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人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四个女人，害的我连宗门大殿都不敢去了。
咳”
几天后的药园里，肖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用一顶宽大草帽盖着脸慵懒的晒着太阳。
柳如雪清冷执拗，阴惜月妩媚多变，再加之另外两女……
这几日，他那原本肃穆清静的大殿，简直成了无形的修罗场。
空气中弥漫的微妙电流、言语间的机锋试探、偶尔投来的、含义复杂的目光……
饶是他修为通天，也觉得头皮发麻，索性躲了出来，图个清静。
药园里泥土和灵植的清新气息，总算驱散了些许那脂粉堆砌起来的无形压力。
时间也在他半梦半醒的放空中缓缓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略显倨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只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他的藤椅腿：
“喂，醒醒。”
肖羽懒洋洋地抬手，将草帽掀开一条缝，瞥了一眼来人。
是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修为似乎刚刚进入炼气一层。
“有事？”肖羽疑惑的问道。
那青年见肖羽如此怠慢，眉头微蹙，但似乎顾及身份，没有发作，只是用下巴指了指药圃：
“你是看守这片药园的吧？我看这片‘星辉草’旁边的‘缠灵藤’长势有点猛，快影响到主药了。帮我除了，给你一枚灵晶如何？”
肖羽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灵晶？”
青年见他疑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解释道：“就是灵石边角料，外门弟子间常用的，十颗可以换一枚下品灵石。让你除点草，给你一枚，不算亏待你了吧？”
肖羽愣住了，心里简直是哭笑不得。
好家伙，灵晶？
啥时候有这货币单位了。
没想到今天在宗门里，被一个炼气期的小辈当成报酬施舍给自己？
这感觉……还真是新奇。
他本想挥手打发走，但转念一想，自己左右无事，躺着也是躺着，找点活儿活动活动筋骨似乎也不错？
关键是，这种用“灵晶”雇佣的体验，让他莫名觉得有点……有趣？
“行吧。”
肖羽慢吞吞地从藤椅上坐起身。
“除哪片？”
青年见他答应，随手划了一片局域：“就这片，小心点，别伤到星辉草的根须。”
肖羽点点头，也没动用任何法力，就那么挽起袖子，蹲下身，如同最普通的药农一般，徒手开始清理那些轫性强的“缠灵藤”。
他的动作看似随意，甚至有些漫不经心，但手指掠过之处，那些张牙舞爪的缠灵藤却如同遇到了克星，纷纷从根部断裂，丝毫没有触碰到娇嫩的星辉草。
速度之快，手法之精准老练，仿佛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一旁的青年此刻眼睛都直了。
这效率，这精准度……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指定局域内的缠灵藤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星辉草在阳光下舒展着叶片，熠熠生辉。
青年半晌才合上张开的嘴，看向肖羽的目光少了几分轻视，多了几分惊异，忍不住赞道：“真不愧是专门看守药园的！
你这手艺，绝了！”
肖羽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不置可否。
青年倒也说话算话，从储物袋里摸索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灵晶”，有些肉疼地递向肖羽：“喏，给你的。”
“谢谢老板的工钱。”肖羽眉毛一挑，微笑道。
就在肖羽准备伸手去接报酬时，一个带着难以置信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仙尊！您……您怎么在这里……锄草？！”
话音未落，一身内门弟子装束的玄诚快步走了过来。
那青年在听到“仙尊”二字时，整个人就如同被九天玄雷劈中了一般，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他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握着那枚灵晶的手僵在半空，抖得如同风中筛糠。
仙……仙尊？！
这个被他用一枚灵晶雇佣来除草的人……是……是那位传说中的仙尊大人？！
青云宗至高无上的存在？！
难怪这么眼熟！
青年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大脑一片空白，魂儿都快吓飞了。
他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语无伦次地道：
“弟……弟子李默，有眼无珠！冒……冒犯仙尊！弟子罪该万死！请仙尊恕罪！恕罪啊！”
一边说，一边拼命磕头，那枚可怜的灵晶“叮当”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肖羽脚边。
肖羽看着跪在地上抖成一团的李默，又看了看一脸纠结的玄诚，再低头瞅了瞅自己沾了泥的手和脚边那枚灵晶，忽然觉得这场面……有点滑稽。
就象前世影视中想抽烟的小兵找路边的老人帮忙买烟，结果那个老人是司令。
“无妨，本座只是闲来无事，活动活动筋骨而已。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这灵晶……”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本座劳动的报酬，便收下了。”
说着，他当真弯腰，将那枚灵晶捡了起来，在手中掂了掂，仿佛在感受其“沉重”的价值。
李默闻言，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玄诚见状，松了一口气，道：“仙尊宽宏，还不快滚！自己去刑堂领二十杖！”
“是！是！多谢仙尊！多谢玄师兄！” 李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待李默消失后，玄诚才转向肖羽，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仙尊，您……您若要体验生活，也找个清净点的地方，何必在此……平白让这些不开眼的弟子冲撞了您。”
肖羽将那枚灵晶随手抛了抛，笑道：“这个叫李默的外门弟子，是新入门的吗？看他那行事作风，倒是……颇有几分‘初生牛犊’的莽撞。”
玄诚闻言，略一思索便答道：
“回仙尊，此人确是今年新入门的弟子。
他名叫李默，乃是……乃是之前在矿场为宗门捐躯的李小明家族中送来的子弟。”
“哦！是吗是那个老实孩子的族人啊。”
肖羽想起了那个兑换了五灵根的老实弟子，便道：
“传话下去，对此子稍加关照，引导其走上正途，莫要让他仗着先人馀荫走了歪路，更莫要……寒了那些为宗门牺牲的英灵烈士们留在宗门的血脉。”
“是！仙尊慈悲，弟子谨记，定会妥善安排！” 玄诚面色一肃，躬身应道。
见玄诚仍侍立一旁，没有立刻离去执行命令的意思，肖羽便知他前来寻自己必有要事，于是问道：
“你特意寻来，不止是为了看本座如何‘赚取’灵晶吧？有事？”
玄诚神色一正，道：“是的仙尊。南疆大祭师来了，请求觐见。”
肖羽闻言，抛动灵晶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光芒。
南疆大祭师？
上一次领教巫蛊之术还是瘟疫时老皇帝动用青云令牌请自己出手来着。
记得那个到处放毒的人叫乌穆。
“既然客人来了，那就去看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所为何事吧。”
话落，便随手将那枚颇具纪念意义的灵晶收入系统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