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清楚，我去看看就知道。”秦宋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向秦靡，语气带着几分不舍，“汤你趁热喝，我处理完事情就回来。”
秦靡点了点头，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失落。
刚才秦宋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是没看到，可每次关键时刻，总会有事情打断他们。
她拿起桌上的碗，喝着剩下的汤，却觉得没了刚才的味道。
而此时的秦宋，坐在车里，看着手机屏幕上法务部发来的消息，眉头紧锁。
沉砚山的意外太过蹊跷，他总觉得背后有人在操控，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裴望之。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盯着裴望之的行踪，他今天晚上见过谁，去过哪里，都查清楚，立刻汇报给我。”
挂了电话，秦宋看着窗外的夜色，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他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秦靡，更不会让他们破坏他和秦靡之间的关系。
他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驶向前方，仿佛要冲破这夜色里的所有暗涌。
秦宋驱车赶到法务部时，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法务总监将一份文档推到他面前，脸色凝重：“秦总，沉砚山乘坐的航班在中转时，突然遭遇机械故障迫降，现在他人被当地警方暂时扣押，但对方要求我们提供更多证据，否则不能继续引渡程序。”
秦宋翻开文档，指尖在机械故障四个字上顿了顿，眼底冷光渐浓：“哪有这么巧的事？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操作了吗？”
“暂时还没查到具体线索，但根据我们的线人消息，裴氏集团最近和当地的一家航空公司有过密切接触。”法务总监补充道，“而且，裴望之今天下午刚和那家航空公司的负责人见过面。”
秦宋的眉头瞬间蹙起，裴望之果然没那么安分。
他原以为裴望之只是想弥补当年的过错，现在看来，对方根本是想借着沉砚山的事，重新搅进秦氏的局里。
“继续盯着裴望之的动向，另外，让我们的海外律师尽快和当地警方沟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沉砚山按时引渡回国。”秦宋语气坚定，指尖在文档上轻轻敲击，“还有，林怀川那边怎么样了？他翻供的事有没有新进展？”
“林家最近频繁和外界接触，好象在找关系疏通，我们已经派人盯着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法务总监回答道，“不过，林疏影今天下午突然取消了出国的机票，还去了一趟林家老宅，不知道想做什么。”
秦宋的眼神沉了沉，林疏影果然还是不甘心。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盯着林疏影，她不管去什么地方，见什么人，都要一一汇报给我，绝对不能让她再闹出什么乱子。”
挂了电话，秦宋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最近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拿出手机，想给秦靡打个电话，却又怕她担心，尤豫了片刻，还是收起了手机。
而此时的秦靡，正坐在计算机前，看着屏幕上裴望之的行踪记录。
裴望之今天下午确实和那家航空公司的负责人见过面，而且两人交谈了将近两个小时。
秦靡指尖在键盘上骤然停住，屏幕光映着她眼底的冷意。
裴望之与航空公司负责人会面的监控截图里，两人看似寻常交谈，可负责人递文档时那隐晦的手势。
她放大图片，右下角不起眼的角落，竟有半个熟悉的徽记，那是秦宋母亲徐婉岚常用的私人印章纹样。
心口猛地一沉，秦靡关掉计算机，抓起外套往外走。
她必须去确认一件事，那件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或许从一开始就和裴望之脱不了干系。
车子刚驶出小区，后视镜里就映出一辆黑色轿车。
秦靡眼神一凛，故意绕了两条小巷，对方却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猛地踩下刹车，转身看向后座，才发现座椅下方藏着一个微型跟踪器，是下午裴望之按在车窗上时，趁乱粘贴去的。
指腹捏着冰冷的跟踪器，秦靡忽然笑了。
裴望之以为这样就能监视她？他恐怕忘了，她当年在国外学的，最擅长的就是反追踪。
与此同时，秦宋正在法务部盯着沉砚山航班迫降的后续报道。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条推送。
“秦总，这是有人故意p的！”助理急得额头冒汗，“我们现在就发声明澄清？”
秦宋盯着图片里那熟悉的酒店走廊，指尖泛白。
那是他昨晚送秦靡回家时的画面，当时秦靡感冒戴了口罩，怎么会被拍成这样？他猛地想起，昨晚在小区楼下和裴望之争执时，不远处的树后似乎有闪光灯闪过。
“不用澄清。”秦宋关掉页面，眼底翻涌着戾气，“裴望之想玩，我陪他玩到底。”
他拿起手机想给秦靡打电话，却发现对方手机关机了。
一种莫名的恐慌爬上心头，秦宋抓起外套就往外走，刚到楼下，就看到秦靡的车停在不远处，而裴望之正站在车旁，伸手想拉秦靡的车门。
她刚拿起手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的境外号码。
“小靡，好久不见啊。”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得象被砂纸磨过，却精准戳中秦靡记忆里最不愿触碰的角落，是沉砚山。
秦靡握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泛白，指尖冰凉：“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我是你父亲，找女儿的号码，总有办法。”沉砚山的笑声带着刻意的亲呢，却藏不住算计，“听说秦宋为了引渡我，忙得焦头烂额？其实你该劝劝他，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大家都好。”
秦靡眼底冷光乍现：“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当年我挪用项目资金，可不是为了自己。”沉砚山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神秘，“秦宋手里那笔新能源项目的激活资金，来源本就不干净，你真以为他不知道？还有裴望之，他以为他真的有那么简单”
“嘟——嘟——”沉砚山的话没说完，电话突然被掐断。秦靡盯着暗下去的屏幕，心脏狂跳。
沉砚山的话象一颗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秦宋真的有秘密？裴望之又在谋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