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
见自己妹妹收起药丸,汪朝义对陈然道了一声谢。
“汪书记不用这么客气,希望能帮到老太太吧。”
陈然脸上虽然轻描淡写,心里着实肉痛得很,他是真心希望这颗药能帮到林汐姑婆,不然可就纯属浪费了!
陈然和林汐来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凌晨三点多,折腾这么长时间,天都快亮了,眼看没他什么事,正打算离开,身旁的张云瑞忽然接了个电话。
“什么?这”
电话里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张云瑞听后,神色忽然变得为难起来。
他若只是自己为难,倒也没人太在意,只是他是看着陈然才变得为难的。
这不免让众人都感到好奇。
当然最好奇的还是陈然了。
“你不用这么激动,我先问问吧。”
张云瑞挂断电话,神情更显复杂。
“发生什么事了?”
张孟坚好奇的问道。
张云瑞抿了抿嘴,说是重症医学科的其他医生听说了汪家老太太的脓毒血症得到缓解,打电话来询问采取的是什么措施。
汪老太太病情严重,先前病房里给她治疔的医生不是感染科就是重症医学科的。
陈然一来就给老太太解决了脓毒血症导致的全身性感染,许多医生都亲眼看到。
老太太情况缓和,这些医生相继离开,回到各自科室后,不由得分享起先前的见闻。
这倒不是他们八卦,主要是脓毒血症真的很难治,他们又知道有多么难治,所以当看到竟然有人在短短半个小时内就解决了这个医学界的重大难题,实在忍不住分享。
这一分享,科室里的其他医生可就炸了锅。
感染科和重症医学科本来就是处理这方面问题的,好几个医生手里都有这样的病人。
听说脓毒血症能治了,首先就想到给自己的病人治疔,这不,立马有人打来电话询问。
张云瑞之所以觉得为难,原因也简单,脓毒血症虽然能治了,但并非采取了某种措施,而是用了一种药。
而这种药,是陈然带来的,他并不知道是什么药,也不知道陈然愿不愿意拿出更多来救治不认识的病人。
张云瑞把情况一说,还没问呢,陈然就掏出了先前的那个小瓶子。
“既然其他病人有需要,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
他说着,把瓶子递给了张云瑞。
刚才面临陶宏志和邱崇胜的追查,张孟坚二话没说就让人删监控,就算是看在宋岩亭的面子上,对陈然而言,也是实打实的帮助。
既然张云瑞正好需要,他把药给对方也算投桃报李了。
何况青色丹渣虽然难得,调制出来的解毒药液也不多,但陈然自己几乎用不上,今天之前都没用过,象这种规格的瓶子,他还有三瓶呢。
放了两瓶在家,带来锦城的都有两瓶,拿出去一瓶,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然,所谓“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对他而言。
对那些需要这玩意儿救命的人而言,就十分珍贵了。
而对张云瑞这个不知道这东西是如何制作的人而言,也觉得很珍贵。
他只是想向陈然要上一点,刚刚都还担心陈然不给呢,没想到对方毫不尤豫的将整瓶都给了他,这让他颇有些受宠若惊。
张云瑞还没反应过来,张孟坚先将瓶子接在手中。
“我就说陈医生有大医风范,我替我们医院的病人先谢过陈医生了。”
陈然笑着摆了摆手,救人嘛,总归是好事,什么大不大医的。
还是那句话,能救人的药,才是有价值的药,如果不能救人,再好的药也没用。
张云瑞反应过来,也称赞陈然品行高尚。
陈然二话不说就把药给他,这当然是好事,不过他还有难处。
陈然先前给老太太服药,是配合了七脉朝心手来帮助吸收药劲的。
这个本事虽然是他张家祖传,可张云瑞使不出来,他爹使起来也费劲。
他想着自己使不出七脉朝心手,就算拿到药,只怕也没用,搞不好还会浪费。
听了他的顾忌,陈然摆摆手,一脸不在意。
“害,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给老太太使得那套法子,只是为了帮助她快速吸收,没别的好处,就是快点而已,不是非要有那套法子才能用这药的,就直接吃也行,大不了效果来得慢点罢了,其实也慢不了多少,而且药力也不会有什么折扣。”
记载青色丹渣能解大毒的小册子里,本来也没说要用什么七脉朝心手,那是陈然自己搭配的。
“原来如此,那太好了!”
听了陈然的话,张云瑞大喜过望,心中再无顾忌。
看了看手中瓶子里的液体还有许多,又说要不了这么多。
“我刚才看陈医生并没有用到多少药液就消除了老太太的脓毒血症,我分点出来就行了。”
眼看拇指大的瓶子只被消耗了十分之一的药液,张云瑞以为这东西很难得,不敢全给陈然用了,只打算分点出来。
陈然又是摆手,说用不着分,这次没用完的,留着下次用也行。
这里毕竟是医院,谁敢保证以后进来治病的人没有患脓毒血症的?
陈然的话说得在理,张云瑞父子作为蜀西医院的医生,也很清楚,医院几乎每个周都会来上几个脓毒血症的病人,也正是因此,这个瓶子里的药,即便这次用不完,以后也用得上,而且肯定还不够。
先前看陈然拿出这药时,张孟坚就很惊讶,原以为是什么独门秘药,还不好多问,如今见陈然大大方方给出来,似乎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思索一会儿后,还是向陈然探究起这是什么药。
“这个”
张孟坚这个问题还真把陈然给难住了,这是啥药?
陈然只能说,是能治病的药,别的可就说不出来了。
跟对方说是炼丹剩下的丹渣?还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明白。
“陈先生不要误会,我不是想探究药方,只是想着这药的作用这么强,以前却从未听说过,才不免多嘴问几句,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见陈然为难,张孟坚还以为他不想说,急忙道歉。
陈然一脸不在意:“倒也不是不方便说,我这药啊,是个古方,药材不好找不说,制作工序也十分繁杂,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总之,你们先将就这点用着吧。”
张孟坚也不知道陈然说的是真是假,但他知道不问了。
只是有些事儿,似乎还不肯放弃。
只见他眼珠一转,又对陈然道:“不瞒陈先生说,我也不是非要探究这是什么药,只是脓毒血症十分难治,医院每年都有大量病人受此病折磨,其中部分还会被夺走生命。
以前都是采取抗生素治疔,虽然也有效果,但效果好还是坏,受病人自身免疫系统影响太大,治疔结果跟陈先生手里的药,简直没得比,我想问陈先生可否有意将此药出售?”
“出售?”
陈然愣了一下,往他手里的药瓶一看,没搞明白。
这不都送你了吗,还出售个啥?
“哦,我说的不是这瓶,我说的是以后,陈先生能不能持续为我们供应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