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玄跟叶家众人告辞后离开了叶家,叶父特意让小张送孙玄。
吉普车驶离军区大院不久,孙玄突然拍了拍驾驶座:"张哥,去红墙那边。
方向盘猛地一抖,小张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孙玄:"孙同志,那边我们可进不去。
车子拐上长安街,沿途的标语牌在车灯照射下忽明忽暗。
越接近目的地,哨卡越密集,小张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目送小张离开后,孙玄从空间里拿出一箱自己用灵泉水酿制的灵酒朝着那边走去,这灵酒不是神丹妙药,但经常喝也能预防很多疾病,对身体也有一些好处。
春夜的凉风拂过面颊,孙玄整了整衣领向前走去。
孙玄从内袋掏出个深蓝色通行证,战士仔细核对照片,又用座机打了个电话,这才敬礼放行。
如此反复三次,当他终于站在那扇熟悉的朱漆小院门前时,后背已经渗出薄汗。
开门的警卫员见到孙玄,皱纹里都漾出笑意:"小孙大夫!
这个跟随首长二十多年的老兵压低声音,"首长刚念着你呢。
院子里那棵老梨树正开着花,月光下像落了一层雪。
通过半开的窗,能看见老人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看书的剪影。
孙玄笑嘻嘻地凑上前,把箱子往书桌上一放:"我自己酿制的酒,对身体有好处,每天可以喝一小杯。
没等老人发问,自己拖了把藤椅坐下,"这两天陪他们逛京城,明天明天我结婚。
老人镜片后的眼睛倏地睁大,随即笑出一脸褶子:"好!好!拍在孙玄肩上,"叶家那丫头?
孙玄接过,手感厚实,刚要推辞,老人一瞪眼:"嫌少?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却让孙玄鼻子一酸,要知道,以老人家的身份,平日连国宴都常托病缺席。
书桌上的老式座钟敲了八下,孙玄这才注意到老人案头堆着的文档,连忙起身:"您忙,我先"
茶香氤氲中,老人问起孙玄在红山县的工作,问起孙玄爹娘的身体,齐老爷子和吴老爷子他们的情况也问的清清楚楚。
孙玄一一作答,时不时被老人突如其来的问题噎住——"你们打算生几个娃?
孙玄郑重点头,前世的历史知识让他明白老人话中的深意。
窗外梨花的影子投在老人脸上,明明灭灭。
座钟又敲响时,已是九点整,孙玄起身:"干爷爷,我给您把个脉。
孙玄不由分说地拉过老人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强健有力,比半年前还要平稳。
他又检查了老人舌苔、眼睑,终于露出笑容:"是不错,但安神茶还得继续喝。
老人哼了一声,却乖乖让警卫员记下孙玄说的几味药材。
临别时,他突然从书柜深处取出个长条木盒:"送给你的。
盒子里是把精致的匕首,乌木柄上缠着银丝,刀鞘刻着精细的缠枝莲纹。
孙玄认出这是老人年轻时的心爱之物,据说曾救过他的命。
孙玄点了点头,“干爷爷,我知道了。”
警卫员开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送孙玄回招待所。
路过天安门时,广场上的标语牌在车灯下一闪而过,警卫员突然说:"首长这半个月睡得很少。
孙玄握紧了手中的木盒。
孙玄胸口像压了块石头,重生以来,他忙着改变命运,却忽略了这位疼他的老人。
车窗外的霓虹灯模糊成一片,他使劲眨了眨眼。
车子停在招待所门口,警卫员递来张纸条,"以后直接打这个电话,我随时接。
拎着木盒上楼时,孙玄在楼梯拐角撞见抽烟的父亲。
孙父看了眼他手中的东西,什么也没问,只是按灭烟头:"你娘等你半天了。
房间里,孙母正往红布袋里装红枣花生,见儿子回来,忙不迭从枕头下掏出对金镯子:"明天给菁璇戴上,咱老家规矩"
孙玄把干爷爷给的红包放在母亲手里:"这是干爷爷给的。这个也是。
孙母双手合十念了句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翻找起来:"得把最好的茶叶找出来。
“娘,你就别找了,叶家那边会准备好的,等过几天我们去干爷爷家,你们再准备东西吧。”
孙母和孙父都激动的点着头,他们能见到那位就已经很荣幸了,更别说能去那位家里拜访了。
夜渐深,招待所的灯光次第熄灭,孙玄躺在床上,听着父母均匀的呼吸声,摩挲着匕首盒上的纹路。
明天这个时候,他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干爷爷的出席,父母的祝福,叶家的认可这一切在前世简直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