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菁璇从孙玄怀里抬起头,鼻尖红红的:"可是爹娘那边"
吴红梅已经麻利地撤下了油腻的烙饼,换上一碟馒头和清淡的拌黄瓜:"先凑合吃,下午嫂子给你熬小米粥。
孙玄如梦初醒,却舍不得放开妻子的手。两世为人,他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奇迹。
孙玄小跑着出了院门,八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头顶,他却觉得浑身轻快得象要飞起来。
路过巷口的槐树时,他忍不住跳起来够下一片叶子——这是小时候听老人说的,有了喜事就要"摘彩头"。
县政府门口,老张头正在抽烟,看见孙玄跑来,"你小子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没骑摩托车啊?
孙玄听完转身就跑了,供销社里,孙玄要了两斤红糖,又鬼使神差地买了包大白兔奶糖。
回家的路上,孙玄的脚步越来越慢。
两个!要是真的一下来两个,这小院得多热闹?东厢房得改成婴儿房,还得再打一张小床
转过巷口,孙玄看见叶菁璇正坐在院门口的槐树下乘凉。
吴红梅拿着蒲扇在旁边给她扇风,两个女人不知在说什么,笑得前仰后合。
阳光通过树叶的缝隙,在叶菁璇身上洒下斑驳的光点,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宽松的衣衫下还看不出端倪,但孙玄知道,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未来。
“嫂子,你今天也没去上班啊?”
“哈哈,今天嫂子高兴,请假了。”
孙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都是一家人他也没必要跟嫂子客气。
1968年8月的正午,太阳象个火球挂在孙家小院上空。厨房里,孙玄正挥舞着锅铲,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
孙玄抹了把汗,转身从橱柜深处摸出个小布袋——这是他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干香菇,泡发后乌黑发亮,象一个个小伞盖漂浮在搪瓷碗里。
孙逸把上衣往槐树枝上一挂,咧着嘴笑:"弟妹有喜了,我这当大伯的高兴,中午就回来了,想着你小子中午会做好吃的,果不其然啊?
孙逸已经自觉洗了手,拿起菜刀开始切黄瓜。
兄弟俩肩并肩站在灶台前,一个颠勺一个切菜,配合得行云流水。阳光通过窗户上的塑料布,在两人身上投下模糊的光影。
锅里升腾的蒸汽模糊了孙玄的视线。个冷清的别墅,微波炉"叮"的一声就是一顿饭。
而现在,灶膛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铁锅里的菜肴香气四溢,身边还有血脉相连的兄长并肩忙碌——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这招果然管用,孙逸的注意力立刻被带偏:"用不着,你请三天意思意思就行。爹娘那边我去说,请一周假你小子的身子骨能吃的消吗?
孙玄心想,“哥啊,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
孙逸接着说道:“再说了,现在日子过得好了,那点工分我现在还真的看不上了,要不是爹娘发话了我都不准备回去。”
“哥,你现在是真的飘了啊?”
“嗨,真不是哥飘了,而是看见的多了,经历的多了也就明白了。”
孙玄点了点头,感觉大哥说的有道理,有些东西不能明说,但经历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吴红梅挽着叶菁璇站在槐树树下,笑得花枝乱颤:"吹吧你就!上次你煮面条都能煮成浆糊!
叶菁璇也跟着抿嘴笑,手不自觉地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
阳光通过树叶的缝隙,在她月白色的衬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孙玄通过窗户望着妻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个画面太美好,美好得让他害怕只是一场梦。
十二点多,八仙桌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
红烧肉油光发亮,香菇像黑玛瑙似的嵌在酱汁里;清炒豆角碧绿如玉,上面撒着金黄的蒜末;凉拌黄瓜丝晶莹剔透,点缀着鲜红的辣椒圈;最中间是一盆西红柿鸡蛋汤,红黄相间,飘着翠绿的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