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陈然止住血后,李老八感觉疼得没那么厉害了,但他还不能接受双腿没了的事实,因此在听到陈然命令的第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反应。
还是陈然一脚踩到他伤口上,给他疼了一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始打电话。
他已经没心思纠结自己的腿是有还是没有了,陈然完全就是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他怕晚一点,连命都会没了。
李老八很快打通了何光世的电话,强忍疼痛告诉了他这里发生的事,听到有人把自己的场子砸了,电话里的何光世暴跳如雷,说马上带人过来。
李老八说到最后,偷瞥了陈然一眼,趁着陈然没注意,他放低声音说道:“多带点人,那狗日的很厉害”
陈然不是没注意,只是懒得管罢了。
对他而言,人多人少有什么所谓?
“好汉,我们跟你无冤无仇,可以走了吧?”
院子里四五十号人全跪在地上,等侯陈然发落,见陈然根本不搭理他们,其中一人问道。
陈然冲他们摆了摆手。
众人如蒙大赦,又惊又喜。
“那我们的车”
“恩?”
有几个人还想开车,话刚出口,只见陈然眉头一皱,当即就吓得身子一抖。
旁边人急忙拉他:“能走都不错了还想开车?不要命啦!”
陈然眉头一皱,没人再敢提开车的事了,纷纷逃开。
一会儿的工夫,院子里的赌客就跑光了,只剩下李老八和他的弟兄,他们不是不跑,是想跑也跑不了。
“哥,你快逃吧!”
人多的时候还没看出来什么,现在人少了,只剩下一地的残废,直让陈可可感觉触目惊心。
她也吓得不行,脸上好不容易恢复点血色,上来第一时间就要陈然逃走。
现在这样子,也只有逃了。
逃得远远的,逃到国外去,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看到妹妹脸上又是害怕又是担心,还有诸多不舍,陈然笑了笑:“去搬两条凳子出来,坐坐。”
也不知道何光世什么时候才来,总站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哎呀我的哥们儿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坐!趁着何光世还没来,你赶紧走吧,听可可的,逃得越远越好,等会儿他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看着地上七个人,一个顶一个的惨,邵阳也知道事情绝难善了了,劝陈然赶紧逃。
“何光世能有多牛逼,他来了我就走不掉?”
两人一脸焦急,陈然却不当回事。
“他本来就是个浑人,二十多年前就经常带着人在国道上拦车抢那些打工的,咱们镇上好多人都知道,都怕他。
他心狠手辣得很,你在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他手底下人又多,你再能打,双拳也难敌四手啊!”
邵阳一个劲儿的劝陈然,想让他走,陈可可也在一旁拉他。
不过别说陈然不想走,就是想走,也来不及了。
因为李老八打完电话没一会儿,何光世就带着人来了。
何光世本来就在村里,河道改造的长度足有一公里,除了陈然家,下游还有好几户人呢。
冯安基忽悠陈然父母搬走,结果不但不给安置,还把人打了一顿,下游的人也不是傻子,面对村长冯安基让他们搬时,谁也不买帐,纷纷表示不愿意搬,生怕步了陈然家的后尘。
不过他们不搬,冯安基也有的是办法。
当即打电话给小舅子何光世,让他帮着解决,
这是他们两人共同搞的项目来着。
何光世作为包工头,改造河道是有钱赚的,能拿政府的补贴。
一公里改造预算是八百万,他起码能挣一半。
谁要是不搬,那就是断他财路!
听说下游三户人联合在一起叫上许多亲戚纠集起了二十几个人跟自己姐夫作对,他大手一挥,直接开来了十辆面包车,一共五十多个人。
刚刚才把下游三户人给压服呢,转眼就听说上游的赌场有人闹事,立马便带人开车赶过来。
看到一辆路虎后头跟着十辆面包车陆陆续续从河道开过,到了监测站门口,邵阳脸色大变。
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知道何光世肯定会带来不少人,但连陈然都没想到他竟然能带来这么多人。
看来这人势力还不小!
也是,连鹏城那么发达的地方都免不了滋生黑恶势力,更别说两河镇这种小地方了。
扫黑除恶,任重道远啊!
他并不知道,这么多人里,其实只有一半是何光世自己人,另一半,是跟其他地方的大哥借的。
“他妈的谁把门堵了!”
路虎车走在面包车的前头,开到门前,发现进不去,司机大骂。
他就是何光世,一个肥头大耳,五短身材的胖子。
坐在副驾驶的,是他姐夫冯安基,也是这新湾村的村长。
两人先前本就在一起,听说赌场出了事,自然也要一起来看看。
见大门堵着进不去,两人都从车上跳了下来。
何光世只有三十多岁,估摸着四十岁不到,穿着一件大猩猩短袖,猩猩脑袋在他肚子上显得很大,也有些滑稽。
冯安基则四十多岁,身材要高一点,也没那么胖,穿着一件带领子的短袖,看起来挺有文人气质的。
两人让其他人也落车,然后绕开乱石走了进来。
“好!好得很,连政府修的监测站都敢挖,老子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看到监测站被挖出个大天窗,何光世骂骂咧咧的走进院子。
一进来,就听到了李老八凄怆的喊声:“老表!你要帮我报仇啊!”
“沃日!”
先前接了电话,何光世只知道自己人被打了,不知道李老八连腿都没了,走进来看到李老八拖着一米二的身体躺在地上,下半截啥也没有,只有满地的血迹,顿时就吓了一跳。
他带来的人个个凶神恶煞,却都在进来的一瞬间,被这一幕吓得愣了。
连吵嚷声都小了许多。
还有些没经历过这种场景的,竟然打起了干呕。
不是他们胆子小,是着实有些吓人。
“你就是何光世?”陈然冲何光世问道。
何光世反应过来,打量了陈然一眼:“你这小狗日的,胆子倒不小,你就是陈宽的儿子?”
“我是你爷爷。”
“尼玛的!”
何光世勃然大怒,正要大手一挥,让人揍陈然,陈然已经先出了手。
陈可可一直拉着陈然的手臂,她都不知道自己哥是怎么冲过去的,一下子就没影了。
等她再反应过来,就见到陈然一把拽住何光世的头发,然后往前一拉。
何光世一声惨叫,头发少了一半,至少两百斤的身体也象皮球一样飞了起来,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监测站的墙上。
还没落下来,陈然又把他给接住了,然后一拳接一拳的往他身上砸去!
“老子今天也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陈然的拳头并不重,但绝对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