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红梅手里的菜篮子掉在了地上,几片菜叶散落在地,孙逸张着嘴,半天没合上,活象一条搁浅的鱼。
吴红梅最先回过神来,弯腰捡起菜篮子,眼睛却一直盯着孙玄:"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说?那姑娘长什么样?多大了?家里是做什么的?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抛过来,孙玄哭笑不得:"嫂子,你让我一个一个回答啊。
孙逸一把拉过弟弟,按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慢慢说,红梅,先别做饭了,这事要紧!
吴红梅点点头,擦了擦手也坐了过来。孙玄看着兄嫂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愧疚。
孙玄点了点头,“哥,她们家的具体背景我还不清楚,反正不简单。”
吴红梅倒吸一口冷气,孙逸点点头,心里有些忐忑。
客厅里一时陷入沉默。孙逸眉头紧锁,吴红梅则忧心忡忡地看着小叔子。
听到吴书记的名字,孙逸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吴叔知道这事?
吴红梅不听,已经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孙逸则走到孙玄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玄子,哥就问你一句,你是认真的吗?
孙逸盯着弟弟看了几秒,突然咧嘴一笑:"行,那我支持你。咱们老孙家的男人,看准了就上,怕个球!
吴红梅抱着几件衣服和一瓶酒走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玄子,来试试这件中山装,是我去年给你哥做的,他就穿过一次……"
夜深了,孙玄躺在床上,听着隔壁兄嫂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孙家的小院,孙玄提着那个几乎空无一物的皮箱走出家门。
箱子里只放了几件换洗衣物和兄嫂硬塞给他的钱票,轻得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他真正的行李包括吴书记给的钱票、几套精心准备的衣服、甚至一些应急的干粮药品,都稳妥地存放在他的空间里。
吴红梅把一包用油纸包好的烙饼塞进弟弟手里:"火车上吃的,别饿着。
话虽这么说,这次却与以往任何一次出差都不同,孙玄紧了紧手中的皮箱,转身融入晨雾中。他能感觉到兄嫂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直到拐角处才消失。
火车站永远是这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即使是在这样的清晨,月台上也已经挤满了人。
扛着大包小包的农民、穿着制服的干部、带着孩子的妇女,还有胸前别着伟人象章的红卫兵小将,形形色色的人流在站台上涌动。
孙玄排队买了张硬座票,小心地将车票收进上衣口袋,这张票他根本不会用,但必须留下正规出行的证据。
售票窗口上方的大钟显示现在是七点四十分,他"乘坐"的那趟列车将在八点十五分发车,理论上两天后的傍晚抵达京城。
孙玄早有准备,从内兜掏出开的介绍信,信上盖着鲜红的公章,这种正规手续在当下尤为重要,没有介绍信,连旅馆都住不了。
买完票,孙玄没有直接去候车室,而是绕到了车站后方一处僻静的角落。
这里堆放着几节废弃的车皮,杂草从铁轨间顽强地钻出来,确认四周无人后,孙玄的身影诡异地扭曲了一下,随即消失在空气中。
空间里面存放着孙玄多年来积攒的各种物品。
孙玄迅速脱掉身上的蓝色工装,换上一套深灰色的便服,又戴上一副黑框平光眼镜。
他从一个木盒里取出化妆工具,熟练地在脸上涂抹起来。
几分钟后,镜中出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人肤色暗沉了些,眉毛变粗了,眼角还多了几道细纹,看上去至少老了十岁。
再次出现在现实世界时,孙玄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知识分子模样。
他从容地走出车站,混入街上的人流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现在孙玄也没有办法直接现身京城,他准备这趟列车快要到京城的时候,他再传送到他在京城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