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红的功效令张顺义惊喜,但一个现实的问题很快摆在了面前——这东西极不耐存储!
刚提取出来时效果最佳,但随着时间推移,其中那股精纯的生命能量会逐渐溢散,香甜气息也会变淡,不过一两个时辰,效果便要打上折扣。
若想每日稳定供应五鬼五两(约合一份)的分量,以他目前那可怜的十成二三的成功率以及缓慢的提取速度,意味着他每天至少要耗费近三个时辰在处理血肉、施展摄药法上!
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张顺义开始仔细盘点自身每日雷打不动的修行安排:
入定静心,祛除杂念,稳固心境,是抵御五鬼反噬、保持神识清明的根基,每日至少一个时辰,必不可缺。
混元劲等凡人武学,虽然不能算是什么底牌一说,但强健筋骨,活跃气血,弥补生机亏损的主要手段,每日两个时辰,亦不能省。
五鬼搬运咒,内核根本法,提升修为的关键,每日三个时辰的全力运转是底线。
定魂符练习,此符关乎日后五鬼的进一步控制和稳定,必须未雨绸缪,每日练习一个时辰。
更何况修为低下,身体亏空,尚无法完全以打坐代替睡眠,每日仍需三个时辰左右的深度休息来恢复心神。
如此算来,已然占去了整整十个时辰!
仅剩下的两个时辰,需要处理所有的杂务。
包括但不限于药浴、吃喝拉撒、恢复灵力、炼制“白骨破甲丸”维持收入、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若再强行将《小诸天摄气丹法》剩馀的“控火”、“观气”、“凝丹”三法修习提上日程,哪怕每样只占半个时辰,他也将彻底失去所有缓冲时间,变成一架连轴转、毫无喘息之机的修行机器。
“这样下去不行……”张顺义揉着发胀的眉心,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与烦躁。
修行之道,张弛有度,如此压榨性的安排,就算心静如水,久而久之也必然心生魔障,绝非长久之道。
“看来,那辟谷丹……确实有些必不可缺了。”
他再次想到了节省时间的方法。若能服用辟谷丹,便可省去每日做饭、吃饭、以及饭后调息的锁碎时间,至少能挤出半个到一个时辰。
但辟谷丹的炼制同样耗时,且无利可图……
等等!
张顺义猛地一怔,发现自己似乎钻进了牛角尖!思维被那本《培元炼身丹解》和《小诸天摄气丹法》给局限住了!
“我为何非要执着于成‘丹’?”他眼睛越来越亮,“既然五鬼能如常人一般吞吃血食,普通吃食虽无大用但也能消化,而且这‘映雪红’它们吞服后,同样能高效反哺于我,甚至还多了它们自身的一层过滤转化,让我吸收起来更为温和顺畅……”
“更重要的是,提取‘映雪红’的成本,可比购买和炼制丹药低廉太多了!”
思路一旦打开,顿时壑然开朗!
“何必拘泥于丹药样式?既然炼不成灵丹,那便泡酒!凡间还有药酒之说,我为何不能炮制一缸‘映雪红’药酒?”
想到此处,他立刻行动。
出门带上阿大阿二,直奔坊市,并未去那些修士光顾的灵酒铺,而是找了几家最大的凡间酒坊,精心挑选了七八种不同度数、不同基底(如高粱、米酒、麦酒)的烈性凡酒,最后干脆选了最烈的高粱酒,买了足足五大坛,让阿二它们扛回小院。
回到院中,他看着那几坛烈酒,思路愈发清淅。
“酒能萃物,能久存。以烈酒为基,将提取出的‘映雪红’融入其中,或许能延缓其能量溢散,便于存储和取用。”
“而且,不止是‘映雪红’!”他目光扫过院子里那些练习“摄药法”产生的、芝麻大小的“五谷精粹”,以及之前购买还没用完的、药性普通的“养身药材”。
“这些零碎东西,单看没用,但若一并投入酒中,或许能被酒力萃取调和,发挥出些许微弱的滋补之效,总好过浪费!”
说干就干,他指使阿大抬出一个最大的新买空酒缸,洗净晾干。
先将那几百粒微不足道的“五谷精粹”撒入缸底,又将那些人参须、枸杞子、黄芪片之类的普通药材胡乱抓了几把扔进去。
接着,他将那九百斤兽肉辛苦提取出的、尚未完全失效的三份“映雪红”乳白色液滴,全部倒入缸中。
最后,拍开一坛最为烈性的高粱烧酒,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他将整整一坛烈酒咕咚咕咚地倒入缸中,白色的“映雪红”遇酒迅速扩散溶解,与其他杂物混合在一起,缸中液体变得有些浑浊,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近乎无色的琥珀色。
张顺义想了想,又运转五鬼搬运咒借来搬运真气,伸手插入酒液中,微微加持推动一番算是搅拌充分,加速溶解与融合。
同时,他尝试着将一丝极微弱的“摄药法”意念融入其中,期望能促进这些材料的精华与酒液结合。
做完这一切,他找来一个水瓢盛出一瓢药酒推给阿大他们五个。
五鬼感知到其中的‘映雪红’成分,迫不及待的围绕在一起,争抢着摄取其中酒水。
随着五鬼炼化药酒,温养暖流渐渐从奇窍传来,张顺义浑身燥热,干脆借着这暖流习练混元劲。
‘混元劲熟练度加二’
两个时辰过去,张顺义缓缓收功,便见灰白面板果然提示获得了加成。
“成了!便叫你‘辟谷丹风味培元养生精酿’吧!”他拍了拍酒缸,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而又带着几分期待的笑容。
虽然这玩意儿看起来不伦不类,远远算不上丹药,甚至可能效果大打折扣。
但它解决了最关键的存储和便捷取用问题!
日后只需临时提炼一番映雪红采买些酒水药材填进去,每日倒出一碗药酒,分与五鬼饮下,便能持续获得滋补,省却大量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