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世界陷入了诡异的狂欢。
“我会告诉你们，谁才是真正的魔鬼。”
所有社交媒体、新闻客户端与论坛都在讨论这短短的一句话。
“里奥要反击了？”
“他手里还有什么牌？”
“难道虐猫和合同诈骗，都是斑尚庄珈栽赃的？”
“不可能吧？视频证据那么清楚！”
“管他呢！今晚八点，搬好小板凳，看神仙打架！”
无数的猜测和讨论，将这场风波的热度，推向了一个全新的顶峰。
也是他对那个将他亲手送入地狱的男人万居易的反扑。
斑尚庄珈集团总部。
巨大的环形指挥室里，李昊、周雅、赵伟、顾铭所有核心成员都面色凝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在他们面前，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正显示着里奥·凯恩那个直播间的倒计时。
“六分三十五秒。”
“六分三十四秒。
冷硬的数字，一下一下跳动着。
“妈的，这孙子到底想干什么？”
李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实在想不通，在这种山穷水尽的情况下，里奥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所有的黑料都被扒干净了，名声已经臭不可闻，资本也全部抛弃了他。”
“他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还能怎么反击？”
赵伟叼着一根雪茄，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是里奥这种人。”
“他这种人，就算是死，也得从别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周雅没有说话，静静看着屏幕上那个倒计时。
里奥选择用直播的方式进行最后反击，这是一招险棋，也是一招狠棋。
这意味着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将以最直接方式展现在全世界面前。
“顾主任，你怎么看？”周雅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顾铭。
顾铭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我分析了他所有可能的反击手段。”
“他可能会栽赃陷害。再次拿出一些伪造的证据，声称虐猫和合同诈骗的背后主使是斑尚庄珈。”
“但这个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的证据链完整，他很难找到可以攻击的漏洞。”
“要么就是卖惨求饶，在直播里痛哭流涕，承认错误，祈求大众的原谅。”
“这个可能性更小，不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只剩下第三种可能。”顾铭的声音顿了顿。
“掀桌子。”
“用从继承者学院学到的方法。”
“只是桌子怎么掀，我暂时想不到。”
顾铭的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懂了。
里奥想通过掀桌子毁掉的斑尚庄珈集团，或者继承者学院。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指挥室最中央的男人。
万居易靠在指挥官座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万”李昊忍不住开口。
“嘘。”
万居易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静。
屏幕上，倒计时，归零。
直播开始了。
画面亮起。
坐在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背景是一堵纯白色的墙。
里奥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但他的眼睛却很亮，里面混杂着疯狂、偏执和歇斯底里。
里奥直勾勾看着镜头，像是想透过镜头看某一个人。
直播间的弹幕从里奥出现开始就在沸腾。
“骗子！”
“虐猫狂！恶魔！”
“还我血汗钱！”
面对这些铺天盖地的咒骂，里奥置若罔闻，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
诡异的让人脊背发凉。
“是的。”
“如大家所知。”
“猫咪乌托邦是个谎言。”
“王阿姨的烘焙坊，是个陷阱。”
他竟然全部承认了！
谁都没有想到，里奥会这么干脆利落地承认自己所有的罪行。
“他到底想干什么？”李昊喃喃自语。
周雅的眉头皱得很紧。
她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直播间里，里奥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是”
他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异。
“你们有没有想过。”
“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谁，教会了我这一切？”
“是谁告诉我，梦想，是可以被包装的？热爱，是可以被定价的？普通人心中那些微不足道的渴望，是可以被收割的？”
他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张英俊的脸几乎贴满了整个屏幕，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前的每一个人。
“我不是魔鬼。”
声音像来自地狱的低语。
“我只是魔鬼最出色的学生。”
“而今天，我就让你们看一看。”
“那个亲手创造了我，也创造了这一切的，真正魔鬼。”
说完，他突然转身，指向身后那堵纯白色的墙壁。
里奥将手中的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
墙壁立刻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屏幕。
一段画质粗糙的视频开始播放。
万居易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