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双三才阵(1 / 1)

屋里,一片死寂。

只有角落里一支兰梦香,正燃到末端,香灰颤巍巍地蜷曲着,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无声地断落。

耳朵里,传来一声极轻微的、金属摩擦的“咔哒”声。

声音来自大门门锁。

不是风,也不是老鼠。

那是一种带着明确目的性的、被刻意压抑的声响。

黑暗中,王江的眼睛豁然睁开。

他没有动,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改变。

终于舍得进来了?

王江的手指,轻轻从桌面滑过,握住了一柄不久前才到手的短刀。

刀柄是黑沉木的,贴合掌心,带着微凉的触感。

刀身狭长,泛着幽冷的微光,这刀是当地的特产,削水果用的。

没想到,还没等回到港岛的土地,它就要先见了血。

门锁处传来最后一声轻响,门被从外面推开一道缝。

几道黑影,如同没有骨头的蛇,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

一共六个人。

他们动作熟练,落地无声,彼此之间用简单的手势交流,迅速散开,形成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向着房间深处摸去。

空气中,飘来他们身上淡淡的汗味,混杂着一股劣质烟草的气息。

为首那人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分头寻找,拿到东西,不留活口。

其中两人,准备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走来。

王江就坐在楼梯下的阴影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当那两人的脚,踏过屋内的地毯上时,王江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就是现在。

踏入阵中的两人,身形猛地一顿。

他们眼前的景象,在黑暗中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原本清晰的楼梯,变得模糊不清,仿佛隔着一层扭曲的水汽。

身后的同伴,也消失在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

“老二?”

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撞来撞去,产生一种令人心悸的空洞回响。

他向前走了两步,却一头撞在了一堵冰冷的墙壁上。

不对。

这里刚才明明是通往后院的走廊。

他心里一慌,猛地转身,想退回门口。

可是,身后哪里还有什么门口。

同样是一堵冰冷的、仿佛无穷无尽的墙壁。

“妈的!有古怪!”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慌乱地四处乱撞。

另一个进入阵中的打手,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形。

他们像是被关进了镜子迷宫的苍蝇,无论朝哪个方向,最终都只会撞上坚硬的障碍物。

恐慌,在黑暗中迅速发酵。

他们开始大声叫骂,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出来!”

“什么鬼东西!”

正反双三才阵,困阵为表,杀阵为里。

王江布下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善阵。

随着两名打手在阵中越陷越深,他们的心神被阵法引动的气机不断冲击,体力与精神都在被飞速消耗。

黑暗中,其中一人脚下被什么东西狠狠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倒。

他的额头,不偏不倚,正撞在一张八仙桌的桌角上。

“砰”的一声闷响。

那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软软地瘫倒在地,再无声息。

另一个打手听到同伴倒地的声音,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感觉四周的空气都在挤压他,让他呼吸困难,天旋地转。

最终,他两眼一翻,口吐白沫,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外面剩下的几名打手,听到里面的动静不对,却不敢贸然进来。

在外面也不太平。

在外面也是在阵法之中的。

他们在门口,焦急地向里张望。

可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

他们想跑,可是怎么跑,院墙还是那么远。

有人大叫了,希望有人听到了能打开灯,

从而为他指明方向。

但是,他只能失望了。

又是几人倒在地上。

差不多了。

王江坐在黑暗中,手指轻轻在桌上敲了敲。

他抬手,将身边一个不起眼的木雕摆件,轻轻转动了一个角度。

阵法,开了一道生门。

阵法中,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骤然一松。

一道缝隙,仿佛是幻觉一般,出现在其中一名打手面前。

那人虽然已经头晕眼花,但求生的本能让他连滚带爬地朝着那道“生门”冲了出去。

他冲出了那片诡异的黑暗,看到了门口透进来的微光。

自由了!

他心中狂喜,脚下不停,只想尽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然而,他的脚踝,忽然被一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绳猛地一绊。

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

与此同时,他头顶的正上方,一个早就预备好的木盆,被绊索牵动,倾斜下来。

“哗啦!”

一整盆滚烫的、混着大量白色粉末的热水,兜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划破了夜空。

那人捂着肩膀,在地上疯狂地打滚,哀嚎。

可外面人听不见。

一股刺鼻的、石灰混合着皮肉烧焦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惨叫声就是信号。

“砰!”

火牛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肌肉,手里拎着一条被拆下来的板凳腿,如同一头被惊醒的猛虎,冲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翻滚的打手。

“操你妈的!”

火牛一声怒吼,抡起板凳腿就朝着那人冲了过去。

那人也是个狠角色,不顾伤势,见状不妙,不退反进,抽出一把匕首就迎了上来。

“当!”

板凳腿和匕首狠狠撞在一起,火星四溅。

火牛的打法大开大合,全无章法,凭的就是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一时间,木棍挥舞的风声,金属碰撞的脆响,还有两人的怒吼和喘息,在小小的店堂里交织成一片。

就在这时,福伯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他脸色煞白,但手里却死死攥着一把菜刀,眼神惊惧却又带着一丝决绝。

“少爷!”

他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王江,急忙喊道。

“福伯,去墙角。”

王江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福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王江白天的吩咐。

他不再犹豫,立刻抱着那把菜刀,缩到了王江指定的一个角落里。

那里是视线死角,无论从哪个方向,都很难第一时间攻击到。

与火牛缠斗的那名打手,显然是几人中身手最好的一个。

他发现火牛虽然力大无穷,但身法笨拙,破绽很多。

可他几次想绕开火牛,都未能成功。

他眼中凶光一闪,虚晃一招,逼退火牛半步,然后整个身体如猎豹般窜出。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王江!

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划出一道森白的轨迹,直刺王江的咽喉。

快。

狠。

准。

这个人,手上绝对沾过不止一条人命。

然而,王江只是向左侧,轻轻踏了一步。

就这一步。

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计算,分毫不差。

打手的刀锋,擦着王江的衣襟划过,凌厉的劲风吹动了他的发梢。

致命的一击,落空了。

打手心中一惊,一股巨大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他。

他想收刀变招,但已经晚了。

就在他与王江错身的刹那。

一道比他的刀光更冷、更快的寒光,自下而上,一闪而逝。

王江出手了。

他手中的那把黑柄小刀,仿佛有了生命,精准地划过对方持刀的手腕。

没有激烈的碰撞,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利刃切开皮肉与筋腱的声音。

“嘶……”

打手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手腕一麻,随即一股钻心的剧痛传来。

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整齐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他的手指,不听使唤地松开了。

“当啷。”

匕首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的手,废了。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心脏。

还没等他从这巨大的惊骇中反应过来。

王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那道冰冷的刀锋,顺着他废掉的手臂,如毒蛇吐信般,继续向上。

最终,轻巧地停在了他的脖颈侧面。

那里,是颈动脉搏动的地方。

打手全身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倒竖。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刀刃正贴着他的皮肤。

他甚至能感觉到,刀锋下,自己血管里那温热的、正在急速奔流的血液。

王江的手腕,轻轻一抖。

刀尖,在他的颈动脉旁,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深。

甚至算不上是伤。

但一瞬间,细密的血珠就从那道红痕中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汇成一股细流,顺着他的脖子滑落,没入衣领。

温热的触感,却让他如坠冰窖。

打手整个人,彻底僵住了。

他不敢动,不敢呼吸,甚至不敢眨眼。

他死死地盯着王江。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冷静,漠然,没有愤怒,没有杀意,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或者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谁叫你来的?”

那人捂着肩膀:“是石进三。”

“石进三现在在哪儿?”

“他在清庄有一个房子。应该在那里!”

“他要你们来干什么?”

“拿回拍卖会上他丢掉的那盒杂物。并把这里所有人灭口。”

“哦!是这样。”

刀峰慢条斯理的划过这人的脖子。

这人惨然说:“我都招了呀,你怎么---”

王江冷然:“我当然可以杀了你。不杀你这个杀人如麻的东西,我留着你过年吗?”

那人惨然断气。

王江在他身上摸了一回,摸出枪和飞刀,还有些钱财。

他想要的别的却没有。

王江弹出一个大火团术,把他变成了飞灰。

福伯过来开了一扇窗,担心:“楼上的人不会听得见吧。别惹出事来。快点收拾了吧。”

王江淡说:“不会的。我还下了层隔绝阵法。”

福伯悄呶了一下火牛那边。

王江说:“我在二堂那么多人中,点他上来到身边,就是看他忠心,且粗中有细。若这点事都经不了,以后也不用带他了。”

果然火牛看到王江连连弹出几点火团出去,今夜来的几人就成了灰烬,并没有太多惊奇。

反而赞叹:“江哥就是有好术法。跟戏本子上的一样。”

收拾完了场地,收了阵法和隔音阵。

王江收拾完了,招呼火牛去开车,跟他出去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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