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琅收下了这对双胞胎。
其她女人,也都眼睛首勾勾的看着许琅
她们都是许琅救回来的,同时也都知道,许琅才是这个村子最有威信的人。
只是她们终究没有李清欢和李清瑶漂亮,连双胞胎这样的极品,也只能为奴为婢,她们又有什么资格?
气氛,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几个光棍汉子挑走了能干活的,剩下的这十个,要么瘦弱,要么年纪小,一看就不是能下地的好手。
饥荒年,谁家多养一张闲嘴,都可能把全家拖垮。
许琅扫了一眼村民们闪躲的目光,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看向张超越。
“超越,村里是不是还有几间没人住的空屋子?”
“有倒是有”
张超越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就是都挺破的,还漏风。”
“能住人就行。”
许琅一挥手,做了决定,“先把她们安置进去,每人再分五斤粮食。”
“至于官府那边,我去说。李西捕头和县长大人,这点面子,还是会给我的”
“我可以保你们不被官府带走,但五斤粮食吃完后,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
村民们看着许琅,眼神里除了崇拜,又多了几分敬畏。
能跟县太爷说上话,这本事,可比杀几个马匪厉害多了。
那十个女人更是喜出望外,连连磕头,哭着喊着“谢谢公子,谢谢恩公”
事情解决,许琅又看向陆石头他们七个。
“你们几个,分到的兵器都拿好了,粮食也带上,赶紧回你们的屋子吃饭去。
“是!琅哥!”
七个半大少年,最大的不过十西五岁,最小的才十二。
他们不在乎什么女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
手里有了崭新的兵器,怀里揣着能吃饱的粮食,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最纯粹的快乐,叽叽喳喳地跑回了他们之前住的那个茅屋。
许琅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也挺欣慰。
一群狼崽子,得喂饱了,才能跟着头狼去咬人。
人群散去,村口只剩下许琅和张超越。
许琅指了指那几匹新缴获的战马,加上之前的,一共十一匹。
“这些马,还是你来管。”
“琅哥,这这么多马,草料是个大问题啊。”
张超越愁眉苦脸,“现在地里连根草都难找,人都吃不饱,哪有东西喂马”
“这个我来想办法。”
许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管着。回头你跟乡亲们说一声,谁家要是能弄到喂马的草料、豆子,都可以拿来我这里换肉吃。”
换肉吃?!
张超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琅哥放心!我保证把这些马喂得膘肥体壮!”
交代完所有事,许琅这才带着浩浩荡荡的“娘子军”,回了自家的大木屋。
一进屋,那对双胞胎姐妹,李清欢和李清瑶,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立刻开始忙活起来。
姐姐清欢手脚麻利,拿起扫帚就开始打扫地上的血迹和泥土。
妹妹清瑶则跑到厨房,看到水缸空了,二话不说,提起木桶就要去打水。
“我来吧。”
夏芷若看她那瘦弱的模样,有些不忍心,主动接过了木桶。
李清瑶俏脸一红,连忙摆手:“不不不,夫人,奴婢来就好,这是奴婢该做的。”
她俩一口一个“奴婢”,叫得无比自然,那股子求生欲,看得许琅都有点佩服。
还好当初建房子的时候,留了足够的空间。
许琅把最里面的那间小屋,分给了双胞胎姐妹。
两人千恩万谢地进去,连床铺都来不及整理,就又跑出来,一个去厨房帮着烧火做饭,一个拿着抹布,跪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桌椅上的灰尘。
那勤快自觉的模样,让原本还有些戒备的几个女人,心里都软了下来。
花有容和李秀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同情。
慕容嫣然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着那两个忙碌的纤弱身影,没说话,但脸上的冷意,也消散了不少。
角落里。
姜昭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她也是被许琅救回来的。
可这对双胞胎姐妹,一进门就知道自己的本分,为奴为婢,拼了命地干活,只为换一口饱饭,一个安身之所。
自己呢?
自己这段时间,除了白吃白喝,还会做什么?
帮忙救治伤员,笨手笨脚,只会添乱。
打扫屋子?她连扫帚都没拿过。
做饭?她连火都不会生。
她就像一个摆在屋子里的花瓶,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一种强烈的羞耻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她是金枝玉叶的大乾公主,这些杂活,自然有宫女太监去做。
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她看着李清欢和李清瑶那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那双白皙娇嫩,连个薄茧都没有的手,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要像她们一样,去当个丫鬟,才能在这里活下去?
不!
她可是父皇最疼爱的昭月公主!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她自己掐灭了。
公主?
一个连家都回不去,连饭都吃不饱的在逃公主,算什么公主?
简单的午饭过后,屋子里的气氛,温馨而又宁静。
花有容和李秀芝拿出之前县太爷赏的布料,开始给家里人缝制过冬的厚衣服。
夏芷若喂完了那几只可爱的小兔子,也凑了过去,兴致勃勃地跟着学起了针线活,虽然总是笨拙地戳到自己的手指。
李清欢和李清瑶姐妹俩,则在厨房里,将所有的锅碗瓢盆都清洗得干干净净,又把水缸挑满了水。
姜昭月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这幅忙碌而和谐的景象,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正在擦拭横刀的许琅,站了起来。
“娘子们,我出去一趟。”
“夫君,你还要去哪儿?”花有容停下手中的针线,担忧地问。
“进山。”
许琅将横刀插回背后,又拿起了那张从黑风寨缴获的桑木长弓。
“天气越来越冷了,再过些日子,大雪封山,想打猎都难了。”
“我得趁现在,多打些猎物回来,给你们多做几件兽皮大衣,也好多存些肉干过冬。”
他走到门口,冲着不远处的茅屋,喊了一声。
“石头!柱子!跟老子上山打猎了!”
“来了!琅哥!”
隔壁的茅屋里,七个少年瞬间冲了出来,一个个精神抖擞,手里都拿着从黑风寨缴获的弓箭和兵器。
“带上家伙,跟我进山!”
“是!”
看着许琅带着七个少年,消失在浓浓的几人的视线中。
姜昭月的心,莫名地一紧。
这个男人
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疲倦。
己经是深秋了,大山里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不知名野兽的嚎叫。
许琅走在最前面,他的脚步很轻,像一只在黑夜中穿行的狸猫。
秋天的阳光本来就不足,深山里密林茂盛,有些地方黑乎乎的能见度不超过五米。
好在八倍于常人的体质,让许琅的夜视能力,也远超常人。
在他眼里,这片黑暗的山林,跟白天没什么两样。
陆石头他们七个,跟在许琅身后,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兴奋和紧张。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晚上跟着许琅进山打猎。
“都把嘴闭上,脚放轻点,别惊动了猎物。”许琅头也不回地低声吩咐。
“是!”
少年们立刻噤声,学着许琅的样子,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许琅忽然抬起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压低声音:
“有大玩意儿,都警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