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叶燃一早就揣着股莫名的干劲要带着池聿珩开展户外运动。
叶燃推着池聿珩出病房,“走走走,我们出去走走。”
池聿珩被他推着,骼膊上还包的跟棒槌似的,出声问,“医生不是说让我多休息?”
叶燃:“医生还说要你多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池聿珩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可我还是病号。”
叶燃:“你是手伤了又不是腿伤了,不防碍。”
池聿珩也不明白,叶燃为什么执着于让他出去走走,不过该做的检查都做完了,在病房待着也没别的事,出去也不是不行。
于是,在早上医生查完房后,病房里整整一上午都不见两人的身影。
起先只是在楼下走走,后来叶燃嫌距离太短,又到了稍微远点的小花园,最后干脆到了医院最外面的那块运动场地。
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要不是池聿珩的手还没好,叶燃完全有可能拉着他再打两场篮球。
要命的是,叶燃发现这男人体力好的离谱。
他都累的半死了,池聿珩还和没事人一样。
他自己走得额角冒汗、气喘吁吁,池聿珩却依旧面色从容,后背连点薄汗都没有,甚至还能有馀力观察四周。
“那边的景不错,咱们再到那边看看。”
叶燃咬着牙硬撑,心里憋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就不信耗不完池聿珩的精力!
他一鼓作气,愣是陪着池聿珩转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才拖着酸胀的腿回去吃午饭。
歇了没两小时,下午叶燃又满血复活般推着池聿珩出了门。
直到傍晚时分,池聿珩带着快要累瘫的叶燃回到病房。
走了一天,叶燃的小腿肚子抽着筋,每走一步都象踩在棉花上,完全是拖着两条腿挪进门的。
回到病房,叶燃也分不清是病床还是沙发,一头栽上去,两条长腿还悬在床沿晃悠。
眼皮重得象挂了铅,嘴里含含糊糊地嘀咕,“池聿珩,你到底是什么品种,这么难遛”
池聿珩:“”
拿他当狗遛呢?
不过现在到底是谁遛谁?
池聿珩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起身单手倒了杯温水。
转身时某人的嘀咕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规律的呼吸声。
睡的可真快。
水放下,过去给叶燃脱了鞋,把他悬在外面的腿搬到床上去,又扯过薄被给他盖好。
要不是平时池聿珩有健身习惯,叶燃这样睡的和头猪似的他单手还真未必能搬动。
到了换药时间,护士拿着托盘进了病房,一眼就看到了离谱的一幕。
没受伤的那个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有伤的那个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台笔记本计算机单手敲击着键盘。
小护士怔了下,“到底哪个是病人啊?”
池聿珩闻声抬头,见是换药的护士,立刻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护士立刻会意,配合着放轻动作,轻轻走过去给池聿珩换药。
换完药,叶燃也只是翻了个身,睡的正香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看样子是能一觉睡到天亮的。
小护士没忍住问,“你今晚不去病床上睡了吗?”
池聿珩转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人,满眼都是宠溺,“沙发也挺宽敞,我在沙发上睡。”
小护士收好托盘上的药品,只好嘱咐道,“好吧,那你睡觉时小心点,翻身的时候不要压到伤口。”
池聿珩点头。
小护士拿好东西轻声往外走,临出门时又往里看了眼这样的场景,到了病房外才出声感慨。
“真的好宠啊!”
“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就好了”
池聿珩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已经很晚了,病床上的叶燃也睡了几个小时,头在枕头上拱了拱, “池聿珩你给我吃一口”
池聿珩:“???”
他合上计算机,轻步走到病床前,悄声拿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俯身凝视着还在睡梦中的叶燃。
双眼闭着,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最近被池聿珩喂的很好,脸上多了点肉,软软的,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捏。
叶燃还沉浸在梦里,砸了砸嘴,“就吃一口”
池聿珩声音放的极柔,“你要吃什么?”
叶燃没应声,手无意识的朝旁边抓了抓,恰好碰到了池聿珩搭在床边的手,他想是找到了目标,拽过了池聿珩的手放到嘴边。
张开嘴,露出略尖的小虎牙。
池聿珩把手紧急往回拉,叶燃就象心爱的东西被夺走,使劲往回拽。
两人就在床边一拉一扯。
池聿珩不知道叶燃做的什么梦,估计是吃货的属性爆发,把他的手指当成了香香软软的小蛋糕或者棒棒糖之类的。
叶燃拉扯不过,在梦里吸了吸鼻子,“怎么那么小气一口都不给吃”
看着叶燃的模样,某人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宝宝,叫声老公给你吃。”
自从他们在一起,池聿珩就没听过叶燃正经的叫过一句老公。
不正经的也没听到。
唯一知道的就是定位软件的口令,是叶燃为了哄他,设置时带上了‘老公’两个字,当时设置时是当着他的面文本输入的,始终没叫出口。
人往往越是想听的,越是听不到的,越是着急。
池聿珩就连叶燃做梦都没忘了诱拐他叫老公。
叶燃的指尖又捏了捏被子,嘴瘪着,即便是在梦中,依旧能看出他的表情。
很不爽。
给就给,不给就不给,竟然还有条件。
于是,池聿珩见到的就是叶燃闭着眼,口中悠悠吐出两个字,“恶心。”
池聿珩一怔,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身体往前倾,离叶燃更近了些,轻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睡梦中的吐字不是很清淅,但池聿珩依旧可以听到叶燃再次开口时跟他说的几个字。
“老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