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燃气鼓鼓的,两手叉腰,要趁少年眼睛没和他二哥一样瞎的时候纠正他。
少年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小娃娃,穿着小裙子,即便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却依旧能看到灰尘下粉嫩的皮肤。
“你是男的?”
“当然。”
“你怎么证明?”
叶燃一脸懵,他是男的怎么还需要证明。
少年拿出最直接的办法,“把裤子脱掉。”
叶燃的脾气瞬间炸了,紧拽裙子下的小裤子,大喊一声,“流氓!
“死流氓,看老子不给你一个大逼斗”
叶燃跟诈尸似的从床上惊坐起来。
到家的时候叶燃还睡着,池聿珩干脆把人抱上楼,叶燃屁股刚挨到床边就象鱼入了海,顺势往被子里扎。
身上的衣服被他压皱叠在身后,池聿珩怕他睡着不舒服只好把人捞过来,把他的骼膊从衣袖中拽出来,要把他的衣服脱掉。
衣服才脱了一半,就听床上睡的跟小猪一样的人大喊一声,接着“噌”的一下坐起来。
池聿珩给他脱衣服时往前倾着身,叶燃突然坐起来,他躲闪不及,“砰”的一声。
两人脑袋就这么水灵灵的磕上了,比古时拜天地磕的头都响。
原本还迷迷糊糊的叶燃瞬间清醒,他捂着自己被撞疼的头嚎,“妈的,谁把秤砣放老子床上了!”
秤砣?
池聿珩被他这个形容气笑了。
有这样抱他,照顾他,还给他脱衣服的秤砣吗?
叶燃放下手才看清楚,原来那个硬硬的秤砣是池聿珩。
“”
他深度怀疑池聿珩的身体是由什么构造的?!
胸肌硬的像石头,腹肌硬的像钢板,头硬的像秤砣。
他应该和钢筋是一个辈的吧。
“你”话才说了个开头,叶燃隐约觉得脖子那里有些别扭,象有一堆东西围在那里,热热的。
他低下头,试图去找造成这种感觉的原因。
衣服都堆在脖子上,两个袖子象在两边支棱着又支棱不起来的翅膀垂下来。
衣服都堆在上面了,就造成了上面热,下面凉。
光溜溜的,不着片缕,()在空气中暴露着。
叶燃猛地往后缩了缩,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被脱了一半的衣服,梗着脖子说,“我操!池聿珩你竟然想扒我衣服,你这个流氓!”
池聿珩:“”
男人看着眼前像炸毛小猫似的人,眼底掠过一丝无奈,语气平静解释,“不是扒,是脱。”
叶燃眨着可怜的猫猫眼,长长的睫毛忽闪了两下,“有什么区别。”
原本还没什么,现在看他这副模样,池聿珩的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你平时不都裸睡,我怕你穿着睡不舒服,帮你把衣服脱了。”
叶燃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我爱裸睡?!”
池聿珩相当平静的陈述着,“小时候不就这样,非要跑过去跟我睡,进被窝前衣服脱掉,裤子扔掉,说这样睡才舒服。”
叶燃:“”
叶燃:“”
空气象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叶燃脑子里嗡嗡的。
半晌,叶燃梗着抬眼瞪他,带着几分强装的恼羞,“池聿珩,老说我小时候的事有意思吗?!”
“再说,我爱裸睡你就脱我衣服?你怎么不脱我裤子!”
话一出口,叶燃就后悔了。
这话听着实在太奇怪,象是在主动挑衅,又象是在上赶着让池聿珩给他脱一样。
果然,方才还带着无奈的眼底,此刻多了几分幽深的笑意。
男人往前挪了挪,膝盖几乎要碰到叶燃的腿,声音压得更低,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叶燃的耳廓,带着几分刻意的勾人:“也不是不行。”
叶燃节奏都乱了。
脸上的血色 “唰” 地一下褪了又红,慌乱得象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我我用不着你我自己可以”
说完又恨不得咬舌头,他干嘛要这样说,他凭什么当着池聿珩的面脱裤子。
可话都说出来了,好象不脱就跟怕了池聿珩似的。
叶燃光顾着跟池聿珩较真,丝毫没有关注到他们的话题点为什么会奇怪的转到裤子上。
微妙的气息在两人中间蔓延,池聿珩还没等到叶燃的下一步动作,一声扯着嗓子的叫声打破静寂。
“哥,你在家吗?”
“哈哈,你的乖弟弟来啦!”
这声音来自于楼下。
池聿珩抱叶燃进卧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关门,导致他们现在一字不落的听的清清楚楚。
平时叶燃有多讨厌这人,现在就有多喜欢这人。
简直是他的救星!
叶燃看向池聿珩,正好池聿珩也在看他,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叶燃:“事儿精来了。”
池聿珩:“宥初来了。”
这下不用表演脱裤子了,叶燃理所当然的把衣服穿好下楼。
池宥初不知道在哪订做了一个大蛋糕,正交给佣人。
叶燃看着那蛋糕,粗浅估量了下,大约能有他两个头大。
池宥初嘱咐道,“这个蛋糕是冰淇淋的,容易化,一定不要放冷藏,先放冷冻里,等到晚餐的时候再拿出来。”
佣人笑着接过蛋糕,“好的,二少爷。”
叶燃倚在楼梯栏杆边往下看,双手抱在胸前,笑着扬声,“我最喜欢吃冰淇淋蛋糕。”
池宥初闻声抬头,看到楼梯上那个欠揍的人,嫌弃的开口,“谁管你爱不爱吃,又不是给你买的,我是买给我哥吃的。”
叶燃挑了挑眉,从楼梯上往下走了两步,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池宥初:“是吗?可我记得你哥不爱吃太冰的东西,你给他买冰淇淋蛋糕是想故意让他胃疼?”
池宥初:“我是正好路过蛋糕店,顺便买的。”
池宥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