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林默冷哼一声：
“托您的福，还没死成。”
苏凌对他的讽刺不以为意，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觉醒异能，而且潜力还是a级。”
林默翻了个白眼，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苏凌看着他的眼睛，
“我承认，你确实让我很惊讶。”
“是吗？”
林默嗤笑一声。
苏凌声音清冷，接着道，
“所以，这就是你肆无忌惮的理由？”
林默连忙摆手，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我看你还是打住吧。”
“有什么事直说吧。”
苏凌盯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内心深处似乎闪过一丝复杂。
但她沉默片刻后，接着道，
“你应该知道，现在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
“以你现在的实力，在某些人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所以呢？”林默挑眉，“你到底要说啥？”
“我可以给你提供庇护，”
苏凌直视他的眼睛，
“但前提是，你要加入城主府的异能者队伍。”
林默差点笑出声：
“怎么？当初把我当垃圾一样扔掉，现在又想要我替你卖命？”
这话一出，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苏凌的眼神微冷：
“注意你的措辞。”
“我说错了吗？”
林默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逼近她，
“当初是谁把我当成工具，用完就扔的？现在不一样了，又想把我捡回来？”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苏凌身上淡淡的冷香萦绕在鼻尖，
让林默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旖旎的夜晚。
那时的她，可不像现在这么冷若冰霜。
苏凌微微后仰，避开他的直视：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你，对城主府有价值。”
“价值？”林默嗤笑一声，“就像当初我对你的‘价值‘一样？”
他故意加重了“价值”两个字，
果然看到苏凌的耳垂微微泛红。
这让他心里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
“你…”苏凌刚要开口，却被林默打断。
最终，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才压下内心的波动，
“留在城主府，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她避而不答，语气却软化了几分，
“外面的形势比你想象的复杂。”
林默直起身子，在办公室里踱步。
他当然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
但让他就这么屈服于这个女人，实在心有不甘。
“如果我拒绝呢？”他试探性地问。
苏凌的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那你可能会发现，集中营的生活其实挺舒适的。”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林默牙痒痒。
他就知道，这女人从来不是什么善茬。
“行吧，”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那我考虑考虑。”
苏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这是异能者小队的合同，待遇从优。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林默拿起合同随意翻了翻，
当看到“直属上司：苏凌”这一栏时，
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这女人，控制欲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把合同卷成筒状，转身就要离开。
“林默。”苏凌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看见她欲言又止的表情，
神色狐疑，
然而苏凌只是淡淡说了句：
“把门带上。”
林默冷哼一声，摔门而去。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苏凌缓缓靠回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
合同上“林默”两个字，被她用笔尖轻轻圈了起来。
……
……
林默离开以后。
就准备出狱了。
直到他完全走出警戒区。
居然真的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这娘们转性了？”
他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那座阴森的建筑，
心里直犯嘀咕。
不过既然重获自由，
他很快就把这点疑虑抛到脑后，
深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坐牢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
他伸了个懒腰，
虽然知道苏凌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但眼下能自由活动总是好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林默什么时候怕过麻烦？
想到这里，他决定先回家看看。
被关的这几天，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等他慢悠悠走回住处时，
天色已经渐暗。
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烧纸钱的味道。
他眉头一皱，推开虚掩的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在原地。
只见柳舒正跪在地上，
一边抹眼泪一边往火盆里丢纸钱。
她身前的小供桌上，
赫然摆着他的黑白照片。
也不知道这娘们从哪搞来的。
照片前还摆着贡品，
场面那叫一个肃穆。
“姐，你别这样！”
柳超从里屋冲出来，急得直跺脚，
“默哥肯定没事的，他就是被关几天……”
“你懂什么！”
柳舒哭得眼睛红肿，声音都哑了，
“我在后勤部都听说了，他关的那个集中营爆发了污染源，所有人都死了！虽然消息被封锁，但早就传开了！”
柳超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
“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
柳舒越说越伤心，
“连救援队都撤回来了，说是无一生还……”
柳超呆立片刻，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外冲：
“默哥，我这就去给你买最好的纸钱，再给你烧几个纸扎的美女，让你在下面也能享受……”
他刚冲出门口，就撞上一堵肉墙。
抬头一看，林默正黑着脸站在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卧槽，默哥，你怎么回来了！”
“这还没头七呢！”
“鬼、鬼啊！”
柳超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屋里的柳舒听到动静，抹着眼泪走出来。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林默时，
她瞳孔猛地放大，
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随后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林默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
无语地在她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醒醒，鬼能揍你吗？”
柳超这才反应过来，
连滚带爬地凑过来，惊喜地大喊：
“默哥！你没死啊！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