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萱的心情很不错,她成功取得了许夫人的信任,在许家算是站稳了脚跟。
晚饭的时候,她挨著许蓉近些,离许哲远些,这样就不用担心掉凳子。
许哲很是异,怎么刘宇上了一天学,半死不活,王萱去了趟学堂,反而神采奕奕。
她才去一次,就勘破了算术的秘密?
才两天时间,她完全適应了许家的生活,有几分能耐。
李柔一声“收拾”,王萱最快响应,承包了洗碗的任务。
瞧她的样子,好像一个得胜的大將军,杀得许家人片甲不留。
其实许家的洗碗任务有分工,今日轮到了许蓉,所以她费尽力气杀败的,只有许大娘子。
许蓉有些过意不去,收拾碗筷放在了灶台。
王萱看了看,厨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正好,可以单独说说话话。
“大娘子,你下午去哪儿了,需不需要帮忙?”
她摸清楚了许家人的工作,只有许蓉整天下午不见人。
“骑马、餵马,会不会?”
许蓉主要工作是照顾小红,顺便带一带许青山的大马。
马寄养在李陌家,所以看上去,许蓉啥事没干。
王萱摇了摇头,这超出了她的认知。她替许大娘子心疼,娘子怎么能干这样的活。
“你应该找夫人商量,让许郎君去餵马。”
许蓉皱著眉头,她现在提防著许哲,生怕他与小红马亲近,怎敢让许哲餵马。
王萱套近乎,直接套在了脖子上,让人有些室息。
她努力挽回,“我会刺绣,我们可以换一换样。”
许夫人技艺这般高超,两位娘子耳濡目染,应该很厉害吧。
她打算故技重施,以攻破李柔的法子攻破许蓉。
许蓉把擦碗的帕子恨恨丟在灶台上,返身出了厨房,留下王萱一个人不明所以。
这一记,简直拍在了马腿上,还挨了一记迴旋踢。
人的心情,如老天爷的脸一样善变。
许哲看著许蓉紧的眉头,便知道二人谈崩了。
许蓉不需要人安慰,她练上两天枪,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不会记在心上。
反倒是进宅的猫娘王萱,胆子刚大了一点,可千万別再次胆怯。
王萱出来的时候,许哲仔细观察著,她神色平静,眼里没有泪珠。
宫里出来的,跟大观园的不一样,不是个哭哭啼蹄的小娘子。
“郎君,大娘子她不爱刺绣?”王萱找到了关节所在,低声询问。
“嗯,她爱练武、练枪、骑马,你可以投其所好。”
这么快开始揣摩家里人的喜好了,主观能动性很强,
王萱不服输,“我可以练骑马。”
在宫里没有机会,出宫后自由了,只是不知道许郎君同不同意。
“没问题,我可以教你。”
许哲现在完全可以骑著马奔跑,教王萱,轻而易举。他想到那个画面,忽然觉得,两个人骑一匹马,其实也可以接受。 王萱再凑近了几分,“郎君,家里人都有什么避讳。”
踩了一次雷,她有些阴影,打算从许哲这里探听情报,避开雷区。
许哲想了想,回道:
“阿娘那里,你不能瞒他;阿爷呢,你多夸夸阿娘。”
“在许蓉面前,你不能提女工、刺绣、学习,多夸夸小红马。”
“在薇薇面前,你得会翻绳,拿好吃的东西投餵她,肉肉最佳。”
“二虎呢,你不能抢他的活,更不能抢他的饭,就这么多吧。”
除了许夫人,其他人的爱好,真的好生古怪,王萱默默记在了心上,又看向了许哲,“郎君呢?”
额,哪有当著別人的面问爱好的。
许哲很想说,想要天上的星星,难道她能摘给他。
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喜好说出来,让人拿捏住把柄。
成熟的男人,都会隱藏自己,许哲没有理会她。
许哲回了臥房,没想到王萱跟了进来。就算骑马,也不用深更半夜来房间里吧。
“我昨日向周將军献了牙刷、绳,没什么不妥吧。”
王萱听从了李柔的建议,对许哲坦白,她需要保守三个人的秘密。
这个密探的脑迴路有点奇怪,绳往宫里一送,宫里的妃子们要是爱上了绳艺,陛下只怕遭不住。
还不如整个麻將,扑克牌,丰富一下太上皇的退休生活。
他一个大男人,整出绳的活,在李世民眼里,不学无术的印象估计又加深了一分。
“献得好,以后再接再厉。”许郎君不仅不怪罪她,还鼓励她。
“村垫里的算术和笔划?”王萱问道。
许哲提出了建议,“都有大用,但是你得学会了才能上报,不能信口开河。”
王萱想了想,的確如此,如果说不出道理,周將军板著脸的样子,有点孩人。
她眉,“可是好难,我不会。”
许哲搬出了小凳子,又掏出了口诀表,“我可以教你。”
好久没有一对一进行教学,许哲都有些生疏了,为了陛下能得到完整的信息,他决定受苦受累些,亲自教王密探算术。
“你这握笔的姿势不对,是这样的。”
许哲连续教了好几次,王萱仍旧没有找到窍门。没办法,只有手把手的教。
她成功执笔后,许哲开始从数字一教导。
“数字一跟一竖是一样的。”
王萱画的有些歪斜,证明了她的確不会写字,没有扮猪吃虎。
许哲平日的坦荡起了作用,感谢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手下容情,没有派一个心机深沉的密探来。
“这一笔一定要画直了。”
就算画弯了,別人也不知道。但许哲是一个讲原则的人,直的,必须是直的。
学习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二人有些意犹未尽,奈何许青山来到门口催促,“王小娘子,该回自己的臥房了。”
王萱急急忙忙跑出了屋子,连桌子都没有收拾,这个侍女,不是个专业的。
许青山探进头来,“你小子悠著点,不然我没法交代。”
许哲很是冤枉,他难道是没有分寸的人,如此小看他。
许青山走后,许哲躺在床上,拿被子蒙著头,也不知道,究竟谁需要悠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