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 年大年初一,孙家庄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新年的喜庆却早已冲破这层薄纱,弥漫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孙玄跟着家里的长辈们挨家挨户拜年,每到一处,那一声声真挚的“新年好”,还有长辈们递来的糖果,都让这个新年显得格外温暖。
但是雪后的阳光却格外得刺眼,孙玄眯着眼睛走回家时,棉鞋已经被雪水浸透了,脚趾冻得发麻。
村里拜年走了一大圈,从村东头到西头,给十几户长辈磕了头,膝盖处的棉裤都沾了一层薄霜。
肚子也适时地咕噜叫了起来,他加快脚步往家走,心里想着母亲做的饭菜,那熟悉的香味仿佛已经钻进了鼻子里。
一进家门,孙玄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孙母已经把午饭摆在了堂屋的桌子上,简单却丰盛。
孙玄应了一声,蹲在门坎处费力地脱下湿漉漉的棉鞋。
屋里的热气一烘,脚趾又痒又痛,他瞥见父亲坐在炕上抽烟,脸色比早上好了不少。
孙母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粉条放到桌上:"先吃饭,吃完赶紧准备晚上的年饭,玄子,等会儿你去地窖拿两颗酸菜,再拿几个冻梨上来。
孙玄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碗饭,热食下肚,浑身才真正暖和起来。
孙玄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口窝窝头,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便回自己房间了。
回到房间,孙玄一屁股坐在炕上,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签到呢。
孙玄坐在炕沿,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签到。
一个机械的声音在孙玄脑海中响起。
孙玄一下子从炕上弹了起来,满脸震惊:“摩托制造技术?这……这能干啥啊?”
他虽然知道摩托是个方便的交通工具,并且他还有一辆三轮摩托车呢,但现在是1967年啊,制造摩托简直是天方夜谭。
系统界面在脑海中展开,显示着一排排精密图纸和技术参数。
这些技术远超这个时代中国摩托制造水平,甚至有些工艺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推开房门时,他感觉自己的脚步都有些虚浮,象是踩在棉花上。
院子里的积雪被扫出了一条小路,通向角落里的地窖口。
孙玄掀开盖着厚棉被的木板,一股带着泥土和蔬菜味道的冷气扑面而来。
他摸出兜里的火柴,点亮了挂在入口处的煤油灯,小心翼翼地顺着木梯爬下去。
地窖不大,四壁是夯实的黄土,角落里堆放着过冬的蔬菜:大白菜用草绳捆着排成一排,土豆和箩卜装在柳条筐里,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和大蒜。
最里面是两口大缸,一口腌着酸菜,一口泡着冻梨。
孙玄蹲在酸菜缸前,掀开压着石头的大木盖,一股浓郁的酸味立刻冲进鼻腔。
他伸手从冰冷的盐水中捞出两颗酸菜,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流进袖口,冰得他一哆嗦。
正当他准备去捞冻梨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摩托车油箱的防腐处理技术与这酸菜缸的密封原理竟有几分相似。
系统给的知识太过详尽,甚至包括各种材料的防锈处理。
他愣在原地,直到地窖口的冷风灌进来,才想起自己下来是干什么的。
拿着酸菜和冻梨爬出地窖时,孙玄的思绪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让虎子现在进机械厂,是不是以后开个制造摩托车的厂子,虎子就能用的上了,孙玄越想越兴奋,同时也想着给虎子在机械厂找一个厉害的师傅。
厨房里,孙母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硬菜,案板上摆着一块五花肉,看样子足有五斤重,这在其他家庭真的不敢想象,一顿饭五斤肉。
孙玄机械地执行着母亲的指令,心思却还在那些摩托车图纸上打转。
抱着柴火穿过院子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东风牌这不是二汽的牌子吗?该还在建设中啊
小侄子佑安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个劲儿地问:"小叔,晚上能吃肉吗?
孙玄笑着回答,暂时把那些复杂的思绪抛到脑后。
“小叔,我才不会腻呢,肉最好吃了。”
下午三点多,孙大伯一家率先到了。
大伯拎着两瓶西凤酒,两个堂哥手里也提着不少东西,两位堂嫂则提着两个篮子。
紧接着孙三叔一家也来了,带着自家腌的咸菜和一小袋白面。
原本冷清的院子顿时热闹起来,孩子们在雪地里追逐打闹,女人们在厨房里忙活,男人们则坐在炕上喝茶聊天。
孙玄被安排去井边打水,他摇着辘轳,听着井绳吱呀作响,冰冷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凝成白雾。打满两桶水后,他坐在井台边歇了口气,忍不住又想起系统奖励的事。
如果能造出来,哪怕只是最简单的型号,在这个年代绝对能引起轰动。
孙玄苦笑,拎起水桶往回走。堂屋里已经摆开了阵势,孙大伯坐在主位,面前的小桌上摆着几个粗瓷酒盅和一碟花生米。
孙玄笑着点头坐了下来,心里想着“这喝酒还真的是一场接一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