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冲忙碌的身影下，时间抵临中午。
他的准时开关并未激活，直至完成上午教程后，才道别离开。
“你选了练皮法？”
“你选了七伤拳？”
陈平与冯磊对视了眼，异口同声问道。
冯磊解释道：“我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所以打算先练几天拳法。”
“我也是。”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下来。
不多时，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目光交汇间，闪铄着智慧的光彩：
“不如你教我练皮法，我教你七伤拳？”
“不如你教我七伤拳，我教你练皮法？”
这一刻，两人想法不谋而合，那就是拳法和练皮法，全都想要。
两人随之达成默契，约定自下午起互相传授。
基于此关系下，冯磊主动邀请道：“时候不早了，一起去吃饭吧？”
陈平自无不可，不过在前往膳堂前，他告知冯磊自己要带个人。
冯磊隐约间猜到是谁，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随陈平同去。
丁字练武场相隔戊字练武场有段距离，两人边走边聊，约莫半刻钟后抵达。
“怎么了？”
冯磊见陈平突然止步，不由看向对方。
陈平微微摇头：“没事，咱们去膳堂吧。”
“不是说……”冯磊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不远处，孙大壮与三名男子有说有笑前往膳堂。
孙大壮似乎不知道陈平会来找他，转而投入其他人‘怀抱’中去了。
“那走吧。”冯磊识趣改口道。
他知道陈平此刻心中肯定不好受。
明明上一刻陈平还记挂着孙大壮，下一刻对方就‘始乱终弃’，能好受才怪呢。
陈平倒没有冯磊想的那般多愁善感，对于这般个人选择，他向来尊重。
两人结伴去膳堂二楼吃饭。
饭后，两人都没选择回宿舍，而是跑去练武场巩固上午所学。
持续半炷香后，冯磊率先找到陈平：“趁着徐教头没来前，我先教你徐教头上午传授的内容？”
陈平自无不可，爽快答应下来。
“上午徐教头没教导我太多，只是笼统给我介绍了七伤拳的练法和打法。”
冯磊说了句后，便有模有样学起徐冲的语气来，
“任何武技，都是先练后打，练的是招式，打的是气血，七伤拳也不例外，它讲究的是欲伤人先伤己……”
“七伤拳练法共有七七四十九个动作，每个动作难度都颇有讲究，要求力道、呼吸、步伐、精准等缺一不可……”
“七伤拳打法入门篇则需要贯通二十五个气血节点，每贯通一个，威力就增强一分，搬运气血速度也加快一分。”
“待贯通全部节点，融合练法，便能初步发挥出七伤拳的威力，届时三五个大汉一起上都不是对手。”
“……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懂了吗？”
冯磊头头是道讲述着，临了，突然提问陈平。
这倒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照搬徐冲，对方讲到结束时，也曾开口询问。
奈何他当时一下子接受太多，总感觉似懂非懂。
还是最后徐冲重复两遍后，才懂了七七八八。
他也没指望陈平能全部听懂，正欲开口继续往下说，却听对方煞有其事点头。
“你全都听懂了？”冯磊难掩动容。
陈平狐疑地看了眼冯磊，不明白对方反应为何这么大，但还是回了个‘嗯’。
这些其实在他预习拳法时就知道了，现在听冯磊掰开揉碎讲，领悟更深。
“……”冯磊嘴角微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往下讲。
他听的时候还云里雾里，徐冲讲了好几遍才懂，陈平听一遍就懂完了？
“那你来解释下何为‘欲伤人先伤己’？”冯磊提问。
陈平简单复述冯磊的话后道出自己的理解：“所谓欲伤人先伤己是指想要伤他人，就先要做好伤自身的准备，对气血的掌控要精准，否则即便伤人也会伤及己身……”
‘果然懂了！’冯磊听着陈平的讲述，心情复杂。
陈平所言其实与徐冲教授还是有所差距的，但整体意思相同，这表明对方不是假客套，而是真懂了。
这理解能力，倒是比他还高上几分。
又问了几个问题，冯磊决定不再自讨没趣，继续往下讲，讲的是练法前面几个动作的要领与贯通节点需要注意的事项。
就这般持续半炷香时间，冯磊讲述完毕，最后又提醒了句：“对了，徐教头着重告诫我，先学练法，再贯通节点，因为后者对气血的掌控和质量要求较高，你切记别擅自修炼。”
“好。”陈平应下。
旋即两人互换角色，由他教导冯磊，末了同样提醒对方不要着急练皮，需先养血，最好养足十缕气血再进行。
之后的时间，便是两人相互印证，直至徐冲到来。
徐冲不知道两人暗中的勾当，继续进行下午的分别教导。
接下来三天时间，徐冲都往返戊字练武场和丁字练武场间，来回教导。
这三天时间对其他人可谓一日一变化。
期间陆陆续续有人练出气血，搬入了新寝院和新练武场。
但也有人感息成功却没练出气血，每天发了疯似的修炼，不知疲倦和苦累。
最难受的便是那些连感息都没成功的帮众，不少人终于认清现实，放弃挣扎。
有人欢喜有人愁。
短短三天时间，小小的戊字练武场，尽显人生百态。
对陈平和冯磊的影响倒不大。
两人待在一起时，便互学互助，进步匪浅。
练皮法理论方面，陈平掌握约达六成，基本上是当天学完便掌握。
气血方面，经他不懈苦练，养出了四缕气血，平均下来，几乎每天一缕。
对比冯磊三天一缕多，还是偏快的。
拳法方面，练法的四十九个动作学到了第三十五个，打法的二十五个节点学到了二十个。
原本是没这么快的。
盖因陈平经常不留痕迹的反哺冯磊，加之对方勤学苦练，方能如此进步神速。
这还是在陈平有意控制速度的前提下。
饶是如此，也让冯磊颇为怀疑人生：说好的他教陈平，怎么有时候还反过来呢？
当然，也让他产生某种错觉，以为自己开窍了。
徐冲对此深有感触，愈发觉得冯磊是个可造之材。
陈平则无所谓，闷声修大功。
又是三天过去，冯磊终于学到了完整练法。
嗯，冯磊学到了，便意味着陈平也即将学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