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
馀宾士细细咀嚼,只觉得壑然开朗。
是啊!
陈平虽快,却严重透支潜力,难以为继,他虽慢,但胜在长久。
念及此,馀宾士释怀许多,看向赵睿,面露感激:“睿哥所言极是,是我着相了。”
“你能想明白就好。”赵睿由衷赞赏了句。
他只是说的好听罢了,真经历对方之事,可没那般容易释怀。
“不过陈平此人,以后倒是可以多关注下。”
吃一堑长一智,馀宾士想防患未然,杜绝以后发生相同事情。
赵睿听后欲言又止,觉得馀宾士有些多此一举。
在他看来,陈平顶多算是昙花一现,不可能笑到最后,但念及馀宾士刚重振志气,也就不作过多评价。
两人转身离去。
‘那是……馀宾士?’
冯磊若有所思望着远去的馀宾士和赵睿,心头一凛。
‘他该不会是练出气血了吧?’
脑海中闪过这般念头,冯磊心擂如鼓,七上八下,他不由加快速度,赶至内务堂,找人登记。
给冯磊登记的人不是董西和,而是一名银线帮众。
“就这些?”
那名银线帮众给冯磊登记结束,正欲送客,忽听对方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有些莫明其妙,以为是自己登记时出现差错,仔细回想良久,确定没有遗漏,这才肯定道:“恩,流程都走完了,有何问题?”
“第一名练出气血的奖励呢?”冯磊目不转睛问道。
“你指的是这个啊?”那名银线帮众愣了下,旋即失笑解释道,“你来晚了,奖励已经被人给领走了。”
“谁?”
冯磊暗道果然,猜测到是馀宾士,却心有不甘,非得肯定后才肯罢休。
然而对方给出的名字出乎他预料:“好象叫作陈平。”
“什么?!”
呸!
“这执法堂是真狠啊,足足罚了我一两银子,咱们四个人就是四两,这得够咱们买多少份小珍汤啊!”
梁坤轻啐了一口唾沫,仿佛将其当成执法堂之人,狠狠踩住,又摁转数下。
“一两银子,我爹娘得攒好久呢。”
相比于梁坤的愤怒,曾凡则更多是懊悔、惋惜、肉疼……他家境并不富裕。
孙大壮则垂头丧气,一两银子对他而言,同样不是笔小数目。
最关键的是,钱花了,啥好处没捞到,练出气血仍遥遥无期。
旁边的吴强虽未言语,心情却同样不好受。
他倒不心疼银两,而是害怕因此眈误练出气血的时间。
“该死的,别让我知道是何人举报的,否则我……”梁坤越想越气。
听到这话的曾凡面色微动:“等等,购买私药之事就我们几人知晓,谁会举报?”
“大壮,我记得你将此事告知过陈平吧?”吴强转向孙大壮。
这番话勾起了梁坤和曾凡的回忆,两人面露怀疑之色。
“不可能,平哥不会平白无故举报我们的。”孙大壮连忙辩解。
梁坤又发挥出了阴阳怪气的本事:“那可未必,说不定陈平担心咱们强哥抢先练出气血,获得奖励呢?”
“这……”孙大壮语塞,梁坤所言似乎并非没有道理。
可旋即他猛地反应过来,怒瞪了梁坤一眼,差点被小子带到沟里去。
“梁坤,你别胡说八道,我并未将强哥即将练出气血之事告知平哥。”
孙大壮毫不客气怒怼梁坤,临了道出自己的想法,
“而且,知道此事的不止平哥,还有张右,你们怎么不怀疑他?”
此话一出,梁坤顿时表露不满:“他昨晚不是跟我们一起被抓了?”
“被抓了?”孙大壮闻言顿时沉默,到嘴边的话语尽数咽下。
若真如梁坤所言,那的确是陈平嫌疑最大。
“什么时候?”曾凡突然询问,他不记得自己昨晚见过张右。
吴强和孙大壮也没见过,面带狐疑望向梁坤。
梁坤有些傻眼:“我没见过,还以为你们看到过呢。”
“没。”几人摇头。
话语至此,真相昭然若现。
孙大壮终于有了说话的底气,冷嘲热讽梁坤:“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梁坤不语,自觉理亏。
“行了,在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不管是张右还是陈平,都有嫌疑。”
吴强对两人一视同仁,眼底掠过一抹狠厉,
“但只要查清楚,定轻饶不了他们!”
梁坤和曾凡对此表示认同,唯有孙大壮面上泛起几分担忧。
这份担忧很快随着两道撞入视野的身影消散。
“怎么了?”
吴强发现孙大壮异常,问了句后,顺其目光望去。
“是徐教头和陈平,他们怎么走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孙大壮解释之馀,面露疑惑。
眼尖的梁坤忽地惊呼:“你们快看陈平手中拿的东西。”
“不就是衣服么……”曾凡说着戛然而止,显然是注意到衣服的区别。
吴强也发现了,瞳孔被那一抹银色牢牢定固,一个荒谬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生,脱口而出:“他练出气血了?”
无人回应,全都风中凌乱。
前往功法堂的徐冲和陈平并未发现吴强几人。
两人很快抵达功法堂,在董西和的凭证和徐冲的认定下,陈平顺理成章获得两门功法。
分别是七伤拳和练皮法木皮篇内容。
因先前介绍过这两门功法,加之书中亦有记载,徐冲便没有浪费口舌讲述。
倒是陈平有新问题:“徐教头,我该如何学它们?”
功法到手,光靠自己肯定不行,有人传授自然更好。
尤其是练皮法,他初次接触,什么都不懂,万一练出岔子就糟糕了。
“按照往常惯例,下月月初时,帮内会给你们分派新教头,由他传授练皮法或拳法。”徐冲顿了顿回道。
陈平则有些不太满意这个答复。
距离月底还有半旬多时间,这期间总不能用来干等着吧?
他良心会不安的!
“不过嘛,凡事都有例外……”徐冲突然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
陈平见状立即反应过来,忙不迭请求道:“教头,我想学,可否请你传授于我?”
徐冲闻言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神色,嘴上却颇为勉强:“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