意板着脸:“去哪都跟你没关系,反正秦氏的事已经解决,我留在这也没意义。”
“没意义。”秦宋猛地将她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呼吸交织在一起,“在你眼里,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没意义吗?”
他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恐慌,还有压抑了许久的爱意。
从秦靡出国的那三年,到她回来后两人不冷不热地相处,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持着朋友的界限,怕自己的唐突会把她再次推开,可现在,他再也忍不住了。
秦靡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愣住,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是她熟悉的味道,却带着陌生的灼热。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秦宋牢牢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阿靡,看着我。”秦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目光死死锁着她的眼睛,“你真的要走吗?不留下来,给我们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