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然的刀,快得像一道流光。
这是真正的杀人之术,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每一刀都奔着最致命的要害而去。
她娇小的身躯在几个壮硕的马匪之间穿梭,如同死神起舞。
刀光过处,便是喷涌的血泉和倒下的尸体。
正在和许琅缠斗的马志忠,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中也是一惊。
这女人,好俊的功夫!
但下一秒,这股惊骇就变成了更加残忍和兴奋的淫邪。
“好一匹烈马!”马志忠狞笑一声,手中的鬼头刀攻势更猛,逼得许琅连连后退,“等老子宰了你这相好的,再来好好驯驯你!”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许琅心中的炸药桶。
他本就因为村民的惨死而怒火中烧,此刻听到这污言秽语,一股狂暴的杀意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你,找死。”
许琅的嗓音,低沉得如同地狱传来的呢喃。
他不再格挡,而是脚下猛地一蹬!
《踏雪无痕》!
他的身影,瞬间变得飘忽不定,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首接欺近了马志忠的左侧!
马志忠大骇,他没想到对方的速度,能快到这种地步,仓促间只能横刀格挡。
许琅却根本不理会他那把鬼头刀,而是将全身八倍于常人的恐怖力量,尽数灌注于手中的横刀之上!
《狂风刀法》第一式,力劈华山!
没有花哨的技巧,只有最极致的力量和速度!
“当!”
一声巨响!
马志忠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从刀身传来,仿佛被一头狂奔的巨象迎面撞上!
他手中的鬼头刀,竟被硬生生砸得脱手飞出!
“噗!”
马志忠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虎口被震裂,整条手臂的骨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脸上的狞笑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这这是人的力量?
不等他反应过来,许琅的第二刀,己经到了。
刀锋,带着森然的寒意,划过他的脖颈。
一颗硕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那无头的尸体,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脖颈处的鲜血如同喷泉,冲起一米多高。
“砰。”
尸体,重重地栽倒在地。
整个战场,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二二当家死了!”
一个马匪发出了见了鬼一般的尖叫,打破了这片死寂。
剩下的十几个马匪,看着那具无头尸体,脸上的凶悍和残忍瞬间被恐惧所取代。
连他们之中最能打的二当家,都被一刀枭首。
对,只是一刀!
这个年轻人,是魔鬼!
“跑啊!”
“先撤回去请大家当家的来对付他!”
“跑!”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马匪瞬间溃散,调转马头就想逃跑。
“一个都别想走!”
许琅冰冷的嗓音,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他与慕容嫣然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如同两柄最锋利的尖刀,首接插入了混乱的马匪群中。
“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陆石头举着柴刀也追了上去。
村民们反应过来,都是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只见许琅一夫当关,万夫莫摧。
许琅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势大力沉,挡者披靡。
慕容嫣然的刀法,则轻灵狠辣,专门攻击马腿和匪徒的咽喉,一击毙命。
刚刚还在恐惧的村民们,此刻己经完全看傻了。
他们看着那道如同战神般的身影,和那道翩若惊鸿的倩影,在马匪群中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
“杀!”
不知是谁,红着眼,举起了手中的锄头,朝着一个摔下马的马匪狠狠砸了下去!
“杀了这帮狗娘养的!”
“给三叔报仇!”
被压抑到极致的恐惧,在看到希望的那一刻,彻底转化为了滔天的愤怒!
村民们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粪叉和镰刀,冲向了那些己经丧胆的马匪。
这是一场屠杀。
一面倒的屠杀。
当最后一个马匪被,愤怒的村民用锄头活活砸死时,村口己经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刺鼻得让人作呕。
村民们丢掉手里的武器,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失去亲人的悲恸,交织在一起,让许多人失声痛哭。
花有容、夏芷若和李秀芝,也都来到了许琅身边。
当看到浑身浴血,如同杀神一般的许琅时,她们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爱慕和安心。
“夫君!”
夏芷若第一个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许琅的腰,把脸埋在他那沾满血污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许琅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看向走到面前的张超越。
张超越的脸上,又是崇敬,又是悲伤。
他嘴唇哆嗦着,低声说道:“许许琅哥,咱们村死了十一个,八个重伤,五个轻伤”
许琅的心,沉了下去。
“夫君,我我略懂医术。”
花有容走了过来,看着那些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员,脸上满是焦急,“但是没有药材,也没有金疮药”
“女人们都过来!”
许琅当机立断,“去找干净的布,先按住重伤的人的伤口,别让他们流血流死了!”
“村里的其他人,马上去找止血的草药!有什么拿什么!”
就在村子乱中有序地开始自救时。
村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柱子带着一大群穿着差役服饰的人,终于赶到了。
为首的,正是李西。
当看到村口这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状时,李西和他身后的所有差役,全都惊得勒住了马。
他看着那些马匪的尸体,又看了看站在尸山血海中,手持横刀,身上煞气几乎凝成实质的许琅。
李西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这是许琅干的?
再看地上的尸体
这这是把黑风寨的人,给全歼了?
连他们二当家都死了?!
要知道,这是官府通缉了很久的重犯!
“西哥,你终于来了。”
许琅看着姗姗来迟的官差,心里一阵无语。
果然,电影没骗我,官府的人,永远都是等事情结束了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