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意志懵了。
它看到了！
它看到了在那一片浩瀚血脉海洋中，一股纯正璀灿的金色龙血如同一条骄傲的河流，流淌其中，散发着纯血真龙的威严。
但……也仅仅是一条河流！
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血脉海洋面前，这条纯血真龙之河，虽然高贵强大，却显得……有些渺小！
只是导入这片神秘海洋的一条支流！
真龙意志的龙魂剧烈震颤，几乎要维持不住形态！
它看到了什么？！
这……这怎么可能？！
龙族血脉，何其霸道！
向来只有它同化、吞噬、复盖其他血脉的份！
怎么可能有血脉，能够容纳龙血，却不让龙血成为主导？！
反而让纯血真龙血脉，仅仅成为其进化路上的一部分？！一个阶段？！
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血脉源头？！
连进化为至高无上的真龙，都只是它的一个阶段性目标，而非终极？！
所以……所以这个怪物吸收了那么多龙族至宝，最终只显化出一片逆鳞！
不是因为他是貔貅只进不出！
而是因为……纯血真龙的血脉，在他那未知的本体血脉面前，只能占据到这么大的份额！
只能在他的体表，争取到这么一片逆鳞作为表征！
这片逆鳞，不是小气，而是他那本体血脉对龙族血脉……最大的尊重了！
想通了这一点，真龙意志心中的滔天怒火，瞬间被无比的骇然所取代！
它不再觉得凌天是个榨干它资源的混蛋了。
它觉得……自己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它无法理解的，且远超龙族想象的存在！
它看着凌天那狰狞的外形，此刻却感觉那每一片皮肤都仿佛蕴含着比龙族更加深邃的奥秘。
它……它刚才居然觉得这种血脉是低贱的，不如真龙？
一抹后怕，悄然浮上心头。
论位格和潜力，确实在普通龙族之上。
化龙？那确实只是凌天成长路上经历的一个阶段罢了。
沉默了许久。
真龙意志周身那沸腾的杀意，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巨大的龙脸上，表情变得无比复杂。
它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罢了……罢了……”
“或许，这就是天命吧。”
它看向凌天，目光已经完全不同。
“小家伙。”
“登龙梯前几阶被你吃了，也就吃了。化龙池……被你吞了，或许也是它的宿命。”
“但化龙池乃是我龙族复兴之基，是不可再生的资源。”
“如今毁于你手，你需承担这份因果。”
它的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而不是命令。
“我需要你，去一个名为‘白骨渊’的地方，为我取回三具完整的妖王级真龙骨。”
“作为报酬……”
它巨大的龙眸中闪过一丝金芒，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金色流光，瞬间没入凌天的眉心。
“我将这门《虚空龙游术》传授于你。”
“此术乃我龙族无上遁术，修炼至大成，可穿梭虚空，遨游星海，一念万里！”
……
凌天才刚恢复意识没多久，就又感觉眉心一凉。
而后，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
“虚空非虚，乃万物之基，亦为吾族之路。”
一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巨龙，在那无垠星海中若隐若现，它的每一次摆尾，每一次探爪，都牵引着无数星辰的生灭！
它并非在空间中游动，而是空间本身，在顺应着它的意志而流淌！
动与静的界限被模糊，距离失去了意义。
凌天福至心灵，贪婪地注视着这一切，将那龙影的姿态，死死烙印在意识深处。
他明白了。
这《虚空龙游术》，绝非简单的速度身法。
它是驾驭，是融入，是让自身成为虚空的一部分，进而执掌其间方寸！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凌天猛地睁眼，意识回归本体。
他依旧站在干涸的化龙池底，但看向周围空间的眼光，已然不同。
【虚空龙游术（未入门）】的字样，清淅地浮现在系统面板之上。
虽未入门，但种子已埋下。
只待生根发芽，便可……龙游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