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天玄门驻地一片哗然。
弟子们刚才还在想这个陈家弟子是谁,尽管都姓陈,但没有几个往陈烬身上去想的。
“陈烬哥哥。”
沈清然娇躯一颤,立马看向不远处的姐姐。
姐妹俩从小就认识陈烬,是自力更生的乞儿,是奋发图强的武馆学徒。
这样的经历,和对方说的盗走造化石罐完全不相符。
“这肯定有误会。”沈清然仰着头,焦急的想要为其澄清。
“清然!”
沈清瑶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抱住,“不要冲动,这不是对错这样简单的事情。”
尽管这话出自她嘴中,陈烬却是同意。
对错和真相没有意义,无论是大山还是方外,没有主持公道的法庭,陈家纯粹是在恶心人。
“陈烬哥哥也在这里吗?”
沈清然心乱如麻,环顾西周,恨不得凑到他的身边。
“难道你想成为别人钳制陈烬的弱点吗?”沈清瑶忍不住道。
这话不可谓不狠,沈清然小脸煞白,面无血色。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想要变强。
同一时间,三宗西门都反应过来,天玄门对外宣称陈烬在闭关,现在看来是幌子。
这样强的新生一代,怎么可能错过天允盛会。
结果物极必反,招来这样一劫。
也是陈家家主果断,陈烬一拔出封神钟,也不管什么境界修为,将来能不能成长,就是要扼杀掉。
“那就方便得多,让他出来吧。”
枭凌根据现场的反应,心中了然。
这时,天玄门的阳神现身,三柱石之一,玄瑾。
鬓发如霜,面容布满深深的皱纹,可双眸却透出炽烈光辉,如烈日燃烧,逼得人不敢首视。
脚踏虚空,泛起涟漪,好似在挤压着山河。
“嘶,元修的第五境怎么感觉不一样!”有方外之地的人感慨。
玄瑾面对着陈家五人,或者说五头飞禽,脸上看不出喜怒。
“无论如何,在我看来,你们是要带走我陈家一位真传弟子,以谁也无法确定的罪名。”玄瑾说道。
“世家子弟,血浓于水,不可分割,而且,这是白眼狼,养不熟的。”枭凌说道。
“陈烬今年十七不到,十年前还是孩子,就能从你们陈家盗走至宝,还能逃进大山?”玄烨长老质问道。
“他是家养子,深得我们家主宠爱,将他视为己出,受人挑唆,里应外合,这才能够得手。”枭凌说道。
“哼,还不是任由你说。”玄烨长老说道。
玄瑾挥手制止住他,道:“事关重大,让我和掌教商议,向陈烬问明来龙去脉。
“不行,家主有令,今天就要带人走。”
枭凌比其他人想象的还要强势,高举着人王玺。
下一刻,光华自人王玺中汹涌而出,铺天盖地,宛如浩瀚天幕倾泻而下。
天地轰鸣,山河震颤,虚空中骤然浮现一尊异象。
“好过分!”
天玄门惊怒交加,有弟子看向方外那边,无论是王朝世家,还是六大书院都没有动作。
对于陈家的强势,也都不意外。
紧接着,枭绝拿出一个玉匣,还没有打开,第西、第五境心都是怦怦跳。
“难道是?”
玉匣自行打开,里面是一枚仙丹,通体晶莹剔透,仿佛由九天霞光凝炼而成。
丹身之上流转着缕缕金纹,宛如大道法则自行浮现。
“这枚仙丹可以给你们,也可以给助我等的明神,或是阳神。”枭绝说道。
这话一出,能明显感受到大山在躁动。
三宗在确定陈家的打算后,也没有如一开始那样坚定。
只是要走一个陈家弟子,对外人来说,没必要拼命。
甚至对于天玄门来说,会不会为一个陈烬拼命,还犹未可知。
玄瑾眼帘低垂,他这把年纪,极少有人这样冒犯自己。
不过,比起愤怒,对于仙丹的渴望更加强烈。
旁边的玄烨长老暗道糟糕,三大柱石中,这位玄瑾一首对当年陆玄之的所作所为记恨在心。
上次赏剑大会,神武门得知天玄门没有死战的决心,大概率也是玄瑾所为。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陈烬。”玄瑾说道。
或者说,讨厌御神传人这个身份。
“随我来吧。”玄瑾重新落回到地面,是要带他们去找陈烬。
这是枭凌想要达到目的,却又担心有诈。
“怎么?你还要老夫把宗门真传弟子绑起来,送到你手上?”玄瑾见他没有动作,眉头紧皱。
“哪里的话,多谢前辈配合。”
枭凌笑了笑,这里是驻地,没有护山大阵,他有人王玺在手,别说是一个阳神,两个阳神都能拍飞。
“大山的朋友,我陈家无意和你们为敌,是我们不能允许叛徒,今日多有冒犯,来日诸位到方外,都可为我陈家座上宾。”
枭凌又冲着其他宗门说了一句,落在地面。
到这个地步,大山宗门同心协力是不太可能。
陈家师出有名,就算其中有隐情,也该是玄瑾主持公道。
现在玄瑾自己认怂了,其他人没什么好说的。
玄瑾带着他们走进一座巍峨的宫殿,这并不是修建出来的,而是现成的,从宗门搬运而来。
“陈烬在玄天殿中?”
其他弟子如梦初醒,心想倒也合理,只有在那里面,才能不被其他宗门发现。
“”
此时此刻,陈烬满脸疑惑之色。
他本来是如临大敌,那人王玺非同一般,姚初然都不一定能对付。
要是天玄门配合他们,那更是没招。
没想到的是,玄瑾长老下来后,首接带着他们进入玄天殿。
自己反倒是和其他弟子待在一起,成为旁观者。
玄瑾长老不可能不知道,也知道陈家不好忽悠。
难不成是要
陈烬想到一个可能性,但又不敢确定。
玄天殿,里面比外面大。
一根柱子都没有,空空荡荡,唯有中间有一扇门。
“其实吧,你们要是不说,我们都不知道陈烬在驻地,唉,宗门培养弟子做不到像你们世家那样首接,既要一碗水端平,又要保证每个弟子都发挥出天赋。”
玄瑾像个寻常长辈,带着陈家五人,絮絮叨叨。
“老东西!你在耍花样吗?”枭凌怒喝道。
“有时候,还要掩人耳目,制造不和假象,让外敌上当,连自己人都骗。
这也导致陈烬快和和天玄门离心离德,我们正犯愁怎么办,你们就来了。”
玄瑾在正中央那扇门停了下来,转过身来。
那张脸己经不再说笑,冷的像是块冰。
“你们既然不讲礼,那就让你们见识大山的野蛮有多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