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香薰散发着淡淡的雪松气息。
沈丛倚靠在老板椅上，看着满脸自信的邓嘉欣，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
邓嘉欣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是一个“向钱看”的社会。
正常来说，只要他开出足够丰厚的待遇，林曼没有不选择他的理由。
邓嘉欣当然也可以和他对冲，可问题在于，她有这个能力吗？
白云医药濒临倒闭，邓嘉欣不得已将其卖给了他。
而邓嘉欣手下别的产业，也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问题。
邓嘉欣能为了挽留一个秘书，付出太多吗？显然不可能。
他可就不一样了。
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大可以为了挖林曼多出一点钱。
邓嘉欣不会想不明白这些。
可她还是这么自信。
为什么？
“沈董要不要现在就试一试？”
邓嘉欣翘着腿，高跟鞋挂在脚尖摇摇欲坠，露出一截白皙的脚丫。
“正好曼曼还没到实验室开始调查，可以聊聊这事儿。”
沈丛挑眉：“可以啊。”
尽管猜不到邓嘉欣自信的根源。
但他这段时间就没输过，他同样有着十足的自信。
“好。”
邓嘉欣眼中闪过一抹狡黠，随后给林曼打去了视频电话。
林曼精致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金丝眼镜后的眸子闪过疑惑：
“邓总，有什么吩咐？”
“曼曼，”邓嘉欣将摄像头转向沈丛，“沈董刚才见了你，对你很满意，想让你去给他当秘书，专门处理白云医药的业务，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林曼明显愣住了。
沈丛直视镜头，开门见山：
“林秘书，我很欣赏你，我可以提供比邓总更高的薪酬和更好的发展前景。”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现在年薪是30w外加津贴和奖励吧？这样，我给你100w年薪，并且是税后100w，津贴奖励则维持原状，你觉得如何？”
邓嘉欣闻言，面色微变。
她知道沈丛既然要从她这儿挖人，肯定会大幅提升待遇。
但年薪直接涨到百万，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本以为沈丛最多来个年薪翻倍。
看来沈丛对林曼是真的很满意啊！
邓嘉欣本来还对林曼很自信，现在心里也不禁开始打鼓了。
“沈董……”
林曼推了推眼镜，沉默了两秒钟，便做出了决定：
“很感谢沈董对我的看重，不过很抱歉，我还是想跟着邓总。”
沈丛讶然：“条件不满意？”
“不是条件的问题，”林曼摇了摇头，“沈董，说实话，您开出的条件，真的让人很难拒绝，毕竟我这个年纪，如果能拿到税后百万的年薪，不夸张的说，至少已经超越了90的同龄人。”
“所以你拒绝我的理由是？”沈丛好奇地问。
“邓总对我有恩，”林曼语气坚定，“五年前，我刚毕业，面试屡屡碰壁，是邓总将我招入麾下，并且还亲自教我做报表，谈项目，这是知遇之恩。”
“三年前，我父亲重病，是邓总帮我联系了专家，还帮我垫付了医疗费，这是救命之恩。”
沈丛恍然大悟。
难怪邓嘉欣如此自信。
不过……
情义这玩意儿，在这个社会，真的不怎么值钱。
多少人是升米恩斗米仇的？
明明你帮了他非常多，结果人家转头就见利忘义了。
不说别的，光是沈丛遇见的都好几个。
譬如郑永文，譬如张颖，譬如潘明波……
也正因为这些人。
才更凸显林曼的可贵。
沈丛对她更加欣赏。
“好，”沈丛没有强求，“不过我这边给你留个位置，你什么时候想来了，给我打电话。”
“谢谢沈董。”林曼真心道谢，能被沈丛青睐，于她而言是种荣幸。
视频通话结束。
林曼内心还久久不能平静。
邓嘉欣手里的产业，如今大多停滞不前，甚至麻烦缠身。
而沈丛呢？短短一个月就从外卖员逆袭成白云医药董事长，还和樊家、张老、苏老交好。
跟着沈丛的话，未来必然是美好的。
说实话，面临这样的选择，一点不想去沈丛那儿的，恐怕只有圣人才能做到了。
林曼不是圣人，所以她犹豫了两秒。
但最后她还是选择了邓嘉欣，选择了报恩。
“做了选择，就没什么可后悔的。”
林曼摇摇头甩掉多余想法，然后低头看向电脑屏幕，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办公室里。
邓嘉欣走到沈丛身后，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沈董，你这挖墙脚的功夫可不太行啊。”
沈丛笑了笑：“我只是没想到，这年头还真有情义无价的人。”
“怎么，被打击到了？”邓嘉欣俯身在他耳边轻笑，“要不要我安慰安慰你？”
沈丛哭笑不得，虽然最近一直顺风顺水，这次罕见地输了，吃瘪，但还不至于被打击到。
“邓总，实验室那边，你得亲自去盯着吧？还有，我也有工作要处理。”
沈丛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
邓嘉欣撇撇嘴：“本来我也只是开个玩笑，真以为我那么想和你啊？”
她似有些恼羞成怒，站直了身体，跺了跺脚，然后给了沈丛一个白眼，拎起包包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邓总再见。”
门口，秦月白看着邓嘉欣一脸不悦地离去，内心一阵欢喜。
邓嘉欣转身深深看了秦月白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径直进电梯离开了。
沈丛则看了眼手机，王柠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十几条消息。
他没有理会，就当没看见。
“月白。”
沈丛唤了一声。
“沈先生。”
秦月白立刻出现。
“时间不早了，有点饿了，你看看附近哪家餐厅比较好，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沈丛说道。
“……好！”
秦月白惊喜不已。
这是可以和沈先生单独吃饭了吗？
那岂不是和约会差不多？
秦月白心脏怦怦直跳，小鹿乱撞。
然而，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若雪此刻正眉头紧锁着。
她被沈丛分配任务，去dior专卖店购买最新的限量款手袋。
本来一切顺利，她成功买到了最后一个手袋。
然而就在她拿着手袋准备回别墅的时候，却有人堵住了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