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舟车劳顿，陈默头没梳脸没洗胡茬子邋塌。
还好衣着得体，不然真成犀利哥了。
陈默将水桶和篦子，按照架子鼓布局摆放。
“兄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卖唱小伙问道。
这就是陈默想到的办法，直接在企鹅大厦外面演唱《 》。
组装五金版架子鼓也有用意。
其一，增加氛围感和观赏性。
其二，便是话题度。
人都有猎奇心理，正常打架子鼓哪怕敲出花来也没多少人看。
这点从某音短视频点赞数便能看出端倪。
“兄弟，你这半瓶水还喝不喝了？”
陈默礼貌询问。
“给你。”
卖唱小伙很大方。
陈默道谢后，将水洒在水桶上，然后用小擀面杖用力敲击几下。
霎时间，水花四溅。
“我靠，架子鼓还能这么玩儿？”
卖唱小伙看懵了。
与此同时。
丐版陈默的一系列反常操作，也吸引不少路人侧目。
或是冷眼旁观，或是指指点点。
“喂喂喂…”陈默用卖唱小伙的麦克风试音，“大家好，眈误大家几分钟的时间，带来我的一首原创歌曲《 》 抱歉，接下来可能会很吵 ”
吃瓜群众闻言，无语摇头。
“兄弟，你都能原创歌曲了，至于混成这样吗？”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啥人都能写歌？”
“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跳梁小丑能玩出什么花样。”
很快，企鹅大厦前聚拢几十人。
大家都等着看笑话。
“嘭嘭嘭…”
重“锤”敲击“鼓”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激荡起的水花迸射在那张邋塌的脸上。
陈默一声大吼，脖颈青筋爆起脸色涨红。
此刻。
他火力全开。
向前奔跑吧，迎着那些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永远不会让陈默跪地求饶，就算鲜血再次浸湿肩膀和怀抱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战场上，暴风少年登场 ”
“在战胜烈火重重的咆哮声，喧闹整个世界 ”
陈默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真说他唱的有多好嘛？并没有，但就是很激情很热血。
另外，他也不怎么会敲架子鼓，一切都是跟随着节奏，进行本能的敲击。
但就是这种原始的粗制滥造的演绎，最让人热血上涌。
企鹅大厦。
“谁在唱歌啊？感觉嗓子都吼哑了。”
“这伴奏怎么回事儿？还有这样的乐器？”
好奇心强的员工，迈步来到窗户前。
“我靠，周星星嘛？怎么还敲上锅碗瓢盆了。”
“咋回事儿？我瞅瞅。”
又有员工围过来观看。
“……”
闷闷的鼓声，沙哑的嗓音，给人一种末世来临的破败感。
但同时。
激扬的旋律，忘我的歌唱，又让人热血上涌激情四射。
琳琅天下所在楼层，站在窗口的人越来越多。
负责人姚小光，正跟着节奏点头打响指。
助理建议道。
“你们觉得这首歌怎么样？”
姚小光问道。
“很激情很燃很high，他用锅碗瓢盆都能搞出这样的效果，如果用专业设备，恐怕要将棚顶掀翻。”
“老大，我要是听这首歌打游戏，把把vp。”
“确实，这首歌适合打游戏的时候听，尤其是竞技类游戏。”
员工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企鹅大厦外，陈默的表演还在继续。
只不过，没人在冷眼旁观指指点点。
跟着节奏舞动者有之，高举双手大声尖叫者有之，往钱箱里扔钱者有之，跟着高声大唱者亦有之。
这就是音乐，能让你忘记几分钟的忧伤烦恼，成为真正的自己。
卖唱小伙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高声大喊。
人群中很快给予回应。
歌曲进入尾声。
“这战场千百热血战士，一路向前飞驰 ”
陈默向所有人鞠躬行礼，最后两个字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兄弟，这首歌我喜欢，什么时候正式发布啊？”
“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以前唱过什么歌？”
“……”
人群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掌声和欢呼声。
“呼呼呼…”
陈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直勾勾盯着企鹅大厦的门，每道进出的身影都拉扯着他的希望。
直到一位中年男子从门内走出，随风摇曳的工牌上写着几个大字。
姚小光。
l yao。
“你好小兄弟，我是琳琅天下工作室负责人姚小光，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姚小光主动伸出手掌，笑容很和煦。
“我很荣幸，姚总你好，我是陈默。”
陈默自我介绍道。
“陈默？但你的歌声震耳欲聋。”
姚小光一语双关道。
“谢谢姚总，我先和这位兄弟道个别。”
陈默没忘记卖唱小伙，将麦克风还给对方同时把刚刚观众的打赏一并拿出。
“这是你唱歌赚的钱，我怎么能要？”
卖唱小伙摇头拒绝。
“帮我收拾下现场，这算是劳务费。”
陈默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
……
企鹅大厦，咖啡厅。
“陈先生，你是歌手？》是你的原创？你有全版权？”
姚小光开门见山道。
“算不上歌手，严格意义上讲，我是一名导演，我有这首歌的全版权。”
陈默不卑不亢道。
“哦？你是导演？有什么作品吗？”
姚小光音量提高几分。
“正在筹拍一部都市犯罪题材的电影，目前已经拉到大部分投资。不瞒姚总说，我想自己投点但缺钱。”
陈默实话实说道。
“是的，不知道姚总能给多少？”
“10万。”
姚小光伸出一根手指。
2010年国内歌曲版权市场尚未成熟，盗版猖獗，监督管理和分成机构存在严重缺陷，造成版权价格参差不齐。
影视歌曲版权价格较高，大约几十万。
2011年的电视剧《我是特种兵》，主题曲《永远的兄弟》，原本想请汪锋演唱但被拒绝，后被刀狼以80万买下版权并演唱，很快火遍大江南北。
主流作品版权，有的几万有的十几万。
2008年，李建以3万元的价格转让《传奇》版权。
独立音乐人，类似陈默这种，一首歌几千块最高也就两三万。
姚小光给的价格够高了，一半是冲着陈默这个人，一半是冲着作品。
但陈默需要的是50万，差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