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其他人看见你来此处。”
门后的人警剔地环视了一眼四周,而后低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象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人。
可若有人定睛细看,却会发现对方其实是一位面色红润的中年人,只是头发有些灰白罢了。
“闵大人放心,跟踪我的人早就被我甩掉了。”康嗥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道,不过语气显得十分自信。
听到康嗥的话,闵大人似乎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那就好,不过还是要小心些,主人在堂下呢,你快去吧。”
“是,小的知道了。”
康嗥连忙应道,然后向闵大人拱了拱手,示意自己明白。
接着,他便快步朝着庭后的堂下走去,他的脚步轻盈而迅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仿佛生怕会打搅到这里的主人。
康嗥穿过抄手游廊,这抄手游廊蜿蜒曲折,宛如一条长龙盘踞在庭院之中。
他的身影在游廊的阴影中若隐若现,仿佛与这古老的建筑融为一体。
片刻后,康嗥终于走到了庭后的堂下。
抬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男子正站在堂下,手持画笔,专注地在宣纸上描绘着什么。
那男子的面容虽然略显年轻,但却透露出一丝沧桑的气息,仿佛经历过许多世事的磨砺一般。
康嗥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化作一名木头人一般,静静地侍立在堂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打扰到那正在作画的男子的兴致。
小半刻钟的光景后,那位看上去颇为年轻的男子终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他的外表虽然显得很年轻,但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与年龄极不相称的沧桑气息,仿佛经历了许多岁月的洗礼。
男子转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在旁边静静等侯的康嗥,然后用那略带沙哑和沧桑的声音说道:“小嗥,你来啦,有什么事吗?”
康嗥闻言,急忙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即便象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又低下头去。
他的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尊敬的死亡之焰冕下,昨晚城里又出现了八具尸体,而且死法和之前的一模一样。”
“就这么点小事?”
男子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康嗥却从他的话语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满。
康嗥心中一紧,连忙补充道:“我今早已经将尸体的事情禀报给城主府了,城主府命令我在三日内查清此事,并准备于今日调派一支城外的军队入城,实行宵禁。”
“哦?”
听到这里,被康嗥尊称为“死亡之焰”的年轻男子眉毛微微上扬了一下,似乎终于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
但却不多。
“此事我已知晓,你且先回去吧。”
康嗥听到死亡之焰这样说,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心中更是长出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道:“小的明白。”
康嗥说罢,又站在原地等了几息,似乎是在观察死亡之焰的反应,见死亡之焰似乎没有别的事情要吩咐,这才转身准备离去。
可康嗥才刚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出脚步的时候,一个轻飘飘,但是却让他有些发颤的声音却突然再次从他的身后传来。
“这次的尾巴我已经帮你清理了,下次来时小心点。”
对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让康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斗了一下。
他连忙转过身来,对着死亡之焰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以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而后这才终于迈步离去,离开时康嗥脚步显得有些匆忙,仿佛生怕对方会改变主意似的。
康嗥刚刚踏出这座神秘小院的门坎,一道身影如鬼魅般便突然出现在死亡之焰身旁。
这道身影同样是一副中年人的模样,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沧桑气息,让人仅看一眼,就能看出他身上曾历经岁月的痕迹。
只见这男人手捧一盏热气腾腾的茗茶,仿佛他早已在此处等待多时。
他的视线在死亡之焰面前的画上一扫而光,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解,忍不住轻声问道:“主人,老仆实在想不明白,以我们的实力,何必还要与那血魔教合作呢?”
中年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我们与血魔教合作的事,徜若不小心捅了出去,所带来的麻烦恐怕会比巨人带来的麻烦更大。”
“主人,老仆斗胆说一句,与血魔教合作,实在是太过冒险了。”捧茗的中年男人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谁料他的话语刚落,死亡之焰的脸色突然一沉,语气中带着些严厉的说道,“阿左,噤声。”
阿左见状,赶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吭声。
死亡之焰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说出来的话却更令人心生恐惧:“与血魔教合作之事,是大人定下的,我们还没有资格置喙,我们要做的就是做好大人吩咐的事,处理好所有首尾。”
“阿左啊,你跟随我已经有数十载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应该清楚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绝对不能说。”死亡之焰的声音平静如水,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阿左,似乎要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阿左站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斗起来。
“就象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后连在心里都不可以想,明白了吗?”死亡之焰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其中的警告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我还不想未来某一天,亲手清理掉你。”
死亡之焰声音平淡,但说出的话却让一旁捧茗而立的阿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手中的杯中的茶水因为颤斗而洒出,浸湿了他的衣襟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