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杜妙言快步走来，躬身朝着程咬金一拜。
“拜见程伯伯。”
“你个丫头，躲那么久，还是出来了啊。”
程咬金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妙言。
“嘿嘿。”
杜妙言尴尬一笑，她也没想到，程咬金能追这么紧。
不过现在也不是聊这个的时候，主要是自己爹啊。
“程伯伯，父亲是怎么了？”
杜妙言故作好奇的看着程咬金。
“你不是己经猜到李瑞身份了吗？”
程咬金继续似笑非笑的看着杜妙言反问道。
“什么身份鸭？”
杜妙言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
然而。
程咬金可不会跟杜妙言你来我往的拐弯抹角。
首言道。
“你爹为何去进谏陛下，你心中没数吗？”
此言一出。
杜妙言脸色一暗，略显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瑞儿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够打探的？”
程咬金不屑的看着杜妙言喝道。
“你只是一个臣子之女，一无功劳，二无官位，你有什么资格去打探瑞儿？”
“瑞儿身份这般隐蔽，连你爹都不敢随意跟人透露，你还敢自行去打探？”
“怎么，就非要显得你脑子好？够聪明？啥都能猜到？”
“嘶。
这一刻，杜妙言完全确定了李瑞私生子的身份。
心中更是一阵后怕。
确实如此，自己何德何能，敢去打探陛下私生子的身份。
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自己老爹都有些扛不住了。
毕竟。
李世民还有一个私生子，这事情谁能传？
“程伯伯，那，那怎么办？”
杜妙言虽说聪慧，但终究还是一个小女生，一时之间却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迷茫的看着程咬金。
“这都是我的错，能不牵连到父亲吗？”
“不牵连？想的美，此事必定是他泄露给你，不然，你为何能打探到瑞儿的身份？”
程咬金更为不屑的看着杜妙言。
“这次，我估计是你爹希望陛下别牵连到你吧。”
“啊。”
杜妙言惊呼一声，眼中顿时噙满了泪水，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以她的脑子自然猜到，陛下要责罚必定是责罚自己的父亲。
事情，是从父亲嘴中传出来的。
但明明是自己犯错啊。
“我，我去求见陛下。”
“还求见陛下？你父亲都去了，你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还多此一举，更加得罪陛下。
程咬金白了一眼杜妙言。
“此事，你可还跟其他人说过？”
“没有，就连我身边的小翠都未跟她提及，只有我一人。”
杜妙言摇摇头，她自然也明白这事情的重要性，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没有告知。
只是她没想到，这事情居然会这般的严重。
连自己的亲爹都会被波及。
程咬金见到杜妙言这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事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也就小孩子玩闹，只要还没传出去，这事情就不严重，李世民喝骂两句就完事了。
也不会有啥特别的处罚。
但是吧，这次杜妙言确实有些好奇心过重了，不给点教训，日后必定要吃亏。
“哼，那可是皇室，所有事情，但凡牵扯到皇室，那就是重中之重。”
“你看你爹可敢掺和到魏王和太子的事情上去？”
程咬金瞪了一眼杜妙言。
“现在你爹跟陛下去请罪，也不知陛下会给予什么惩罚。”
“杀了你爹倒是也至于，但杜家未来只怕没那般好过了。”
“至少你的哥哥弟弟，前途堪忧了。”
一番话，点醒了杜妙言。
是啊，在杜妙言看来，这事情不严重，那是建立在自己父亲是杜如晦的情况之下。
李世民确实不会说对杜如晦动手。
但对杜家的信任度肯定没之前那般高了。
若是李世民心中惦记着这事情，只怕自己哥哥和弟弟的前途也危险了。
想到这。
杜妙言心头一阵懊悔，为何要因为自己的一点好奇心，而牵连到整个家族。
“程伯伯，那可还有什么办法？”
杜妙言抬起头来，满含着泪水，委屈的看着程咬金。
这一副模样，程咬金看着都心疼啊，真不愧是长安第一美女。
微微思索了一番。
“其实也还有一个办法，皆大欢喜，只是要委屈你一人，但也不算委屈吧。”
此言一出。
杜妙言脑中闪过一丝灵光，聪明人讲话，本来就不用讲太细。
什么办法，皆大欢喜，还只委屈自己一人，还不一定算委屈。
那自然就是自己嫁给李瑞。
只要自己嫁给李瑞，那就是一家人了，知道点秘密也不算什么事情。
反而是杜家跟皇室越发亲近。
再加上李瑞私生子的身份，李世民百般呵护，连带着杜家也会被爱屋及乌。
故而算作皆大欢喜。
“呼。”
杜妙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她本就做好了不嫁的打算。
现在自己又要嫁人。
嫁给李瑞。
对于李瑞这个人，杜妙言并没有太大的反感，首先就是李瑞并没有被自己美色诱惑。
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有贪婪。
其次就是李瑞的才华了，只是一年书，就有了如此才华，杜妙言觉得跟这个聪明人在一起，应当是蛮好的。。
但。
杜妙言皱了皱眉头。
李瑞毕竟是跟李素定亲了，自己若是嫁过去，说的好听是平妻，其实就是小的。
其次。
李瑞太聪明了，现在他是私生子，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
倘若日后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凭借着他的脑子，没准就会参与皇储之争。
杜妙言明白，越是聪明人越是傲气，在知道自己是皇子之后，必定会争。
一旦争了，那就陷入了永无止境的争。
到时候对杜家来说，或许并非是好事。
杜妙言虽然聪慧，但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智商能碾压所有人，故而也不觉得自己能帮李瑞走到最后。
所以，这是一件坏事。
程咬金明白杜妙言太聪明了，跟个杜如晦一般，自己说的越多，错的越多。
稍微提一下就够了，不能去勾引人家。
不然人家就猜出自己的意图了。
“行了，俺入宫看看，事情如何了。”
“你这丫头，下次别那般好奇，今日之事，俺会向陛下求情了，但未来如何，不能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