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呼吸顿了顿,秦宋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林怀川?你把秦靡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就是请秦小姐来做客。”林怀川用脚尖踢了踢秦靡的椅子,“想让她平安回去也简单,把秦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到我名下,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股权转让书。”
秦靡猛地抬头,刚想开口阻止,林怀川却一把捂住她的嘴,眼神阴狠:“别乱说话,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电话那头的秦宋沉默了几秒,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地址发我,我要先确认她安全。”
“爽快。”林怀川挂了电话,把手机揣回口袋,看着秦靡冷笑,“你看,他还是在乎你的。”
秦靡别开脸,没接话。
她清楚秦宋的性子,他答应得这么痛快,绝不会是真的要妥协,大概率是在拖延时间,找机会救她。
只是林怀川既然敢打电话,肯定也留了后手,这场对峙,没那么容易结束。
果然,没过十分钟,仓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宋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
他没穿西装外套,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腕,眼神冷得象冰,扫过被绑在椅子上的秦靡时,才微微软了半分,却很快又恢复了锐利,直直看向林怀川。
“人我看到了,股份的事,我们单独谈。”秦宋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波澜。
林怀川却摆手:“不急,等股权转让书到手,我自然会放她走。”他往旁边退了两步,身后的打手立刻上前一步,挡住秦宋的去路,“秦总最好别耍花样,这里到处都是我的人,你带两个保镖,不够看。”
秦靡看着秦宋,忽然开口:“秦宋,不用管我,我已经不是秦家的人了,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搅乱秦氏,你要是让步,只会让他得寸进尺。”
秦靡的声音清亮,没有半分示弱,反倒让林怀川的脸色沉了沉。
他上前一步,脚重重踩在秦靡椅腿边的铁皮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到了这时候还嘴硬?你以为秦宋真会不管你?”
秦宋却没看林怀川,目光始终落在秦靡身上,见她除了手腕被麻绳勒出红印,没受其他伤,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柔和:“股份的事可以谈,但我要先确认她没危险。”
他抬眼扫过围在四周的打手,语气冷得象淬了冰,“让你的人往后退,别挡路。”
林怀川盯着秦宋看了几秒,象是在判断他有没有要花样,最终还是朝手下抬了抬下巴。
打手们不情不愿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一条窄路。
秦宋刚要往前走,林怀川突然开口:“只能你一个人过来,你的保镖留在原地。”
秦靡立刻皱眉:“秦宋别过来,他就是想牵制你。”
“没事。”秦宋打断她,脚步没停,一步步走到秦靡面前。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被绑在椅背上的手腕,动作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疼吗?”
秦靡摇头,眼神却带着警剔:“他就是在拖延时间,你别被他骗了。”
她早看清林怀川的心思,重生一次的人,最想要的从来不是一时的利益,而是要把前世没得到的都攥在手里,秦氏的股份是,或许还有她这条命。
林怀川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交互,心里的烦躁又多了几分:“别在这演兄妹情深了,秦总,股权转让书什么时候能给我?”
秦宋没理他,解开秦靡手腕上的麻绳,指尖蹭过她手腕的红印时,动作又轻了些:“等下我数到三,你往仓库后门跑,那里我让人守着。”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别回头,也别管我。”
秦靡心里一紧,刚想拒绝,就见秦宋已经站起身,转头看向林怀川:“股份我可以给,但我要先看股权转让的合同模板,确保没有陷阱,另外,我需要半小时时间,让律师准备文档。”
林怀川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以为秦宋真的妥协了:“可以,但半小时后我要看到文档,否则”他看向秦靡,眼神阴鸷,“后果你知道。”
秦宋拿出手机,当着林怀川的面给律师打了电话,语气平静地交代了股权转让的事,甚至还让律师把文档送到仓库来。
挂了电话,他靠在旁边的铁架上,目光扫过仓库的环境,看似随意,实则在记打手的位置和仓库的出口。
秦靡坐在椅子上,没再说话,手指却悄悄摸向刚才藏在掌心的铁皮碎片,刚才挣断麻绳时,她特意留了一小块,边缘锋利,藏在指缝里刚好能防身。
半小时很快过去,仓库门口传来脚步声,不是律师,而是秦宋的助理,手里拿着一个文档袋。
林怀川立刻警剔起来:“律师呢?怎么是你过来?”
“律师在外面等,怕里面不安全。”助理把文档袋递过去,“秦总说,先让你看文档,确认没问题后,再让律师进来办手续。”
林怀川接过文档袋,打开翻看,里面确实是股权转让书,条款清淅,甚至还盖了秦氏的临时印章。他心里的疑虑少了些,抬头看向秦宋:“算你识相,现在让律师进来,我们签合同。”
秦宋没动,反而靠在铁架上笑了笑:“林怀川,你以为我真会把股份给你?”
林怀川脸色一变,刚要喊人,就见秦宋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文档袋,同时抬脚踹向他的膝盖。
林怀川没防备,跟跄着后退,手里的文档散落一地。
“动手!”秦宋大喊一声,仓库外突然冲进来十几个保镖,瞬间和林怀川的打手扭打在一起。
秦靡也没闲着,趁乱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缝里的铁皮碎片划过离她最近的一个打手的手腕,那人吃痛,手里的短棍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朝着另一个打手的后背狠狠砸去。
林怀川见状,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查找秦靡的身形,看到她在人群中时,飞一般地朝她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