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睡觉的懒汉’颤巍巍举起一只手,艰难开口:“救,救命……”
华国人最爱凑热闹,不一会儿,人越聚越多。
“啥,他睡懵了吧,说啥呢?”
人们窃窃私语。
还有人走近了瞧。
一看之下,大惊失色。
“他不是睡觉,这是被人打了!”
“快去喊刘医生,这人被打的起不来了。”
大家伙围过来看。
“这谁啊?”
“不知道,都被打成猪头了,谁认得出来。”
“作孽哦,好好一个人,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
话是这样说,但大家眼底满是对八卦的好奇。
好半晌,刘医生才姗姗来迟。
“催什么催,狗蛋都烧到39度了,当然要先医治他。”
“一个大男人,被打几下,那伤还能有一个孩子发烧严重?”
当刘医生冲破人群,看到躺地上的男人时,他沉默了一瞬。
“还围着干什么,赶紧去卫生所帮我拿担架来,先把人抬过去。”
刘医生大吼一声,连忙上前检查伤势。
他粗略检查一遍,简易担架也被人抬来了。
刘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直接说:“送医院吧,这伤我治不了。”
全身多处骨折,不确定内脏有没有出问题,送到医院才能做更精细的检查。
“这谁家男人?赶紧喊他家里人来把人送医院。”
刘医生也没认出这是谁。
人还昏迷了,没法问。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
“不知道啊,我家男人没这么高。”
“也不是我家的,我儿子瘦得嘞。”
良久,赶来凑热闹的宋美华不确定说:“这衣服好象是建成的。”
衣服很脏,但款式十分新颖,宋美华看魏建成穿过。
刚赶来的杨桂花还没搞清楚状况,一听到魏建成的名字,立马喊,“建成,我家建成怎么了?”
宋美华指着地上的人,问杨桂花:“妈,你仔细瞧瞧,这是不是建成?”
杨桂花定睛一看,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建成,妈的建成,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妈!”
“是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妈也不活了!”
杨桂花就要把魏建成摇醒,刘医生赶忙阻止她。
“杨桂花你别动他,他受伤严重,你再乱动,他很可能会受到二次伤害。”
杨桂花六神无主,一个劲哭喊,“刘医生你快救我儿子,快救他啊。”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老二没了,老大也跟着出事。”
刘医生被她哭得头疼,他再次说明,“建成这伤我治不了,你们赶快把人送医院,或许还能救。”
匆匆赶来的魏父听到这话,险些一头栽倒。
但他只剩这个儿子了,他咬牙,“老婆子别哭了,先把儿子送去医院。”
杨桂花抹着泪,跟魏父一起搭牛车把人送到镇上医院。
人家医生检查过后也摇头,“送去县城医院才能治。”
镇医院考虑到魏建成实在不好挪动,开了医院的车把人送去县里。
到了县医院总算能治了,最后魏建成浑身缠满绷带,还要住院观察半个月。
……
第二天今岁跟翠花婶子偶遇,翠花婶子眉飞色舞跟她讲起了魏建成的事情。
“魏家老两口虽然不地道,但现在也是可怜。”
“听说建成至少要休养两三个月才能下床。”
今岁倒吸一口凉气,故作惊讶道:“他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多大仇多大怨啊,把人打成这样。”
今岁下手也有分寸的,顶多让人重伤,命还是能保住的。
出人命这种大事,可不会被轻轻揭过。
翠花婶子摇头,“谁知道呢,建成这孩子以前看着是个好的,自从建国死后,他就象变了个人一样。”
“尤其是最近半个月,我碰到他两次,喊他都不应,整个人看着阴沉沉的。”
今岁:“啊,不会吧,我搬出魏家后就没见过他,魏大哥以前挺好的呀。”
翠花婶子一脸神秘,悄悄说:“我们都猜他在外面摊上事了,前段时间魏家被偷了,至今找不到小偷。现在他还变成了这个样子。”
“怕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今岁一脸后怕,又不太确定地问:“婶子,我已经离开魏家了,这应该连累不到我吧?”
翠花婶子拍胸脯保证。
“安心做你的事。”
“你跟魏家可没关系了,谁要是敢对你做不好的事,你来告诉我跟你徐叔,我们一定替你做主!”
今岁笑了,“谢谢你婶子,有你在我才安心。”
她又跟翠花婶子八卦了其他事情才分开。
翠花婶子去上工,今岁背着背篓继续上山。
没想到等她下山回到知青院的时候,却看到知青院门外围着一群人。
今岁踮着脚往里看,人太多了,什么也看不到。
她戳戳离她最近的一位大娘,“赵婶,大家怎么都围在这儿啊?”
赵婶看到她就是一惊,连忙拉住她,“哎呦丫头,你先到我家去躲躲,那杨桂花正在你们院里撒泼打滚,硬说是你把她儿子打成那样的。”
“翠花在里头跟她讲道理。”
“不是我说,你这丫头忙着研究杀虫剂呢,哪有空去揍她儿子。”
“杨桂花这是看你好欺负,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今岁放好背篓,“谢谢你赵婶,但我不能躲,杨桂花就是见不得我好,我不能让翠花婶子孤军奋战。”
她留下这句话就往院里挤。
她刚挤进来,就看到翠花婶子叉腰大骂:“你个老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什么心思。人家岑知青忙的很,哪有时间跑去揍你儿子?”
“这些日子咱们都看得出来小岑知青是个热心肠的,你儿子怎么得罪她了,叫她把人打成重伤?”
“这种事没点仇怨根本做不出来,我倒是问问你,你家建成跟曾经的弟妹有什么生死大仇?”
杨桂花语塞,岑今岁她不知道现在的建成就是建国。
以前磋磨岑今岁的人也是她,跟她大儿子没关系。
但杨桂花不管。
“我儿子说了,打他的人就是岑今岁,你们今天必须把她交出来!”
今岁听到这里,立马扬声道:“哟,你儿子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了?我为什么要打他?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动手的人是我?”
“空口就能污蔑人是吧。”
“那我还说他是被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