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随着城墙上将领一声令下,漫天箭雨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第一轮齐射,最前排的魔物如同割麦子般倒下,但后面的魔物立即填补了空缺,继续疯狂前冲。
“第二轮,放!”
“第三轮,放!”
城墙上的弓弩手们机械地重复着装填、瞄准、发射的动作,每个人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箭矢消耗的速度远超预期,而魔潮的推进却丝毫不见减缓。
就在第五轮齐射刚刚结束,魔潮先锋已经逼近到城墙二里地时,城下军阵动了!
“大夏儿郎,随我冲锋!”
一声苍老却雄浑的怒吼响彻战场。
只见王猛老将军一马当先,银甲白袍在昏暗的天光下依然耀眼。
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将手持一杆丈二长枪,枪尖寒芒闪铄。
在他身后,长子王擎天、二子王破虏紧随左右,三代将领同时出战!
再往后,五万精锐骑兵如同钢铁洪流,从军阵中汹涌而出。
铁甲铿锵,战马嘶鸣,整个大地都在铁蹄下震颤。
“杀——!”
震天的喊杀声直冲云宵。
大夏骑兵保持着完美的楔形阵型,以王猛为箭头,狠狠地扎入了魔潮之中。
长枪突刺,马刀挥砍,铁蹄践踏。
骑兵们的每一次冲击都带走大片魔物的性命。
王猛老将军更是勇不可挡,长枪舞动间,魔物纷纷倒地,竟无一合之敌。
“保持阵型!不要恋战!”王擎天大声呼喝着,手中双锤左右开弓,将扑来的魔物砸得粉碎。
年轻的王破虏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杆银枪使得出神入化,枪花点点,专挑魔物的要害下手。
就在骑兵冲锋的同时,数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正是三皇子夏承瑞带着东厂的高手们。
他们行动迅捷如风,在魔潮中快速穿梭。
这些东厂高手个个也都是修炼了乾元燃血功的武道强者,出手更是狠辣精准。
在三皇子夏成瑞的带领下他们不与大量魔物纠缠,而是专门查找魔潮中的指挥节点和特殊魔物进行刺杀。
“嗤——”
一道寒光闪过,一个正在嘶吼着指挥魔物进攻的尸巫头颅落地。
“砰!”
另一个东厂高手一掌拍出,将一头正准备喷吐毒液的腐囊怪打得四分五裂。
他们的添加,有效地打乱了魔潮的指挥体系,为骑兵的冲锋创造了更好的条件。
战场一时间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大夏铁骑在魔潮中来回冲杀,东厂高手在暗处精准打击,魔物的攻势为之一滞。
城墙上观战的夏天启不禁面露喜色:“好!王老将军宝刀未老!我大夏威武!”
文武百官们也纷纷露出欣慰的神色,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太子夏承吉更是激动地拍着城墙:“杀得好!”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战局将就此扭转时,魔潮后方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整个战场仿佛都为之一静,连最凶悍的战马都不安地踏着蹄子。
只见魔潮自动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所有魔物都匍匐在地,表现出绝对的臣服。
随即,一个骑着黑色战马的身影,缓缓从魔潮深处走出。
他身披漆黑重甲,周身缠绕着凝如实质的魔气,头盔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眼睛。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在哀鸣,脚下的土地瞬间变得焦黑。
正是魔渊将军——夏承安!
在他身后,还跟随着几头体型异常庞大的魔物。
一头高达三丈的岩石魔傀,每踏出一步都地动山摇;
一对双头魔狼,四只眼睛闪铄着嗜血的红光;
还有一只悬浮在半空中的幽魂女妖,发出令人心神不宁的尖啸。
魔渊将军夏承安勒住战马,幽蓝的目光扫过战场,最终定格在城墙上的夏天启身上。
那目光冰冷刺骨,带着刻骨的恨意。
“父皇,好久不见,你可想我啊。”
他的声音沙哑而扭曲,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夏天启闻言,大惊失色,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你是!你是!逆子!当初你造反我就该杀了你!”
“杀了我?呵呵”
夏承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要不是你强行抓我母亲入宫,又逼死我父亲,岂会有这样的局面。”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滔天的怨气:
“你可知道,我看着母亲每日以泪洗面,最后郁郁而终时是什么感受?
你可知道,我得知生父被你逼得自尽时又是什么心情?
今天,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在意的大夏江山,在你面前灰飞烟灭!”
夏承安猛地抬手,对着所有魔物下令:“杀!一个不留!”
随着他的命令,整个魔潮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攻势顿时变得更加狂暴。
更可怕的是,那几头特殊魔物也添加了战场。
岩石魔傀一拳砸向地面,顿时地裂山崩,数十名骑兵连人带马跌入裂缝;
双头魔狼喷出冰火吐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幽魂女妖的尖啸让士兵们头痛欲裂,阵型大乱。
这一刻,因为有了更高等级的魔物添加战场,人族这边死亡率急剧上升。
王猛老将军被岩石魔傀逼得连连后退,银枪与岩石碰撞出刺耳的火花;
王擎天父子也被双头魔狼缠住,险象环生;
普通士兵在幽魂女妖的精神攻击下成片倒下。
原本还能与魔物周旋的东厂高手们,在面对这些超凡存在时,最终都只能被逼的运行《乾元燃血功》纷纷燃尽最后一点寿元与魔物同归于尽。
他们的牺牲虽然悲壮,但战场形势还是处于不可逆转的恶化状态。
城墙上,夏天启面如死灰:“天要亡我大夏吗!”
文武百官鸦雀无声,个个面无血色。
太子夏承吉更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城下的惨状。
就在这时,夏天启身后,一直沉默侍立的曹化淳缓步上前,对着皇帝深深一躬,声音平静却带着决绝:
“陛下,老奴不能再伺候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