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到角落那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坐在云中仙子身边的青年身上！
张茂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嘴唇哆嗦着。
“你……你说什么？”
林凡站起身，面色平静地重复道。
“我说，一枚上品真元丹，换你桌上所有的废弃丹药。包括那几瓶四阶的。”
“哗——！”
整个阁楼彻底炸开了锅！
“我的天！一枚上品真元丹？！换一堆废丹？！”
“疯了！这人绝对是疯了！”
“上品真元丹啊！……他就换这垃圾？”
“这人谁啊？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想起来了，他是天玄宗的林凡！跟云仙子一起来的！”
“原来如此……呵呵，怕不是想在云仙子面前显摆阔绰？好一个冤大头！”
“简直愚蠢至极！”
无数的议论、嘲讽、鄙夷的目光如同尖针般刺来。
尤其是之前那些对云瑶怀有心思的年轻修士，眼中更是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弄与鄙夷。
那个玄真教的阴鸷青年冷哼一声，低声对同伴道。
“哼，还以为是什么优秀的年轻弟子，能够得到云仙子的青睐，也不过如此。云仙子身边的，竟也有这等蠢物？”
云瑶也被林凡的举动惊得愣住了。
一枚上品真元丹，换取一堆毫无用处的废弃丹药？
她完全无法理解。
眼看林凡已走上高台，她忍不住传音，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和不解。
“林凡！何至于此？这些废丹百无一用，一枚上品真元丹的价值远超它们千倍万倍！你这般……不值得！”
林凡仿佛没有听到云瑶的传音，也没有理会任何人的议论和目光。
他走到张茂面前，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瓶塞打开一丝缝隙，一枚圆润饱满、散发着浓郁精纯灵气的丹药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正是极品真元丹！
“上品真元丹，在此。丹药归我。”
林凡语气淡然，却不容置疑。
张茂颤斗着双手，激动得满脸通红。
“换！换！多谢道友！多谢道友！”
他手忙脚乱地，将台上所有废弃丹瓶一股脑地塞给林凡，然后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枚上品真元丹。
他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涕零，如同在看再生父母。
不是因为上品真元丹有多珍贵。
而是林凡的出现，给他解了围，让他不至于这么的尴尬，这么的丢脸……
林凡收起那一堆瓶瓶罐罐，神色如常地走下高台，回到座位。
整个过程中，他始终无视着四面八方投射来的各种复杂眼神……
其中有嘲笑、鄙视。
有看傻子般的怜悯，以及一些暗中的不满。
或许在他们眼中，这样的二傻子，凭什么能和云仙子坐在一起？
云瑶看着他平静无波的侧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想起林凡过往的战斗表现，心中又有一丝莫名的怪异感。
“实力如此强横，行事却这般……难道他在丹道上真有旁人难及的独特见解？亦或是……”
她看着那堆被林凡随意收起的废弃丹瓶，实在无法将其与珍贵联系起来。
当然，云瑶不会觉得林凡在做没有用的事情。
相反，在她眼中，林凡应该是有着他的目的所在。
至于收废弃丹药的目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交易继续，但林凡仿佛成了某种像征。
之后的交易中，每当有修士拿出价值难以判断的物品时，便总会有人半开玩笑地说。
“何不问问那位天玄宗的‘真丹’道友？他眼光独特，或许另有高见？”
引来一阵心照不宣的低笑。
林凡置若罔闻，闭目养神，只在云瑶交易时，才睁眼看了一下。
散场时，两人走出阁楼。
夜色已深，山风微凉。
云瑶正斟酌着，想要问一下林凡，废弃丹药具体作用……
突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呵，林道友留步。今日见识了道友‘慧眼识珠’的本事，当真让在下大开眼界啊！金丹大比之上，若能有幸与道友切磋，想必更能见识道友高招。到时候，不知道友是否还舍得‘上品真元丹’来保命？别被打得跪地求饶才好！”
说话之人，正是那名玄真教的黑衫青年，眼中闪铄着挑衅与恶意的光芒，他周围的同伴也发出阵阵哄笑。
面对刺耳的挑衅，林凡脚步未停，连头都懒得回一下，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径直向前走去。
“你！”
那玄真教青年见状，顿时感觉被轻视，脸色涨红，身上气息涌动，刚要发作……
却见林凡身侧的云瑶蓦然回头，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刺来，筑基威压毫不掩饰地释放，带着凛冽的寒意。
“阁下慎言！大比之上，自有高低分晓，逞口舌之利，徒增笑耳！”
云瑶的声音冰冷如霜。
那玄真教青年被这股威压一冲，脸色微变，但看到云瑶维护林凡的姿态，妒火更盛，强行压下怒意，冷笑道。
“好！云仙子说得是！那就在擂台上见真章！希望到时，这位林道友还能这般硬气！我们走！”
他一甩袍袖，带着同伴悻悻离去，临走前还狠狠剜了林凡背影一眼。
云瑶回头看向林凡，眼中带着一丝无奈。
林凡，你不必理会这些宵小。”
她本想继续问问林凡，为何花大代价换废丹，但看他古波不惊的样子，事情又因她而起，她就没有继续询问此事。
任何人都有秘密，她也不例外……
“聒噪的苍蝇罢了。”
林凡摆摆手，语气平淡。
“云瑶，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罢，不等云瑶反应，他立刻祭出斩妖剑，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朝着张茂离去的方向追去，速度极快。
云瑶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美眸之中满是不可思议。
这林师弟，行事总是这么出人意料……
摇摇头，压下思绪，她也御剑返回居所。
林凡的神识牢牢锁定着张茂的气息，对方虽先行一步，但速度不快。
很快，他便在主峰山腰一条通往废弃丹房的偏僻石径上追上了对方。
“张长老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