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是一个,一个极其古老,极其恐怖的,地下组织!”
禁卫军统领的声音,都在颤抖。
“传说,他们专门猎杀,天地间的强大生灵,其实力,深不可测。”
“没想到,他们竟然出现在这里。”
听完禁卫军统领的科普。
李青的脸上,先是恍然大悟,随即,又变成了狂喜!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帅旗和令牌,对着身后的十万大军,朗声宣布道:
“将士们!”
“看来,是上天,都在庇佑我大夏!”
“叛将林啸天,与不知名原因,在此地火拼,最终,同归于尽!”
“北境之乱,平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
此刻,他真的是那个,什么都没做,就白捡了一个天大功劳的幸运儿。
此言一出,全军先是一惊,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侯爷威武!”
“大夏威武!”
那些原本还在腹诽李青怯懦的将士们,此刻,看向李青的眼神,全都变了。
变成了,崇拜,羡慕!
在他们看来,李青,就是那个,被上天眷顾的天命之子!
而且是嫉妒到爆的羡慕!
出来一趟,不仅没有吃一点苦,还白捡了这等天大的功劳!
看着下方那群情激奋的士兵,和周围那些将信将疑,却又找不到任何破绽的副将与探子。
李青的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冰冷的弧度。
我不做演员是真可惜了!
“来人!笔墨伺候!”
在一片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中,李青意气风发地回到了他的龙辇之上。
他要趁热打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立刻传回王都。
很快,一名随军文书,便捧着笔墨纸砚,压抑着开心的心情走进了龙辇。
“侯爷,您请吩咐。”
“嗯。”
李青清了清嗓子,开始口述捷报的内容。
他并没有像寻常将领那样,夸大自己的功劳,也没有虚报战功。
相反,他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一切都归功于运气!
低调,低调!
“启奏陛下:”
“臣李青,率军北上,于听风谷安营扎寨。不料,天降异象,紫雷万道,首贯敌营。”
“北蛮数十万大军,违逆天意,遭天谴而亡,主帅拓跋宏,亦被神雷重创,生死不知。
“臣,不胜惶恐,本欲率军后撤,以避天威。然,斥候来报,于前方雪原,发现叛将林啸天之踪迹。”
“臣,遂率军前往。至,则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叛将林啸天及其麾下残部,己与一伙手持诡异令牌之神秘匪徒,同归于尽。”
“臣,于战场,拾得叛军帅旗,及匪徒令牌为证。”
“北境之乱,幸赖天恩,不战而平。臣,李青,诚惶诚恐,叩请圣安。”
洋洋洒洒数百字,李青一气呵成。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被他描述得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好家伙,他都感叹,自己的古话说的如此六。
既解释了北蛮大军为何会覆灭(天谴),又说明了林啸天为何而死(与神秘组织火拼)。
而他自己,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被天威吓得诚惶诚恐,最后侥幸捡了便宜的幸运儿。
那名负责记录的文书,一边写,一边心惊肉跳。
“写好了吗?”
李青淡淡地问道。
“回,回侯爷,写好了。”
文书连忙将写好的捷报,恭敬地递了上去。
李青扫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
“用八百里加急,立刻送回王都!”
“是!”
一名亲卫接过捷报,盖上武安侯的大印,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飞身上马,化作一道残影,朝着王都的方向,绝尘而去。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龙辇周围的几名副将,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探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神情复杂到了极点。
他们到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太匪夷所思了。
前一刻,还是大军压境,国难当头。
下一刻,敌人就自己死光了?
而且还是以这种,近乎神话传说的方式?
他们看向龙辇中,那个神情淡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年轻侯爷,心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位武安侯,真的,只是运气好吗?
还是说?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
而李青,却像是没事人一样,重新斜倚在软榻上。
“行了,都散了吧。”
“接着奏乐接着舞!”
他挥了挥手,继续听曲儿!
众将领和探子们,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想不通,也看不透。
最终,只能怀着满腹的疑惑缓缓退去。
大帐内,再次响起了咿咿呀呀的唱腔,和靡靡的丝竹之音。
三天后。
大夏王都,金銮殿。
朝堂之上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文武百官,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龙椅之上,皇帝夏启,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自从三天前,李青阵前饮酒听戏的消息传来之后,整个朝堂,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耐心,己经到了极限。
他们都在等。
等北境传回,武安侯李青,兵败身死的消息。
然后,他们便会立刻跪下,痛哭流涕地,请求皇帝,迁都南下。
太子夏渊,站在百官之首,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这几天,他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李青,能创造奇迹。
虽然,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个希望,渺茫得可笑。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报——!!!”
一声高亢、急切,却又充满了狂喜的呐喊,从殿外,遥遥传来!
紧接着,一名身披风雪,风尘仆仆的信使,手持一卷盖着武安侯大印的捷报,连滚带爬地,冲进了金銮殿!
“北境!北境八百里加急!大捷!!!”