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也真是的,这点小忙都不肯帮。”
赵有德替石阡鸣不平,还换位思考了下,
“要是我能去药堂当差的话,得知阡哥即将木皮,肯定主动帮忙了。”
他丝毫不提钱的事情,言语尽显酸味。
想着怎么不是自己被安排到了药堂,如此的话,他也能享受便利了。
“赵哥,别这么说,平哥好歹同意给我们带药了。”朱文升有些听不下去了
真如赵有德所言,刚才陈平让他出钱时,他就可以表现表现了,而非现在当马后炮。
似乎没想到朱文升会抬杠,赵有德先是一愣,旋即冷哼道:“那我们也是给了钱的!”
“依我看,找不找陈平都一样,反正咱们去药堂也能买。”张右插嘴道。
赵有德瞥了眼朱文升,附和道:“这是当然,此次无非是图个方便罢了,别说的他有多大功劳似的。”
见两人一唱一和间,抹去陈平带来的便利,朱文升不禁沉默。
他们与陈平虽是舍友,关系却并不算友好,人家完全没有义务帮忙。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即便陈平拒绝,也无可厚非。
现在陈平非但没拒绝,反而给内部价,已然称得上仁至义尽。
结果两人非但不念好,还觉得理所当然。
听着两人继续数落陈平的话语,他倍感刺耳,忽地为其感到不值。
同时引以为戒,心中偏向陈平之馀,重新定义与石阡三人的关系。
结束上午的修炼,陈平找到小翠,道明来意。
“哟,终于舍得花钱买原版小珍汤了?还以为你能忍到月底呢。”小翠揶揄笑道。
她就说嘛,陈平仅靠服用劣质小珍汤能练出什么名堂,现在对方终于肯认清现实了。
陈平原本不想解释的,但考虑到此次购买较多,也就开口:“是帮别人买的。”
“难怪一下子买这么多。”小翠恍然之馀又问道,“那你自己呢?”
陈平摇了摇头,他暂时不需要。
“你确定?现在买还来得及哦。”小翠似乎笃定陈平肯定会买。
陈平听出小翠话里有话,顿时表露出愿闻其详姿态询问缘由。
小翠也没卖关子:“照前几批经验,应该用不了两天,帮内就该禁止药堂对四等帮众出售小珍汤了。”
“竟有此事?”陈平愣了下,他丝毫没有听过类似的小道消息。
但转念一想便知道缘由,这种消息,有渠道的不会说,没渠道的无从说。
他属于后者,若非小翠提醒,估计只能等当天才知晓。
稍加迟疑后,陈平终于还是成了小翠口中的样子:“那我也买些吧。”
他买的不多,只买了三副,留待备用,再多则没有必要了。
饶是如此,三副小珍汤也花了他一两三钱多,近乎掏空他大半家底。
将所购药物放置静室,馀下带回给石阡四人后,陈平便找冯磊去膳堂吃饭了。
该说不说,小翠这嘴跟开了光似的,说两天就两天。
十月十七号时,身在药堂干活的陈平就接收到命令,严禁药堂向四等帮众出售小珍汤。
此令一出,顿如飓风般肆虐开来。
仅半天不到时间,丁字练武场人尽皆知,滋生阵阵恐慌。
尤其是那些手有馀钱,却无药物的帮众,更蜂拥而至药堂,发了疯似的要购药。
然而令出即禁止,药堂毫不客气拒绝了这帮人的无理要求。
大部分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只觉得天都塌了。
值得一提的是,石阡四人得知消息后,另辟蹊径,主动找到陈平,想赶尾班车。
毕竟命令刚下,托陈平购买,风险低几率会大成功率高,三全其美。
奈何陈平同样无法购买,更不可能为他们公然违背帮规,便毫不尤豫拒绝了。
期间,免不了被张右和赵有德说三道四。
这对陈平没有半点影响,反倒令朱文升愈发疏远两人,若非要组队领药,估计有分道扬镳迹象。
没了药堂供应小珍汤,黄岚发放的小珍汤便成了香饽饽,风头一时无两,引四方争夺。
僧多粥少,形势自然严峻。
众人之间的竞争愈发激烈,个人与个人,宿舍与宿舍撕破脸皮情况时有发生。
偶尔还会拳脚相向,但彼此都有克制,不至于闹得太僵太难堪。
陈平运气不错,因与冯磊结伴,加之馀威尚在,基本每天都能领到小珍汤。
如此情况,一直持续到二十一号。
这日天气偏阴,陈平心情晴朗,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打算找徐冲上报进展。
汇报的自然是双臂木皮成功。
‘其他方面想上报也不行,目前躯体木皮的进度堪堪达到四分之一,双腿更低,才五分之一不到。’
‘想要将两者都淬炼至木皮,本月怕是不成,估计得下个月方稍有些希望。’
途中,陈平盘算这段时间的进展,越发感慨有天赋撑腰和没天赋撑腰的差距。
前者仅用了半个月时间便完成了淬炼,现在每天仍稳步提升着。
后者想要达到前者进度,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思忖间,陈平抵达徐冲居住庭院外,正要走进,忽地馀光瞥见一道熟悉身影。
“陈平?你怎么在这?”
馀宾士见到陈平愣了下,旋即象是想到什么,讶然问道,
“你也是来找徐教头的?难道你……练至木皮了?”
他语气惊疑不定。
“也?”
陈平注意到馀宾士的措辞,颇感意外的看向对方。
倒没料到,馀宾士也练至木皮了。
他点了点头,肯定对方的猜测。
馀宾士神情骤僵,他惊呼道:“你怎么这么快?!”
这话问的陈平莫明其妙,回了对方一个眼神,你不也挺快?
馀宾士读懂了,他张了张嘴,仿佛有千言万语要狡辩。
他快是因为坐拥足够资源,且提前练皮,经验丰富,加之长辈指点,自身天赋尚可……种种因素叠加下才能于今日练成木皮。
可陈平呢?
什么都没有!
偏偏速度还与自己一样,这合理吗?
馀宾士陷入深深的沉默中。
却在此刻,正在庭院内狂振雄风练深蹲的徐冲仿佛听到动静,走来问道:“陈平、馀宾士,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