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饿,喂我!(1 / 1)

就在凌天离开后不久。

一位穿着管家服饰,面容严肃的老者来到了静室外。

他是夏府的老管家福伯,负责管理内务,也是看着夏幼楚长大的老人之一。

小姐之前特意吩咐,要他留意一下静室里那只壁虎的情况,确保它不会跑出去或者饿死。

福伯对此颇有些无奈。

小姐天纵奇才,怎么会契约了这么一只毫无潜力的本命战兽?

简直是造化弄人。

他走到静室门口,正准备隔着门感应一下里面的情况,却猛地停下了脚步。

不对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东西被烧焦的古怪气味。

而且,静室里太安静了。

他眉头紧皱,轻轻推开了临时放置的大钢门。

然后,他僵在了原地,瞳孔放大,满是难以置信。

映入眼帘的,哪里还是那间庄严肃穆的静室?

分明就是一片灾后废墟!

墙壁、地面,到处都是一片焦黑!

那个珍贵的星辰石台?没了!

原地只剩下一点黑漆漆的残渣!

软垫、摆放的器物……全都不见了!

整个静室空荡、焦黑、破烂不堪,仿佛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

“这……这……”

福伯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出大事了!

有人袭击了静室?还放火了?

小姐的本命战兽呢?

他慌忙冲进静室,四处搜寻,哪里还有那只壁虎的影子?

只在墙角看到了那个被扒开的小洞。

“坏了!小姐的战兽怕是凶多吉少!”

福伯脸色煞白,不敢怠慢,立刻通过传讯器,联系了夏幼楚。

……

夏幼楚正在家族库房外的偏殿,查阅一些关于古武修炼的基础典籍。

资源被断,她必须尽快规划好接下来的修炼路线。

突然,福伯急促的传讯来了。

“小姐!不好了!静室……静室被毁了!您的战兽……不见了!”

夏幼楚的心猛地一沉,手中的玉简差点掉落。

静室被毁?壁虎不见了?

她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夏凌风!

白天在议事厅,他对自己极尽嘲讽,怀恨在心,定然是他暗中下手,想要毁掉她的本命战兽,彻底断绝她的希望!

“找死!”

一股冰冷的杀意从夏幼楚身上爆发出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她前世身为女帝,执掌亿万生灵生死,何时受过这等憋屈?

重生以来,她一直隐忍,是为了更大的目标。

但这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骑到她头上撒野!

动她的本命战兽,就是动她的性命根基!

她身形一闪,冲出偏殿,径直朝着夏凌风居住的院落而去。

……

夏凌风此刻正对着铜镜,心疼地给自己宝贝黄金犼涂抹生毛的药膏。

看着小金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斑秃,还有屁股上那块焦黑,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王八蛋干的!不然扒了你的皮!”

他咬牙切齿。

白天在夏幼楚那里占了上风的好心情,被这莫明其妙的损失冲淡了大半。

就在这时。

砰!

他院落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得粉碎!

木屑纷飞中,夏幼楚面罩寒霜,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迈步走了进来。

“夏凌风!给我滚出来!”

夏凌风被吓了一跳,看到是夏幼楚,先是一愣,随即恼怒:“夏幼楚!你发什么疯?敢踹我的门?!”

“疯?”

夏幼楚一步步逼近,周身元力涌动,虽然只是元者境界,但那股凌厉的气势却让夏凌风心悸,“你派人烧我静室,欲害我本命战兽,还敢说我疯?”

“什么烧你静室?什么害你战兽?”

夏凌风一脸莫明其妙,“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还敢狡辩!”

夏幼楚根本不信。

白天刚结下梁子,下午她的静室就被烧,战兽失踪,不是他还能有谁?

难道是她自己放的火?

她懒得废话,身形一动,瞬间出现在夏凌风面前,纤纤玉手带着凌厉的掌风,直接拍向他的面门!

“你!”

夏凌风又惊又怒,仓促间运转元力抵挡。

但他虽然是元者七星,境界比夏幼楚还高一点,可战斗经验差了何止一筹?

夏幼楚的掌法刁钻狠辣,蕴含着前世身为女帝的资本,岂是他能抵挡的?

“嘭!”

一声闷响,夏凌风直接被一掌拍在胸口,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吼!”

旁边的黄金犼幼崽见主人被打,愤怒地冲了上来,身上金光闪铄,独角凝聚电光。

“畜生!滚开!”

夏幼楚眼神一厉,侧身躲过扑击,反手一记手刀,精准地砍在黄金犼的脖颈。

“呜……”

黄金犼幼崽痛呼一声,翻滚在地,刚刚长出一点的绒毛又被蹭掉不少,委屈得眼泪汪汪。

夏幼楚下手极有分寸,只是让这一人一兽失去反抗能力,并未造成致命伤。

毕竟在家族内杀人,麻烦太大。

但她眼中的杀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走到瘫软在地的夏凌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寒:“说!我的战兽在哪?”

夏凌风又惊又怕,还有无尽的委屈:“我……我真没干!我发誓!我今晚一直在给小金涂药!哪有空去烧你的静室?!”

“涂药?”

夏幼楚目光扫过那只秃毛犼,冷笑,“看来是坏事做多,遭报应了?”

“你!”夏凌风气急,却无力反驳。

夏幼楚蹲下身,凑近夏凌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说道:“夏凌风,别以为你和你爷爷那点龌龊心思没人知道。”

“动我的战兽,就是动我的命。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大不了赔上我这条命!”

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

他看着夏幼楚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丝毫不怀疑她真的敢下杀手!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夏凌风吓得语无伦次,裤裆间甚至传来一阵骚臭。

夏幼楚皱了皱眉,站起身。

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夏凌风干的。

但她夏女帝一生行事,何须向人解释?

就在她打算继续下手时,得到消息的夏渊和大长老等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看到院内的景象,大长老脸色铁青:“夏幼楚!你竟敢在家族内对同族下此重手?!”

夏渊则快步走到女儿身边,低声道:“幼楚,怎么回事?”

夏幼楚一脚将夏凌风踹开,冷声道:“父亲,夏凌风派人烧我静室,欲害我本命战兽!我岂能饶他?”

闻言,夏渊大怒,看向夏凌风,眼中杀意暴涌:“小子,你想死吗?”

“胡说八道!”

大长老怒道,“夏幼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证据?”

夏幼楚指向福伯,“福伯可以作证,静室一片狼借,满是火烧痕迹,我的战兽不知所踪!若非有人故意纵火,难道是我自己烧着玩?还是我那连凡兽都不如的壁虎,自己能放火?”

这话合情合理。

所有人都觉得,夏幼楚不可能自己烧自己的静室和本命战兽。

那么,有动机、有能力、有前科的,只有夏凌风。

夏凌风百口莫辩,只能哭喊着:“真不是我!我的小金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秃了,我正烦着呢!”

大长老看着自己孙子那不成器的样子,又看了看夏幼楚那决绝的眼神,以及旁边面色不善的夏渊,心知今天这事难以善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对夏渊道:“家主,此事或许另有隐情。”

“风儿纵然顽劣,但纵火害兽之事,量他也没这个胆子。”

“不过,既然幼楚丫头受了惊吓,静室也确有损毁,我这一脉,愿意赔偿幼楚丫头一百块中品元石,外加三株凝神草,助她修炼古武。同时,让风儿当面道歉,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他抛出了资源补偿,也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毕竟,为了一个已经废掉的夏幼楚和一只壁虎,彻底撕破脸皮,并不划算。

夏渊看向女儿。

夏幼楚知道,没有确凿证据,想借此彻底扳倒大长老一脉是不可能的。

能拿到一些资源补偿,也算弥补部分损失。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夏凌风:“管好你自己,若有下次,我必杀你!”

那冰冷的杀意让夏凌风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同时,一股强烈的怨念也在他心头生根发芽。

……

风波暂时平息。

夏幼楚拿着赔偿的元石和草药,心中却无多少喜悦。

静室毁了可以再修,资源少了可以再挣。

但本命战兽失踪,生死未卜,始终是悬在她心头的一块大石。

她独自一人,来到家族后院的一条小河边,看着潺潺流水,心中思绪纷杂。

难道她这一世当真倒楣到这种程度?

连一只壁虎都保不住?

就在她心神恍惚之际。

噗通!

一个东西猛地从旁边的草丛里跳出,精准地落在了她的胸衣上。

夏幼楚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不是她那失踪的本命战兽又是谁?

这小东西似乎又大了一圈,身上的色泽更深了,扒在她衣服上,沉甸甸的。

它抬起脑袋,看了她一眼,似乎带着点……莫明其妙?

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舒舒服服地趴好了,还打了个小嗝。

夏幼楚看着它这副“大爷我回来了”的架势,一时间哭笑不得,心头那块大石却悄然落地。

没死就好。

虽然没用,但活着就行。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摸了摸凌天那粗糙的皮肤,语气带着一丝安慰。

“好了好了,没事了,不怕不怕……回来了就好。”

凌天:“???”

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谁怕了?

他刚才顺着感应找过来,正好看到夏幼楚在这里发呆,就跳过来了而已。

不过……她身上好象有股好闻的的味道?

是元石和草药?

凌天鼻子动了动。

看来,跟着这个铲屎官,确实能混到点好东西吃。

他扒拉了一下夏幼楚的衣襟,传递过去一个清淅的意念:

“喂我!”

夏幼楚接收到这意念,看着胸前这只理直气壮讨食的壁虎,刚刚升起的那么一点点柔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

这是本命战兽,性命交修,不能掐死,不能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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