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异常,张文林夜里就翻了几次身。”潘海波连忙答道,语气里带着年轻人的认真。
闻方诺盯着屏幕看了片刻,若有所思道:“看样子,他心里倒是坦荡。”
“我也觉得他是清白的。”周永安接过话,语气笃定。
闻方诺转过头,眼里多了几分探究:“你们昨天聊天了?”
“聊了五个小时。”周永安点头,回忆着昨夜的对话,“他谈吐从容,逻辑清晰,没有丝毫破绽。”
闻方诺走到沙发前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谈谈你对张文林这个人的看法。”他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显然,这才是他们此行的重点。
周永安在椅子上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监控室里的空气渐渐沉静下来,只有屏幕上微弱的光影在几人脸上晃动。
“张文林并非像那些实名检举信里说的那般不堪。”周永安眉头拧成个疙瘩,指节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摩挲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他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身体放松了些,眼神却依旧锐利,像是在复盘昨夜的每一个细节:“昨天夜里聊了那么久,我从他话里听出些门道——他怕是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蛋糕,把人得罪狠了,才招来这么一场陷害。”
闻方诺眼神一亮,像是被这话点醒了,原本交叠的双腿下意识地松开,身体微微前倾,追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那你觉得,这‘他们’,会是哪些人?”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显然对这个问题极为关注——揪出幕后黑手,才是解开整个案子的关键。
周永安迎上他的目光,缓缓摇头:“现在还说不准。但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翻出这么多‘证据’,还能让省纪委的调查屡屡受阻,这股势力绝不在小。”他顿了顿,补充道,“张文林提到过,他牵头引进的那笔资金,动了不少京都企业的奶酪,这里面怕是藏着猫腻。”
监控室里的空气在此刻凝重了几分,闻方诺若有所思地看着监视屏里安静坐着的张文林,忽然轻笑一声:“看来,这盘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了然,更多的却是对接下来硬仗的准备——显然,周永安的判断,与他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新年好,陆书记。”姜世军推开值班室的门,就见陆新阳斜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支快燃尽的烟,他扬了扬手,声音里带着清晨的微哑。
“新年好,姜老弟。”陆新阳抬眼,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却依旧挤出抹笑意,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值了一夜班,辛苦你了。”他说话时,喉结动了动,像是有些干涩。
姜世军在沙发上坐下,目光在陆新阳脸上打了个转,眉头微蹙:“陆老哥怕也是一夜没合眼吧?这血丝重得跟描了似的。”
陆新阳掐灭烟头,往烟灰缸里按了按,抬手抹了把脸,指腹蹭过松弛的眼睑,语气里透着掩不住的疲惫:“是啊,夜里净接些‘问候’电话了,你一言我一语地绕,折腾到三点半才靠了会儿,到点了就睡不着了,所以就到你这里看看。”
“我也接了十几个,”姜世军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里带了点埋怨,指节在膝盖上磕了磕,“一多半是拐弯抹角问张文林案子的,搞得我连给家里打个拜年电话的空都没有。”
“哈哈,他们啊,就这点心思了。”陆新阳笑了两声,笑声里却没什么暖意,他端起桌上的凉茶抿了口,眉头皱了皱又放下,“你说这张文林,到底是哪路神仙,能让这么多人牵肠挂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