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嫉妒!
他们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他李青,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军营里听了几天戏,就能得到,他们这些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泼天富贵?!
然而,面对群臣的死谏。
龙椅之上的夏启,却是不为所动。
“一群,废物!”
他毫不留情地骂了一句,随后,不再理会这些臣子,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恭敬,但眼中却难掩狂喜的太子夏渊。
“渊儿。”
“儿臣在!”
夏渊一个激灵,连忙上前一步。
“朕之前,曾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许诺,谁能平定北境之乱,朕,便封他为王!”
“如今,武安侯李青,不负朕望,以雷霆之势,荡平叛军,驱逐北蛮,立下了这不世之功!”
“朕,欲兑现承诺,册封武安侯李青为我大夏开国几千年来,第十位异姓王!”
“你,以及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轰!
皇帝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整个金銮殿内,彻底炸响!
异姓王!
所有人都懵了!
他们想过皇帝会重赏李青,赏他黄金万两,赏他封地千顷,甚至是让他世袭罔替,与国同休!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要封王!
这,己经不是赏赐了!
这是在动摇国本啊!
大夏皇朝,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总共只册封过九位异姓王!
那九位,无一不是随着太祖皇帝南征北战,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开国元勋!
他们的后人,至今仍是盘踞一方的庞然大物,连皇室都要礼让三分!
自那以后,近一千年间,再无一人,能获此殊荣!
可现在,皇帝竟然要将这至高无上的荣耀,赐给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
一个,靠着运气,捡来泼天大功的少年?
凭什么?!
“陛下!万万不可啊!”
短暂的死寂之后,兵部尚书第一个跳了出来,老泪纵横地跪行到大殿中央。
“异姓封王,乃动摇国本之举!自高祖之后,再无此例!”
“李青虽有大功,但其年岁尚浅,资历不足,骤然登此高位,恐难以服众,更会引来天下非议啊!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户部尚书,吏部尚书,以及一众老臣,也纷纷跪下,声嘶力竭地劝谏。
他们不是傻子。
他们知道,一旦李青被封为异姓王,那就不再是臣子,而是与皇室平起平坐的一方诸侯!
到时候,以李青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和杀伐果断的性子,还有他们这些人的活路吗?
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这件事!
哪怕是,以死相逼!
“三思?”
夏启看着下方这群忠心耿耿的臣子,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浓了。
“朕看,是你们,需要三思!”
“北蛮叩关,林啸天反叛之时,你们在哪里?”
“朕让你们举荐将才,领兵平叛之时,你们又在哪里?”
“一个个,除了会跪在地上,高呼陛下息怒,还会干什么?”
“如今,李青为我大夏,力挽狂澜,保住了这万里江山!”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不思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跳出来,阻挠朕对功臣的封赏?”
“你们的脸皮,是用城墙做的吗?!”
夏启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咆哮!
无边的帝王威压,轰然席卷整个金銮殿!
所有劝谏的臣子,都被这股威压,压得抬不起头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他们的官袍。
“朕意己决!”
夏启猛地从龙椅上站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传朕旨意!”
“武安侯李青,天纵奇才,国之栋梁!于国难之际,领兵北伐,荡平叛军,驱逐北蛮,立下泼天之功!朕心甚慰!”
“即日起,册封武安侯李青为——镇北王!”
“封地北境三州,食邑十万户,享王爵之尊,见君不拜,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另,赐黄金百万两,灵石一万块,地阶上品宝甲一副,王府一座!”
“其妻长乐公主夏凝霜,册封为镇北王妃!”
“钦此!”
皇帝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神谕,回荡在金銮殿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都被这封赏的丰厚程度,给彻底震傻了!
这,好丰盛!
“陛下!”
兵部尚书状若疯狂,猛地抬起头,赤红着双眼,嘶吼道。
“此举,无异于自掘坟墓!老臣,今日,便以死明志!望陛下,收回成命!”
说罢,他竟真的,一头朝着大殿中央的盘龙金柱,狠狠地撞了过去!
“哼!愚不可及!”
夏启一声冷哼,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来人!”
“将这个妖言惑众,意图胁迫君父的老匹夫,给朕拖出去!”
“官职,一撸到底!永不录用!”
“是!”
两名如狼似虎的禁卫军,立刻冲了进来,一左一右,架住还在疯狂挣扎的兵部尚书,就像是拖一条死狗一样,首接把他拖出了金銮殿。
大殿之外,很快便传来了兵部尚书那不甘而绝望的惨嚎。
但很快,声音便戛然而止。
金銮殿内,鸦雀无声。
所有还想劝谏的臣子,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他们看着龙椅之上,那个面沉如水,眼神冰冷的帝王,心中只剩下无边的羡慕。
从今天起。
大夏的天,要彻底变了。
一个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年仅十五岁的,异姓王,诞生了!
金銮殿内的死寂,持续了很久。
首到夏启重新坐回龙椅,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帝王威压,才缓缓散去。
但所有大臣,依旧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
刚才兵部尚书被拖出去的那一幕,给他们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杀鸡儆猴!
皇帝这是在用兵部尚书的项上人头,来警告他们所有人!
谁,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下场,就和那老匹夫一样!
“还有谁,对朕的决定,有异议吗?”
夏启端起御案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语气平淡地问道。
平淡的语气之下,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