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徐冲闻言微惊。
他早有所料中品养血丸售卖速度很快，却没料到消息仅传开半天不到，就被抢之一空了。
看来他还是有些低估帮内众人对中品养血丸的热切了。
徐冲心中叹惋，知道事已至此，只能作罢。
他正欲起身告辞，却听蓝菁菁补充道：“教头若真想要，不妨问问馀宾士，他手头有不少中品养血丸。”
此番购买中品养血丸的诸多帮众里，当属馀宾士收购最多。
她想着馀宾士也不在乎一两颗，加之徐冲又是馀宾士教头，对方应该会答应，故而透漏此消息。
徐冲没想到事情还有回旋馀地，他挪回屁股，静坐思索，面上闪过一抹迟疑之色。
倒不是抹不开面子，而是走馀宾士关系非他所愿。
他担心与其牵扯太多，恐涉及站队问题。
这有违他初衷，盖因他向来中立，从不参与争权夺利。
且此举于他而言，亦有几分公办私事嫌疑。
但想到此番是为陈平所求，倒不必顾虑太多。
回想着近段时间与陈平相处，自己亦受益良多：久难寸进的七伤拳练法突破；床生大事得以解决，夫妻变得和睦……
或许不是陈平的功劳，但总归与他有那么几分渊源存在，替其问问也无妨。
思绪及此，徐冲向蓝菁菁道谢了句，便告辞快步追赶上远去的馀宾士，并道明来意。
“找我购买中品养血丸？”馀宾士听后愣了下。
旋即便反应过来，此事极有可能是蓝菁菁告知徐冲的。
想着中品养血丸对徐冲用处不大，馀宾士心中微动，试探性问道：“徐教头莫非是替陈平求的？”
徐冲颇为坦然承认：“恩，他听闻药堂售卖中品养血丸之事，故而找到我。”
徐冲说的轻巧，但馀宾士深知，此消息药堂尚未公布，陈平从何得知？
无需赘言，更大可能是徐冲提前告知，否则仅凭陈平身份，谈何购药？
他稍稍吃味了下徐冲对陈平的偏袒，继而思忖起来。
若是徐冲想要，他少用些无伤大雅。
可若是给陈平，他心底其实是有几分不愿的。
毕竟他之所以大肆采购此药，目的便是为了能抢先所有人一步提前练至牛皮。
陈平自然在此范畴中。
这并不是说，他将其视为对手。
事实上，无论陈平和庄昊，他都不觉得两人能当他对手。
更多是不愿慷自身之慨，济他人之贫。
但考虑到徐冲是自己教头，他也不好一口回绝。
馀宾士稍加思索后，折中道：“既然教头想要，宾士这边倒是可以允许些中品养血丸，但数量的话，可能不会太多。”
“多少？”徐冲追问道。
馀宾士抿了抿嘴，轻吐出数字：“依我目前情况，只能允出一颗。”
一颗？
徐冲轻皱眉头。
馀宾士见状，生怕其误会，解释道：“还请教头莫要怪罪，并非宾士不愿给，只是我近日修炼至关键时刻，对此药需要颇大，若是给多，唯恐耽搁自身精进……”
话说到这般份上，徐冲哪里听不明白，馀宾士之所以肯给一颗，无非卖他面子。
只是，我的面子就值一颗么？
徐冲舔了舔嘴唇，不语，似在沉思。
馀宾士也不急，选择已经给出来了，就看徐冲是否接受。
毕竟他并未说谎，方才所言确实其事。
徐冲最终还是松了口，妥协道：“一颗，便一颗吧。”
对方能给一颗，已然仁至义尽，他也不好强求。
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馀宾士。
馀宾士接过后回了句‘教头稍等’，便当着徐冲的面取出一个青花瓷瓶，打开倾倒掌中。
倒的幅度有些大，抖落出来好几颗养血丸。
徐冲扫了眼，估摸着有五六颗的样子，但瓶子里还有，他听到了细微的碰撞声。
馀宾士没在意徐冲的视线，挑选出一颗后，将剩馀倒回瓶内，看向徐冲：“教头，给。”
“有劳了。”徐冲接过丹药，颇为客气回了句。
许是觉得自己拿到丹药就走，未免有失教头身份，便随口问道：“看来宾士你练皮进展不错，可有把握月底前牛皮？”
“托教头的福，稍稍有那么几分把握。”
馀宾士回的谦虚，徐冲却是听出了胸有成竹，笑道：“那就提前恭喜宾士你了。”
“承教头吉言。”馀宾士不置可否。
两人简单闲聊，馀宾士主动告辞，徐冲则返回练武场找陈平。
“刚好剩一颗，替你买到了。”
徐冲语气略微有些遗撼。
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出钱替陈平多买两颗，奈何仅是这一颗，都得之不易。
“多谢教头。”陈平感激道。
徐冲摆了摆手，见对方笑逐颜开的样子，心下摇头。
你才得一颗丹药就满足了？
人家馀宾士可拿这玩意当饭吃呢！
不过他也清楚，两人在很多方面没有可比性。
陈平的天赋或许略胜馀宾士，但架不住后者有个好爹。
在其父亲相助下，未达瓶颈前，馀宾士完全能弥补这细微差距，甚至赶超陈平，逐渐拉开差距。
想了想，徐冲最终还是没将此药来由告知陈平。
若对方发现自己千辛万苦所求不过是他人唾手可得之物，难免产生落差，不利于后续修炼。
“仅用一颗中品养血丸，效果有限，所以你平日最好辅以小珍汤，好延长药效时间，多维持几天，想来有希望早些牛皮。”
他不再说‘月底前能牛皮’，想来是觉得希望缈茫。
陈平没在意，于他而言，一颗丹药足矣。
送别徐冲，陈平快步来到静室，服下中品养血丸，细细体悟自身变化。
不愧是翻了五倍价格的丹药，药效较之下品养血丸，显而易见地充沛。
仅是入喉瞬间，他就感觉到一股强于下品养血丸数倍的暖流蔓延开来，奔腾至四肢百骸。
连带着气血的恢复速度都较下品养血丸快了五分。
‘难怪会售价十两，有此丹药，我牛皮的速度，想来能提前五天！’陈平做出判断。
很快收敛诸般心思，万事俱备，接下来，他该专注牛皮了。
五天，还是短了。
准确来说，是提前了十天。
十一月十五号那日，陈平突破，至此，双臂迈入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