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妙言与李瑞大婚闹的是轰轰烈烈。
但是婚礼的现场却是颇为的安静。
并未有什么宾客前来，大多都是蓝田县的官员。
像是程咬金等人，今日也是顾忌着杜如晦的清晰，并未到来。
故而，府邸内，并没有多么的热闹。
大厅。
李瑞身穿新郎喜服，牵着一身红色喜服的杜妙言走来。
坐在高堂的自然就是李渊了。
李渊神色复杂的看着李瑞和杜妙言走来，眼中有些欣喜，又有些纠结。
在彻底确定李瑞并非是李建成之子后，李渊虽说没有离开蓝田县。
但对李瑞却是减少了几分热情，平日相处之中更是情绪反复。
因为李渊都不知晓，自己应当如何面对李瑞。
是将其当做是李建成之子，还是李世民之子呢？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孙儿成婚。
李渊心中微叹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了杜妙言和李瑞两人。
“今日，你们成婚，那些不懂事的，也没过来，妙言委屈你了。”
杜妙言自然知晓，李渊口中所言不懂事的人是谁。
此刻，也是盈盈一笑，冲着李渊一拜。
“能嫁给夫君，已是幸事，岂会再奢求其他。”
“哈哈哈哈。”
李渊大笑一声，点点头，正要开口。
谁料到。
又是一阵大笑传来。
“哈哈哈哈，今日成婚，岂能没有老夫呢，李瑞你小子，也不知道通知老夫一声。”
只见到杜如晦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冲着李渊微微点头，便看向了李瑞，故作不满的开口。
“老夫这个媒人，你都不邀请一下吗？”
“哎，杜老，我都不知你住何地，想邀请都没机会啊。”
李瑞苦笑着开口。
他倒是想邀请杜如晦和李世民过来，但他连两个人的住址都不知道。
去问李渊，李渊说别管那两个畜生。
李瑞能说啥？
“算了，今日大喜的日子，老夫就不跟你计较了。”
杜如晦摆了摆手，看向了杜妙言。
“杜侄女，老夫也算是你本家长辈，这次我可坐高堂之上？”
杜如晦笑盈盈的看着杜妙言。
而杜妙言在见到杜如晦的那一瞬间，泪水止不住的就流淌了下来。
今日草草成婚，她心中早已是有了准备，明白无人过来。
但看到杜如晦还是来了，心中的感动自然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此刻。
只见到杜妙言缓身，屈膝正准备跪下。
“哎。”
杜如晦却是连忙上前伸手，扶住了杜妙言。
“孩子，还没到跪拜高堂的时候呢，现在可不能跪。”
“是，说的是。”
杜妙言声音哽咽，点点头：“叔叔是长辈，理应坐在高堂。”
“夫君，可否？”
“行。”
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李瑞自然不会拒绝，点了点头。
只是。
在场的可还有一人没同意呢。
此人自然是李渊。
对于杜如晦，李渊可没有啥好脸色，哪怕今天杜如晦嫁女儿又如何。
此刻沉着脸，坐在上方，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所以老夫是要将位置让出来了吗？还是你要与我平起平坐了？”
此言一出。
全场一片寂静。
杜妙言是知晓李渊的身份，那可是太上皇，他不愿意让位，那就没法聊了。
而李瑞也知晓李渊的身份，那可是李叔他爹，杜如晦在李叔那都是一个仆人，确实不能跟李渊平起平坐。
“咳咳，李老爷，此间事了，咱愿意给你一个交代，包你满意。”
杜如晦能来，自然是做好了准备，面对李渊的阴阳怪气，杜如晦亦是平静的开口道。
“包我满意？”
李渊狐疑的看了一眼杜如晦：“死者也能复生？”
显然。
李渊的满意很简单，就是让自己的儿子活过来。
“死者自然不能复生。”
杜如晦摇了摇头，又是说道：“逝者永逝，血脉留存，延绵不断。”
“哼。”
李渊脸色一沉：“那行，我就等你这个交代，上来坐吧。”
李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多谢李老爷。”
杜如晦拱手一拜，连忙上前，并未直接坐下，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椅子往外挪了半寸。
虽说李渊已经同意，但杜如晦不能不懂规矩，真跟李渊平起平坐，开什么玩笑？
见此。
李渊面色稍缓，微微点了点头，看向了李瑞。
“行了，大喜的日子，拜堂吧！”
“好嘞。”
接下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一套流程走下来，颇为顺畅，并未有什么幺蛾子出现。
李瑞亲自送杜妙言前往新房。
至于李渊冲着杜如晦使了一个眼色，便漫步朝着后院走去。
杜如晦连忙跟上。
后院一处偏僻角落。
李渊面色冷峻，看着杜如晦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泪痕，不禁嗤笑一声。
“呦，杜相也会哭啊，嫁个女儿都哭成这般，若是你儿子死了，那不得哭死过去啊？”
李渊可不会因为李瑞跟杜妙言成婚，而给杜如晦什么好脸色看。
仇恨就摆在这里，不可能平息。
“太上皇恕罪。”
杜如晦擦了擦眼角，又是躬身朝着李渊一拜。
“行了，说吧，如何让朕满意？”
李渊皱着眉头，没打算跟杜如晦闲聊什么。
“自古以来，兄弟一体，族中若有兄弟无后，过继子女也是常有的事情。”
杜如晦开口，确定主题。
李渊眼睛微微一亮，明白杜如晦的意思了。
“陛下已在朝堂上宣布，瑞皇子乃是隐太子之子，名分半定。”
“缺的只是宗人府的族谱和太上皇的圣旨。”
杜如晦再次开口。
李渊这才露出笑容，点了点头，明白了杜如晦的意思。
“还是得是你啊杜如晦，果然阴险毒辣，这种计谋拿出来，不怕李世民跟你算账？”
李渊心情渐好，看着杜如晦调侃道。
“臣只是为天下分忧。”
杜如晦躬身。
“呵。”
李渊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没有再说话，大步离开。
“此事，朕会办，不会告诉李世民的。”
次日。
甘露殿。
“逆子，杜如晦给朕提了一个建议，朕觉得不错。”
李渊大步走进甘露殿内，看着李世民，满是得意的开口道。
“瑞儿这孩子咱们明面上不能认祖归宗，但他毕竟是建成的孩子，皇室玉蝶上，还是得把他的名分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