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祖？！”
“你到底在说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林默心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满是惊疑不定。
“你沐浴光明，为众生开道，当为道祖。”
“我诞生黑暗，为你之倒影，自是魔祖。”
“这，很难理解么？”
黑衣林默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依旧平淡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一个心魔，不该有如此清淅的自我认知。”
“更不该有这等近乎狂妄的野心。”
“你究竟是什么存在？”
林默心头的戒备瞬间提到了顶点，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野心？”黑衣林默笑了。
但那笑容毫无温度可言。
“不，这不是野心，这是注定的事实。”
“至于我是谁
他平静地注视着林默，目光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
“我说的很明白了，我就是你。”
“你无需对我抱有戒心，那是在戒备你自己。”
“放下你的防备，用心去体悟，你便会知晓，我所言非虚。”
林默无声地看着对方那双沉寂如永夜的眸子。
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欺骗自己。
在这片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再用警剔的目光去审视，
而是将自己的意识彻底放开，尝试着去接纳、去感应眼前这个自称为“魔祖”的存在。
一瞬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感，从二者之间悄然创建。
那不是记忆的交换，也不是神念的沟通。
而是一种更加本源的联系，仿佛两条同源而生的河流，在这一刻终于交汇，再也不分彼此。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孤高与漠然，也能感觉到那份压抑在最深处的、足以焚尽诸天的疯狂。
那是属于他自己的情绪，是他斩断的过去，是他主动压抑的原始本性。
“我明白了。”
“你确实是我。”
“是我未曾被任何后天规则所束缚的，最原始的另一面。”
许久之后，当林默再次睁开双眼。
他心中的惊疑与戒备已经尽数褪去，只剩下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与明悟。
“很好，你终于承认了‘我’的存在。”
黑衣林默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近似于满意的神色。
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林默心中的疑虑便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一个更实际的问题。
“既然如此，作为我的‘心魔’，我的‘另一面’，你能为我做什么？”
黑衣林默闻言，再次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仿佛让这片永恒的黑暗都泛起了一丝波澜。
“你的问题问错了。”
“你不该问‘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应该问，‘我们’能做什么。”
不等林默追问，黑衣林默抬起手，指向了这片无垠的虚无。
“你有系统在身，绑定一国，汇聚众生之力于己身。”
“这条路走下去，你的终点，注定是俯瞰万古，镇压诸天的无上道祖。”
“而我，作为你不可分割的暗面，你行走于世间投下的影子，也必然会伴随着你一同登临绝顶。”
“你为道祖，我即为魔祖。”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片精神空间中掀起了阵阵轰鸣。
林默的心神，亦是被这番话语所震撼。
黑衣林默看着他，继续说道：
“所以，你根本不必对我有所顾虑，更不必将我视为异类。”
“你我本就是一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何来‘两面’之说？”
“所谓道祖，便是魔祖！”
“所谓魔祖，亦是道祖！”
“光明庇护众生，黑暗吞噬万物。”
“道法自然，普度世人；魔染天地，唯我独尊。”
“世人愚钝，皆将二者对立，强行分个高下，定个正邪，何其可笑。”
黑衣林默的声音变得愈发幽远，带着一种俯瞰大道的超然。
“光明与黑暗，皆是我！”
“道与魔，皆归于我！”
“这，才是真正的无上大道！”
林默彻底沉默了。
他呆立在原地，反复咀嚼着黑衣林默的这番话，眼中的光芒不断变幻。
他一直以来的修行观念，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与颠复。
是啊，为何要分正邪？为何要分光暗？
当力量强大到极致，当“我”即是规则，即是天意，
那所谓的正与邪，光与暗，不过是“我”的一念之间！
许久之后，林默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眼中的迷茫与震撼，最终化为了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
他对着黑衣林默，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黑衣林默见状，脸上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你明白了就好。”
“从今往后，此地由我镇守。”
“你的精神之海，再不会有任何心魔可以诞生，因为我，就是你最大的心魔，也是唯一的心魔。”
“任何外来的精神侵蚀，任何修行路上的心魔劫难，都将由我为你扫平。”
林默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
“没错，那部《九幽种魔心经》对你已经无用，或者说，它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极致。”
“你无需再用情绪去‘喂养’我，因为我的力量，将与你的境界同步增长，永不落后。”
“除此之外”
黑衣林默的身影开始变得有些虚幻，仿佛要融入这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可化作你的影子，行走于世间。”
“替你去处理那些你不便亲自出面的事情。”
话音落下，黑衣林默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但林默能清淅地感觉到，他没有离开，
而是化作了这片精神之海的一部分，化作了自己意识中最深沉的影子，无处不在。
并且，只要自己心念一动，这道影子便能从虚无中走出，成为自己最强大的臂助。
随即，林默的意识缓缓从精神之海退出，回归到静室内的身体之中。
他睁开双眼，一道是清澈深邃，一道是幽暗漠然。
两道截然不同的神光一闪而逝，最终又归于平静。
“道祖是我，魔祖也是我”
林默低声自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来这一次的收获，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啊！
与此同时，林曦月那边，也成功召集了四位长老！
她要将老哥留下的《九幽种魔心经》，
告知四位长老，然后由他们定夺，这东西到底要不要大范围普及开来。
不过，尽管还没进入正题，
林曦月几乎也已经能猜到答案了。
这门秘法的强大毋庸置疑，哪怕到时候会让大夏全境变得阴森可怖，群魔乱舞！
在她看来，四位爷爷也会毫不尤豫的决定推广！
而事实
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